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對外透露藥方的來源,更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
聽駱九爺說完,陸非和虎子疑惑地對視一眼。
「前輩,這是為何?」
駱九爺眯著眼睛望了望大山外面,環視一圈寧靜美麗的小山村。
「江湖紛紛擾擾太過喧囂,這山中清淨安逸,我不想有人破壞了這份寧靜!」
「明白了!駱前輩,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亂說的。」
陸非用力點頭保證。
高人隱世自然有隱世的原因,無需多問。
能得高人贈藥方已經很好了。
「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幾位小友,我先失陪了。」
駱九爺起身,對陸非和虎子微微拱手。
「前輩慢走。」
送走駱九爺,陸非和虎子就在院中休息。
虎子和趙鳳春簡直有聊不完的話題,上山抓鳥,下河摸魚。
「其實剛開始我爸叫我回來守山,我挺不樂意的,在山裡能掙幾個錢?」
「那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在城裡掙錢買房娶媳婦,每天打兩份工,累得像條狗。總覺得錢越多越好,可啥時候是個頭?」
「回來後,我發現自己這心也不知咋的,慢慢靜下來了。」
「好像守山也沒我想得那麼不好......」
陸非坐在樹蔭下,喝著茶,吃著果子,看滿山蒼翠,聽悅耳鳥鳴。
沒有空氣污染,沒有喧囂的車流,連天空都格外的乾淨透亮。
這山中的日子,實在愜意舒服。
如果不是回城有事,他還真想多住上幾天。
「以後爺爺回來,我也在鄉下給他弄個小院,讓他好好養老......」
當夕陽鋪滿院子的時候。
虎子的酒也散得差不多了。
臨走時,趙鳳春硬是給他們裝了兩麻袋山貨。
「陸兄弟,說好了,你們事情辦完一定要過來多住幾天。」
「好,保證不跟你客氣!」
陸非把昏昏沉沉的荊劍塞進車裡,對趙鳳春擺擺手。
「趙哥,等著我一塊下河摸魚啊!」
虎子笑著喊了聲,腳踩油門。
黑色越野漸漸駛離村子,趙鳳春用力揮著手,目送著車子的背影消失。
車子上了大路。
大山在後視鏡里越來越遠。
而城市,越來越近了。
回到江城,陸非第一件事便是把棺材菌給賈半仙送過去。
這玩意不好保存,早給早了事。
車子就停在賈半仙家外面,虎子和荊劍在車上等著,陸非下車小心抱著木盒,推開院子的門走進去。
「半仙前輩!」
賈半仙正在院子裡,提著籠子,逗著一隻綠色的虎皮鸚鵡。
「陸非,你來得正好!看我這隻小鸚鵡咋樣?這小東西可有靈性了,會說話,不比你那五黑犬差!」
「來,小東東,給他叫一個,讓他見識見識。」
籠子裡的小鸚鵡偏了偏腦袋,豆大的眼睛骨碌碌看著陸非,動作十分可愛,就是不開口。
「你這小傢伙咋還認生呢,剛不還說的挺溜的。趕緊的,表演一個。」賈半仙氣得輕輕拍了拍籠子。
小鸚鵡立刻大叫了幾聲,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好像挺害怕的。
叫的什麼陸非聽不懂,好像是什麼比瞎藕比瞎藕。
但到底是開口了。
「陸非,咋樣,我這小鸚鵡不錯吧。」賈半仙得意地摸了摸鬍子。
「半仙前輩,先不說這個!」陸非小心地把木盒放在桌子上,「看,這是什麼!」
「啥?」
賈半仙愣了下,看了看陸非風塵僕僕,滿腳泥土的模樣,老眼一下子睜得老大。
「不會吧?你真採到棺材菌了?」
「自信點,把了字去掉!」
陸非昂首挺胸,滿臉笑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賈半仙激動地聲音都在發抖,「我那一卦不會錯!我的生機在江城,在你們陸家!」
然後,他連忙放下鳥籠子,把木盒打開縫隙瞧了眼。
「前輩,你可要小心點,棺材菌特別脆弱,而且不能見光。」陸非趕忙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
賈半仙小心翼翼看了眼,把木盒像寶貝似的抱在懷裡。
「棺材菌劇毒,不能服用。」
「不過把菌子完整地泡到酒里,泡上七天七夜便能成為藥酒,以毒攻毒!以其烈性逼走我老寒腿里的寒毒,酒我老早就準備好了!」
他急急忙忙,現在就要把棺材菌泡起來。
陸非去幫忙。
把菌子放入酒罈,密封好,外面再罩上一層黑布,放置在陰涼處。
「有了這稀罕的菌子,我就能安心頤養天年了。」
「能幫上半仙前輩,我也徹底放心了。」陸非長長吐出一口氣,這個大大的人情換掉,他感覺輕鬆許多。
「這一缸菌子酒我肯定用不完,到時候不管剩多少,你全拿去。」賈半仙用力拍了拍陸非的肩膀。
「有棺材菌的地方,必有殭屍,我知道你們這一趟肯定不容易。」
「行,我就不跟前輩客氣了!」陸非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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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子酒這麼好的東西,自己能得一份,當然高興還來不及。
「來,再看看我這隻小鸚鵡!我剛買來幾天,在花鳥市場我一眼就瞅中它了!」賈半仙提起鳥籠,逗著裡面的小鸚鵡,愛不釋手。
「陸非你看他這眼神,特別的清澈純真,像不像個小孩?」
陸非看了看小鸚鵡,小鸚鵡也看著他。
那眼神很有靈性,不像動物,像人。
「是有點怪......怪可愛的!」
不過陸非總感覺這小鸚鵡怪怪的,但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回到古玩街。
「終於到家了!」
推開邪字號的門,坐在櫃檯後面,陸非有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踏實感。
虎子和荊劍把兩麻袋山貨和幾壇苞谷酒卸下來。
「荊兄,這麼多我們哪吃得完?這一趟你辛苦了,你拿一袋回去。」
「行,我去送給墨師傅,讓他再幫我修修桃木劍。」
荊劍扛起麻袋準備回家,走了幾步,又返回來。
表情十分嚴肅。
「我突然想起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陸非和虎子都嚇了一跳。
「啥事?」
荊劍從包里掏出一百塊錢,遞到陸非面前:「還你錢!」
陸非和虎子差點暈倒。
「不是好說不用還了嗎?」
「那不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荊劍堅持,陸非就把錢收下了。
看了看他灰頭土臉的樣子,道:「你那桃木劍,基本上就剩一個劍柄了,還能怎麼修?」
「墨師傅很厲害的,肯定能想到辦法。」荊劍擠出笑容。
「人家墨大師還想多活幾年!你等一下。」
陸非搖了搖頭,拿出鑰匙,打開庫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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