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去過靈雲觀,在那裡吃過太歲肉,就說明米缸里的太歲和道館裡的應該是同一種。
「這我就不知道了!」
董神婆愣了下,眼睛一亮,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不過你一說我覺得真有可能,這玩意不就是從孩子嘴裡出來的嗎?那肯定是吃了什麼髒東西,我這就問問!」
她從兜里掏出手機,眯著眼睛點擊屏幕,找到親戚的號碼打了過去。
「喂,大兄弟,我這邊給你們找了個高人看你家孩子的事......跟我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
「高人問孩子是不是吃過什麼髒東西......哦,哦,這樣啊......」
「行,你別急,我這就給你問問。」
董神婆放下手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陸非。
「陸掌柜,電話里三言兩語說不清,他們想請你去看看孩子,能不能麻煩你跑一趟,他倆在家等著你。」
「沒問題,現在就去。」
陸非爽快地站起來,讓虎子馬上收拾東西。
「那可太好了!」董神婆又驚又喜,「之前我還擔心請不動你,沒想到陸掌柜一點架子都沒有。」
「董姨,你這就見外了。咱們都是玄門中人,有什麼架子好擺的?」陸非笑起來,「再說,我們邪字號就是做邪物生意的,有生意上門,不得多上心嗎?」
「原來不知道你們邪字號這麼好!」
董神婆上下打量陸非,眼神充滿了讚賞。
「像陸掌柜這麼優秀還實誠的年輕人可真不多了,更別說長得這麼好看,斯斯文文乾乾淨淨的。」
「哎,陸掌柜,你還沒對象吧?要不要董姨給你介紹個?」
「董姨沒事的時候,也給人做做紅娘,認識老多漂亮女孩了,要不......」
她熱情地拿出手機。
「董姨,東西準備好了,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陸非哭笑不得,連忙岔開話題。
「哦哦,對,先辦正事,你看我這腦子。」
隨後,陸非便讓虎子帶上米缸,驅車趕往董神婆的親戚家。
這家人住在一所老小區。
看起來家境普通,不像什麼有錢人。
「靈雲觀的太歲肉吃一次至少六位數,這家人可不能吃得起的。」站在昏暗的樓道里,環視斑駁老舊的牆壁,陸非搖了搖頭。
難道只是湊巧,兩種邪物長得相似而已?
或者說,靈雲觀的是對人有益的太歲,而米缸這塊才是邪太歲?
「大兄弟,快開門啊,我把人給你請來了。」
董神婆敲開了門。
一對年紀在六十左右的老年夫妻,恭敬地把三人請了進去。
屋裡裝修挺老的,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不過似乎剛剛整理打掃過,地還沒完全乾。
「大師,董姐,請喝茶!」
老婦人給他們倒了茶。
「嫂子,我前幾天見你白頭髮還沒這麼多,你們才五十歲的人......」董神婆抓著老婦人的手,滿臉心疼。
「不管咋樣,事情都碰上了,你們怎麼著也得想開點啊。」
「志浩走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要不是上面還有老母親要照顧,我真想跟志浩一塊走了。」老婦人木訥地搖頭。
「別說那喪氣話!志浩是好孩子,肯定不樂意看到你們這樣,你們都得好好的。」董神婆勸道。
「我們現在就想把事情弄清楚,不然志浩走得不明不白的,我們這輩子心裡都過不去。」
兩口子頭髮都白完了,看上去又老又憔悴。
「那肯定沒問題,高人我給你們請過來了!別看人陸掌柜年輕,這可是我們陰陽行當里數一數二的大師。」董神婆豎起大拇指。
志浩父親小聲問道:「跟你比起來?」
「我都沒資格跟人比!」董神婆用力道,「大兄弟,你就放心吧!志浩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還能糊弄你們不成?」
「好,好,秀華妹子你費心了!」志浩父親擠出笑容,恭敬地對陸非作揖,「陸掌柜,要是能弄清楚我家志浩是咋死的,我們當牛做馬都感謝你。」
「大叔,你言重了,這是我本分中的事。」陸非抬手扶住他,「孩子在哪呢,我先看看情況。」
「在屋裡。」
志浩母親連忙推開一扇臥室門,頓時,一股冷氣撲面而來。
臥室里,原本應該放床的位置,擺放著一具寒氣森森的冰棺。
冰棺中躺著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身形很瘦,青灰色的皮膚上覆滿冰霜。
冷冷的寒氣,讓房間裡的溫度都低了幾分。
「我們花錢租的冰棺,孩子的情況一天沒弄明白,我們是不會讓孩子下葬的。」
志浩母親用袖口擦拭著冰棺表面,深深地望著裡面毫無生氣的兒子,黯淡的雙眼裡還存著一絲渺茫的希望。
「萬一,萬一他還能活過來呢?」
這人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哪能再活過來?
董神婆深深嘆了口氣,不過沒去勸,她知道後這種時候是勸不動的。
「稍等。」
陸非走進冰棺,仔細打量著裡面的屍體。
雖然屍體表面覆滿冰霜,冰棺里的寒氣像白霧一樣籠罩在其周身,但屍體看著十分乾癟,像木乃伊一樣。
皮膚緊緊貼著骨頭,仿佛全身的水分都被抽走了。
原本,把屍體擺在家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陸非現在看到的只有淒涼。
可憐天下父母心。
「身體裡的水分沒了,而那塊疑似太歲的肉則需要水分。」
「看來當時並不是屍體活過來了,而是屍體體內沒有水分,那塊肉在找水。」
「孩子的口渴症,也是因為那塊肉需要大量的水份。」
收回目光,陸非說出自己的推測。
「我就知道,是那個怪東西害的!但那東西,到底是個啥?」志浩父母對視一眼,仇恨地瞪著桌上的米缸。
陸非問道:「兩位,在孩子生病之前,是否吃過什麼特殊的東西,或者去過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平時在學校上學,周末回家。這孩子一直很懂事,知道家裡條件不好,平時就吃食堂,周末回家也在家吃,從來不在外面亂花錢,咋會吃到這種髒東西呢?」
志浩母親滿臉悽苦,怎麼也無法相信。
志浩父親用力想了想,忽然道:「他之前跟同學去過一個山上,做什麼義工撿垃圾,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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