臉皮對男人而言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裝飾品。
雖然蘇芸極力反對,但興致勃勃的夜君燃卻不打算繼續做君子,唯一能夠讓他顧忌的羅玄已經離開,小綿羊的任何抵抗都只會讓大灰狼變得更加急切。
「你很喜歡孩子,對不對?」他圈住她的上半身,低音哄騙道,嘴唇划過耳垂,留下一串曖昧的吐氣。
蘇芸如實答道:「我……我自己的童年過得不舒服,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有一對疼愛她的父母,一個無瑕的童年。不一定要富足奢華,但是別的孩子有的她都有,快樂的,無憂無慮的,永遠不會感到害怕,為……明天擔憂……我……」
「我會給你想要的生活的。」夜君燃低低地承諾道,「我們的孩子會擁有全世界最幸福的童年,任何人看到以後都會羨慕得眼睛流血。」
「油嘴滑舌!」蘇芸三分生氣七分撒嬌地說道,夜君燃卻一本正經道:「不是油嘴滑舌,是真心的許諾。我的童年也不是很快樂,不希望和我血脈最親近的人也有痛苦的童年。」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們的孩子不能擁有一個幸福的童年,你會傷心的。他在心中補充道。
在他的一再甜蜜哄騙下,蘇芸的心也漸漸柔軟起來,這個男人雖然冷血無情,對她卻總是滿嘴甜言蜜語,每一句的承諾都……那麼的令人心醉。
「……我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在……」
風情旖旎中,她喃喃地說著,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夜君燃看她已經被自己的話語打動,於是咬著她的耳朵道:「一起來製造孩子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我們的孩子的模樣了!」
「……你真是厚顏無恥!」蘇芸嬌羞的說著,半推半就間接受了他的邀請。
門扉合上,紗幔鬆開,裝飾在金帳鉤上的花朵不堪花蜜的沉重,莖兒無力地垂下,他們的愛情密語卻還只是剛開了一個頭,還有更多更多的甜蜜等待著他們的探索和追尋。
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變成兩條魚,在無邊無際的溫暖海洋中遊走著,絲絲縷縷的曖昧纏繞著他們,甜美得好像夢一般……
夜色越來越深,蠟燭一寸寸地變矮,但是紗幔後的春風依舊沒有止歇的意思……
……
麗太后的突然去世讓霍冰綃有些茫然,她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麗太后的死很不尋常!
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下一個死的人是誰?是她還是夜重焰?或者……
霍冰綃擔憂地想著,胎兒已經五個多月,這讓她不得不頂著大肚子仰躺在床上。正當浮想聯翩時,突然——肚子裡傳來一陣古怪的蠢動。
「哎喲!」她忍不住驚叫起來。
侍女們聽到她的慘叫,連忙衝進室內,圍在她身邊,小心翼翼道:「王妃殿下,您……」
「愣著幹什麼!沒看到我很痛苦嗎!」額頭全是冷汗的霍冰綃怒罵道,「立刻把歐陽叫過來!我很難受!世子……世子……」
「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請歐陽神醫過來!」
侍女們嚇得面無人色,四散退下,只有幾個在霍冰綃面前說得上話的老人留了下來,圍著霍冰綃,又是捶腿又是揉肚子。然而,不管她們做什麼,霍冰綃的肚痛都只會越來越嚴重,臉色很快就變得慘白如紙,甚至開始發青。怒火中燒的她氣得抓起手旁的鎮紙!
「一群沒用的東西!」一邊打,一邊罵咧著。那鎮紙是玉石製成,堅硬非常,打在頭上不知多疼。但女官們都不敢吭聲,默默承受著,才兩三下的功夫,頭皮就被打破,額頭開始冒血了。
看到血流不止,霍冰綃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廢物!廢物!全都是廢物!」
「是!是!奴婢們都是廢物!是廢物!」女官們顫抖地說著,她們無不後悔留下照顧這個喜怒無常的刁蠻女人。
霍冰綃才不管她們怎麼想,她此刻肚子難受,於是越發地見不得別人舒服,一腳一個地把人踢出去,看著她們狼狽不堪的模樣,原本躁動不安的心居然開始舒暢起來。
突然,肚子裡再是一個蠢動!和之前的劇痛不同,這一次的動靜,居然帶著幾分歡喜的節奏。
「世子在踢我!」霍冰綃興奮地說道。
而這時,歐陽無虞也已經到了。
因為男女有別,他沒有進入內室,而是站在屏風外,只用一卷紗線探查霍冰綃的脈象。
肚子裡的蠢動越來越清晰,連帶綁在霍冰綃手腕上的絲線的顫抖幅度也越來越明顯,霍冰綃略帶期待地等待著,等待歐陽無虞給出的回答。
大約等了十多分鐘,歐陽無虞站了起來:「敢問王妃,您懷孕多久了?」
「五六個月吧,怎麼,世子有什麼問題嗎?」霍冰綃問道。
歐陽無虞沒有正面回答:「世子沒有任何問題,他發育得非常完,甚至比王妃希望的還要健康。」
「那我為什麼感覺肚子疼?這是怎麼回事!」霍冰綃厲聲問道。
歐陽道:「我並不擅長小兒科和婦人病,但依照脈象看,世子發育地非常好,是迫不及待想要出來的徵兆。」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霍冰綃大喜,她如今的前途都綁在肚子裡,世子如果順利出產,她日後必定也有足夠的榮華富貴!甚至可能成為新君的生母!但萬一孩子有個……
歐陽道:「若是殿下不放心,我可以為殿下準備幾副調養的方子,讓世子更加健康茁壯!」
「勞煩神醫了。」霍冰綃開心地說道,只要世子能順利出生,她就不怕未來沒保障!
歐陽淡然道:「救死扶傷乃是醫者的天職,何況此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近來宮中動盪,殿下切記保持心態平和,切勿大悲大喜,否則七情傷身,恐對小世子不利。」
「我明白!」霍冰綃乾脆地說道,她雖然依附麗太后,但對這個刻薄的女人沒有半點好感,得知麗太后的死訊,她連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
歐陽也看出她的薄情寡義,少許叮囑了一些孕婦的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霍冰綃的住處,面具下,一抹冷笑自然流出:燕王世子臨產之日,就是霍冰綃命喪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