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風雲暗涌
內監聞言,笑呵呵的點頭哈腰附和道「白小姐說笑了,老奴自然明白白家對陛下的忠誠之意和惶恐之心。一筆閣 www.yibige.com」
白冉對內監笑了笑,站在門口的曉月便微笑著塞給公公一袋銀子,然後默默退去。
「白家主客氣了,既然家主再沒有其他吩咐,那老奴就先告退了。」內監微微點頭,後退兩步,邁著無聲的步子走了出去。
內監帶著一眾宮中的侍衛浩浩蕩蕩一群人離開了白府,白燁在外面招呼著內監離開白府,白冉則看著漸行漸遠的一行人,面露難色。
「爺爺,你到底在擔心什麼?」白冉轉身,看著白厲依舊偉岸的背影微微蹙眉。
能替皇帝到白府進行賞賜的內監必然是深受皇上恩寵的太監,所以賞賜或者宣旨的太監在下到官員府上時便如同皇帝本人。由此便能知曉內監地位的重要性,大部分情況下得罪內監和得罪皇帝本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白厲久經朝堂,不可能不明白這樣的道理,能讓他耐不住性子將惱怒全數表現在臉上的的事情,必定是驚天之事,或者只是與白暮秋和白冉有關,所以白厲才如此急躁。
白厲哀嘆一聲,望著堆在門口的一個個箱子和小件,眉心緊鎖「臭丫頭,這些東西不能要,你知道這些代表什麼嗎?」
「皇上難不成對白家又有什麼想法?」白冉愣了愣,背後忽的感覺一陣涼,她想到了一些事情,讓她不得不覺得害怕。
「此次幻世國使團進京,不但幻世國那邊有個公主要來,還需要嫁一位過去,宮中女子裡面皇帝已經默許將葉歆許配給君世傾,所以只能從世家小姐里選,顧家顧青青,白家你,柳家的柳小姐都是可選之人,你可明白?」
「可陛下沒有理由會將我許配給幻世國,端木旭那個人陰險狡詐,多半就是日後幻世國的太子殿下,我若真的嫁過去,以皇帝的戒心他怎麼可能安心!」白冉打量著這些賞賜,恍然大悟。
皇帝一定是在她身上動了歪心思,否則不可能無緣無故送來這麼多的東西,到底是為什麼能讓皇帝放下戒心肯把她送出去!
「陛下戒心很重,所以我也想不明白,陛下為何會選中白家人。」白厲捋了捋鬍子「但是無論如何,這些東西都是不能收的!」
「爺爺,皇帝現在對白家很是提防,我與哥哥回來的路上都有陛下的人在旁邊監看,此事若是為難那太監,待他回宮照實稟明,我們的安穩日子也就過不了多少。爺爺,我知道你心疼我,但現在旨意未出,說明尚且還留有餘地,我雖不知皇帝為何選我,但我定不會由著他的意願。」白冉一手輕輕撫過皇帝賞賜的箱子,嶄新的玉器擺件,木盒木箱散著新木的味道,白冉微微咬牙,在心底做著決斷。
白厲憂心忡忡的看著白冉,終是長嘆一聲「我已經不在朝中任職,幫不上你任何忙,你去將事情告訴你哥哥,興許他能有什麼主意。」
白冉搖搖頭「該知道總會知道的,但是他又能有什麼主意。」
「或者還有一人,丫頭或許可以去試試。」白厲輕輕順著鬍子,眸光幽深。
白冉聞言心中不由得頓了一下,她知道白厲說的是誰,可他真的會管此事嗎?
「陛下顯然不希望御王府和白家有過多的牽扯,我之前在路上只是在他的馬車外待了一段時間,侍衛便百般理由將我帶回馬車,恐怕不能麻煩他,不然對御王府對白家都是折磨。」白冉默了默,伸手打開一個小盒子,一個通體黑的手鐲靜靜的躺在盒子裡面,玉質圓潤,黑至亮,白冉一手輕輕摸了摸微涼的玉鐲,無奈的苦笑一聲。
同樣的東西,她見了兩次,目的卻是不同。
白冉在之後的日子裡,一直窩在自己的屋子裡潛心修煉,本還想去見鳳離歌也因為皇帝賞賜一事而放棄了。
幾日之間,白冉在懷華玉中靜心修煉,實力也升至靈王五階,因為前段時間華老引導她將實力鞏固作為重點,所以這次的晉升過程非常順利,白冉也將她靈王五階該有的水平牢牢掌握。
十日之內,白冉聽著已經恢復了的暗影不時向她稟告宮中之事,因為皇帝身邊有宮內的暗衛相護,所以暗影們基本都是在宮外攔截消息。這之間,白冉雖然時刻留意,但卻沒有關於聯姻一事一絲一毫的進展,相反,反倒是捉住了君世傾偷偷寄回來的求助信,而寄信的目的地,就是葉歆。
信上所言,出乎白冉的意料,君世傾在他以為的幻日國的恐嚇之中稱病臥床,拒不回京,但似乎他的還是不肯落入他人手中,信上勸說葉歆在京城幫幫他,他已經知曉皇帝的聖意,知道葉歆不喜,便想著用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解決此事,這樣幻日國也不會因為聯姻一事到達幻影國見到他。
白冉看過之後就吩咐人將信件原封不動的送出去,她竟沒想到君世傾雖然沒膽子,但思想還是有些活絡,能想到聯合千里之外的葉歆,也算是他有魄力的一種體現。
白冉閉關十日之久,就在第十一日,白冉的小院內樹梢輕搖,床上投著半截人影,長身玉立,在皎潔的月光下竟比月光更為耀眼。
流焰窩在軟榻上,紫紅色的眸子掃了窗戶一眼,又悄悄看向一心修煉的白冉,見她毫無動靜,便也一動不動的躺在軟榻上隨意翻看著書本。
白冉心中一動,忽的睜開眸子,手腕輕輕一翻,一枚帶著銀光的細針穿過空氣咻的一下刺破窗戶飛向外面的人影。
流焰心中所想雖然在努力的克制,但多少她也能感覺到一點,畢竟能讓流焰察覺還裝沒看見的人也沒有幾個,況且還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深夜。
窗戶上一個極其微小洞透著外面微亮的月光,落在窗邊的桌子上,一個獨自的原點在桌子上靜靜的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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