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困住他多久?」才出幻境,龍澤便問道。
蘇芸道:「玄天殿的世界只能居住魂體,實體的話,一般情況不得超過五天,過了五天就可能——」
以她目前,將宮無欲困住五天已經是極限,蘇芸恨自己實力不濟,不能把玄天殿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龍澤則道:「不會對身體造成負擔嗎?」
玄天殿的開啟和維持都需要大量的精神力,蘇芸如今有孕在身,很容易感到睏乏,更不要說長時間維持玄天殿的運作。
「不會,有你們在,我不怕。」蘇芸敷衍地說道,「與其擔心我的身體,大家還是想想怎麼做才能把宮無欲制住吧。現在還能用玄天殿將他暫時鎮壓,五天之後,可就——」
「我有個辦法,」相柳道,「輪實力,我們並不輸他太多,只是他身形詭異,出劍飛速,可謂防不勝防。但是我們卻忘記了另一個優勢——」
「什麼優勢?」蘇芸問道。
「他只是個殺手,拿錢辦事,和我們並沒有解不開的結。」
「花錢讓他撤銷訂單?」蘇芸道,「聽起來不錯,不過他會撤單嗎?」
「他不會,但山中老人會。」相柳道,「山中老人已經老了,人老了以後就會怕死怕被人奪了權力。」
「此話怎講?」
「山中老人對宮無欲的感情很複雜,他是他的畢生傑作,卻也是他最大的顧忌。相傳他為了讓宮無欲無心無欲,曾命令他殺了自己的父母,當時宮無欲已經十歲,已經能夠記事了。」
「這……」
蘇芸感覺有些難以接受。
「很殘忍對不對,但這卻是培養殺手的最流行的手段,殺手不需要感情,他殺死的第一人就是賜予他生命的人。唯有如此,他才會絕心絕性,殺人的時候絕不手軟。」
「但這和我們的計劃有什麼關係?」血豹問道。
蘇芸道:「當然有關係。山中老人一直都用這種手段訓練殺手,年輕的時候他不會覺得後怕,但是現在,他老了,已經不是當年的強者,他當然會害怕,害怕他一手養出的劍刺進他的心臟。越是得意之作,越是害怕。」
「所以——」相柳道,「只要我們善加利用被困的五天,就可以讓他們師徒反目,到時候困局自然解開,我們也能全心全意對付虛飛飛了。」
……
等了一夜居然沒有等到好消息,虛飛飛有些坐不住了。
「不是說天下最快的劍嗎?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好漫天要價,真是恬不知恥!」
「公主不要生氣,也許宮大師只是有事情耽誤了?」
「耽誤?宮無欲不是號稱事事順心絕不延誤嗎?怎麼也會有耽誤的時候?這可和我們的合約說的不一樣!」虛飛飛氣急敗壞地說道,「我要扣錢,全部扣掉!這簡直是忽悠,詐騙!」
虛族不差錢,虛族公主更是不把錢放在心上,但這並不代表她會花錢買氣受!
宮無欲讓她不痛快,她要山中老人更加不痛快!
「立刻連接山中老人,就說我要砍了一半的價格,因為他的好徒弟辦事根本不行!」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息怒,本公主都被人欺負打臉了,你們居然還敢要我息怒,你們到底是我的奴才,還是別人的奴才!再敢胡言亂語,本公主拔了你的舌頭!」
虛飛飛怒不可遏地說道,下一秒卻因為看見夜君燃而沁出微笑,甜甜地說道:「夢郎,你來看我了?」
「剛剛見了太上長老,他對我說了一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談談。」夜君燃含笑說道,和氣的口吻卻讓虛飛飛嚇得心跳都慢了半截。
「太上長老說了什麼?可是說我的孩子……」
「他說我們可能無法成婚,」夜君燃假裝沉重地說道,「而且你的孩子……」
自從見過蘇芸以後,他十五萬分地不想和虛飛飛有關係,太上長老說不能成婚的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歡喜。
「果然,你已經全都知道了。」虛飛飛沉痛地說道,「夢郎,我對你……」
「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也知道我該對你和孩子負起責任,可是現在的局面……我有心負責,卻拿不出證據證明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或者我不是夜家的血脈……面對太上長老的時候,我……」
「……我懂,你的苦,我懂的。」虛飛飛心疼地說道,她想抓住夜君燃的手,男人卻不動聲色的迴避了。
「為免再生事端,我還是……我先走了,我會在近期搬出去的。」
「搬出去?為什麼!」虛飛飛急了,「誰要你搬出去,太上長老?還是虛丹丹!」
說到虛丹丹的名字時,她的牙齒都在發抖。
「是我自己的決定,和他們沒有關係。」夜君燃解釋道,「既然我們不能在一起,再見面也只會更加痛苦,早點搬出去,對你我都是一場解脫。」
「我不要!我不許你走!」虛飛飛憤怒道,「你是我的男人,我的孩子的父親,你不能走!」
「對不起。」夜君燃沒有半點歉意的說道。
他巴不得立刻搬出這個地方,看到虛飛飛的喪氣臉就不舒服。
虛飛飛無奈,她想再施花言巧語把男人留住,卻也知道男人如今記憶未明,有剛剛聽了太上長老和虛丹丹的蠱惑,不管她說什麼都只會讓局勢更加惡化!
萬般無奈的她只能忍痛道:「夢郎,玉虛城雖然是虛族的地盤,但也有虛族的敵人居住。你……若是搬出去,很可能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我……求你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要不,我把別院搬空給你?如何?」
虛飛飛口中的別院是前任玉虛城主為小情人特別安排的一處雅致小舍,外表低調,但是裡面的東西卻極盡奢華,就算是虛飛飛,初次看到的時候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我不想住進別院,」夜君燃斷然拒絕道,「我只想儘快找回我的記憶,找到我是誰,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去處!」
「夢郎……」
聽到這話,虛飛飛低下了頭。
「記憶代表的是過去,過去的都已經過去,想起來又有什麼意思?何必為了過去的陰影忘記了現在呢?」
「或許吧,但是我想知道。」夜君燃堅決地說著,轉身走出了房間。
看著他離去,虛飛飛氣得手指摳進床板!
虛丹丹,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