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美馨從短暫的迷亂之中,緩過神兒來,打掉欲撫上她臉頰的手,一把推開面前的妖孽男子,優雅轉身,不再看他,刻意忽略他臉上的所有表情。
拉起重重摔坐在地上的范子真,皺著眉,關切的問道:「子真,摔疼了嗎?」
小傢伙疼的滿眼淚花,卻十分懂事的搖了搖頭。
白美馨拾起地上的素白披風,慌亂的抖了抖披風上沾染的灰塵,重新穿好。
剛剛在小孩子面前,公然被陌生男子調戲,自己卻十分反常的羞紅了臉,而且連一句為自己討公道的話,都說不出口。
只得無奈拉起范子真的小嫩手,匆匆逃離了現場。
「長的明明像個人似的,剛見面就對漂亮姐姐耍流氓,真是禽獸!」
范子真不滿的叫囂宣洩,邊走邊伸手揉搓著自己摔成八瓣兒的小屁股。
白美馨不受控制的默然回頭,望向那抹愈來愈遠慘澹的紅。
落寞哀傷,卻像潮水一般源源不斷襲上心頭。
她轉回過頭,忽的,被風迷了眼,落下一滴淚來。
不知為什麼,心裡就像有一根針,不斷刺著她的胸口,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痛。
……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而是他明明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他就是你所愛的人。
……
晚宴會場布置,無不透露著豪華大氣的皇家風範。
鋪著金絲紅毯的扇形場地上,席座從皇帝主位向兩側依次排開,中間空閒的寬敞場地是用來才藝表演的。
濃妝艷抹的幾位得寵的妃嬪早早便趕來湊熱鬧,尊卑有序坐的整整齊齊。
她們像是為了特意增添節日的氣氛,紛紛用手絹輕掩著嘴,嬌笑連連,好像正聊著什麼趣事,姐妹情長的,要好的緊。
朝中各皇子按長幼均已落了坐,朝中重臣們均攜著自家尚未婚配的公子盛裝出席。
所有人,都在靜候著皇帝白程的到來。
白美馨牽著范子真,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從懷中掏出紅色薄紗,掩了面容,將會場情況默默環視了一周。
大皇子如她所料,沒有帶元寶出席,這就是一個身份不符合皇家婚配水準的宮女,悲哀的宿命。
大哥的對席還沒有坐人,按理說兄弟幾個都到齊了,那這個上賓的位置是誰呢?
突然想起那個送過自己桃木簪子的盧藩國王子,大抵這個上賓席位,是留給他的。
二哥二嫂,三哥三嫂,愉快的交談著什麼,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四哥白俊逸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白美馨空蕩蕩的席位,一杯接著一杯,瘋狂的獨飲著杯中酒,桌上早已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多隻喝空的銀酒壺了。
他的臉色卻沒有一絲泛紅,反而煞白的嚇人。
五哥帶來的妃子,是他最近的新寵,二人摸摸搜搜,不避旁人,活力四射的現場直播著真人版活色生香,單看他們二人,你會有種錯入了窯子的感覺。
臣子的首席,左側端坐著大將軍范英焱。
當將軍的就是不同凡響,坐姿都這麼有范兒,好像馬上要開什麼重大的軍事會議一樣。
右側首席則坐著四皇妃魯花花的丞相老爹魯升。
魯升這老頭子一臉不悅,很明顯怒氣的指向是衝著自己的女婿白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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