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旺有了上次的教訓,特地花重金請了兩名保鏢,他是新義安九龍區的坐館,按道理身邊最不缺的就是打手。九龍區的雙花紅棍更不在少數,但他出離香港,辦的是自己私事,把幫派的人帶在身邊,總有人說閒話。
兩個保鏢都是內地人,正宗特種部隊退役的軍人,歸屬北方某安保公司,兩人曾經被送往泰國兩年,一身功夫硬是要得。
李逍遙動手的剎那,兩個保鏢瞬間反應過來,一左一右出拳轟向李逍遙,李逍遙左手與右腳同時出動,兩個保鏢只感受到一股猛冽勁氣襲來,收拳回擋。
&拳腳與兩人身體接觸,兩人身體瞬間向後倒退,穩住身形,兩個保鏢再看向李逍遙的眼中已經充滿震驚。
他們如何也想不到,這個一看便是身居高位的男人,竟然還是一個練家子,且一身實力如此恐怖,他們兩人同時出手,竟占不到半分便宜。
&東旺,娛樂圈可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的。」李逍遙聲音很冷,那兩個保鏢站在一旁虎視眈眈,卻也不敢再貿然出手。
&勸你不要打我身邊的人注意,不然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幸運了。」李逍遙隨手將他甩在沙發上。
張東旺捂著發紫的脖子,心中怒不可遏,李逍遙的強勢固然讓他心生懼意,但今日他若是就此屈服,往後傳了出去,他的威名定然會受損。
&逍遙,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只要有我張東旺,東星公司就別想有出頭日。」張東旺冷哼哼說道。
李逍遙轉身看向他,目光冰冷無情,讓張東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身子下意識的向沙發里縮了縮。
&東旺,你以為背後有新義安撐你,我就不敢動你?」李逍遙冰冷的語氣裡帶著不屑:「若是我想,你今天踏不出這個房間。」
張東旺聞言心裡猛地一跳,暗想這傢伙該不會要殺人滅口吧,旋即自我安慰,不會的,這裡是鴻鼎會所,他不敢亂來。
李逍遙的確動了直接了斷他的心思,但也只是突然生出的念頭,張東旺大小是個人物,若一時衝動殺了他,後續的事情不太容易處理,況且這件事李逍遙有無數種辦法解決,沒必要為了一時之爭將新義安徹底得罪死。
閆肅心裡特別舒暢,敢暴揍張東旺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家老大這麼一號人物吧。
可爽是爽了,老大這麼做,等於徹底與張東旺結下了梁子,以張東旺不肯吃虧的性格,只怕以後東星的發展道路將會格外地艱難。
&大,要不,我回頭托關係找張東旺說說,陪他一點醫療費,把這個梁子揭過去?」閆肅憂心忡忡道。
李逍遙搖頭,道:「不是每個人都和你講道理,既然講不通道理,就不要白費力氣,張東旺這種人,你得比他狠,這樣他才會怕你。」
&是東星……」
李逍遙打斷他,道:「他不敢對東星怎麼樣。」
閆肅便不說話了,他對自家老大還是很相信的,既然老大說沒事,那就沒事。雖然好奇老大究竟有什麼辦法,但這件事老大不說,他便不會去問。這一點閆肅做的非常好,能擺正自己的位子,從不做僭越的事。
李逍遙自然是有後招的,要說張東旺這個人,在新義安的地位的確不小,香港九龍區的坐館,幾乎相當於一市之長。但是與荷蘭新義安的坐館鍾愛國相比,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李逍遙一個電話打過去,與鍾愛國在電話里聊了十多分鐘,鍾愛國沉吟少許,最後表示一定會圓滿解決這件事情。
鍾愛國多人精,李逍遙現在是歐聯聯合會主席,雖說手裡無權,但鍾愛國與他接觸過,多少能感覺得出李逍遙不是一般人。這也是廢話,能以一個亞洲人身份出任歐聯聯合會主席的人,能是一般人嗎?
既然不一般,且李逍遙又主動有事找他幫忙,這個忙對鍾愛國而言也算不上難事,鍾愛國想不到有什麼理由拒絕,這可是白送的人情啊,
以前鍾愛國在新義安的地位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大,但梁鈞生的死卻成就了他,讓他這個荷蘭新義安的坐館實至名歸。消息傳回香港時,多少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但這份不滿在得知確切消息後,便只能壓在心底。
梁鈞生觸犯幫規,承幫規三刀六洞,後因陷害與擅自殺死同門兄弟阿武,而被手下心腹小弟親手殺死。這根本就是梁鈞生自作自受,而且梁鈞生身為坐館身份,不能親自動刑,但當下又沒有處罰之人,請曼坦尼亞家族的人代為處罰,也算說得過去。
鍾愛國當時做出這個決定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一來,他是館主,肯定不能自己動手,傳出去對他不利;二來,在當時的情況下,請曼坦尼亞家族的人動刑,也多少有替梁鈞生免去歐聯處罰的意思在裡面。若是新義安的大佬以這件事質疑他,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說自己這麼做是為了讓梁鈞生不受歐聯的處罰。這樣一來,誰都無話可說。
如今整個荷蘭的新義安,鍾愛國掌握絕對話語權,一個電話打回去,語氣嚴肅的談到張東旺時,對方愣神,有些不明所以。當得知張東旺竟然得罪了歐聯聯合會的主席時,張東旺的大佬不禁眉頭緊鎖,對鍾愛國道聲謝後,便掛了電話。
&街,整條香港邊個敢對我這樣?一個小小的東星,沒我的允可,誰也不敢與你合作。」張東旺一腳踢翻茶几,破口大罵。
&先生,電話。」保鏢一旁說道。
張東旺一扭頭,罵了一句:「撲街。」伸手拿過電話,看見來電號碼,臉上的怒氣頓時散了不少。
&旺,你闖了大禍!」一個蒼老龍鐘的聲音傳來,聲音里透著深深的擔憂。
張東旺心一顫,忙道:「老頂,你說什麼,我不懂。」
&是不是得罪了諾曼蒂克·李先生?」
張東旺一顆心頓時落了下來,原來不是軍火的事情,但隨即他有疑惑了,諾曼蒂克·李?這是什麼人?他苦苦思索,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和這個男人打過交道。
&頂,諾曼蒂克·李是誰?」張東旺語氣恭敬問道。
&塗。」對面罵了一聲,道:「你公開封殺人家,這麼快就忘了?」
張東旺疑惑之色頓時一變,道:「李逍遙?」
&他中文名字是叫這個。」
張東旺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大冬天的他竟然流汗,真是不可思議。
&頂,這人是什麼來頭?」張東旺小心翼翼問道,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在他眼裡小公司的老闆竟然有這種能量,連新義安排名第九的大佬都被驚動了。
&聯聯合會的主席。」
張東旺瞳孔猛地一縮,心裡震驚地難以復加,歐聯聯合會,這個組織他聽過,而且還特地了解過,因為新義安荷蘭分館也在是這個組織的其中一員。
對於歐聯聯合會主席一位,他通過老頂那裡知道一些消息,但也僅限於簡單的消息,比如,這個主席是一名中國大陸人。
當時張東旺對這個以中國大陸人身份出任歐洲聯合會主席職位的人很是好奇了一番。外人或許只覺得歐聯是一個類似商會性質的組織,但張東旺身為新義安九龍區坐館,卻是知道這個表面商會性質,內里卻是由十七個歐洲國家黑-幫所組成的超然勢力,是多麼恐怖的一個存在。
正是因為知道歐聯的底蘊,張東旺才對一個中國人能夠出任歐聯聯合會主席而感到震驚與不解。
在他看來,這個中國人一定不是正統的中國人,一定擁有歐洲的國籍,否則以那些思想傳統的老傢伙們,斷然是不可能將如此重要的職位放手給一名中國人擔任。
可是現在,老頂卻對他說,他剛剛得罪的李逍遙,就是歐聯聯合會的主席。這個消息對他而言有些晴天霹靂的感覺。他只覺得自己渾身如墮冰窖,真是不知死活啊,自己竟然得罪了這麼一個大人物。他此時心裡後悔不迭,恨不能猛抽自己兩個大嘴巴。
&頂,我……他……」張東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定一點,慌什麼慌?」老頂呵斥道。
&是,我不慌。」張東旺一臉苦澀,他能不慌嗎?自己得罪的可是歐聯的聯合會主席啊。別看他是新義安九龍區坐館,但面對歐聯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別說他,就算是新義安權利最大的大佬,得罪了歐聯,心裡一樣得慌。蓋應兩者不在同一水平線上。人家打個噴嚏,新義安都得顫三顫。
&愛國剛剛給我打來電話,既然他肯打這個電話,說明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這段時間你安穩一點,李先生那邊的道歉事宜,你不要再出差錯了,不然的話,我也保不了你,聽見了嗎?」老頂的聲音很嚴肅。
張東旺忙不迭點頭:「哎哎,我知道。」
李逍遙見閆肅憂心忡忡的模樣,心裡鐵定是憋得難受,笑著道:「閆肅,我和你打個賭。」
&麼賭?」
&多半個小時,張東旺就會給你打電話。」
見李逍遙如此篤信,閆肅不禁疑惑,但還是點頭,道:「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