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簌簌,人已微醺。
冰河寬廣,一望無垠。
浩瀚星海,橫跨穹隆。
蘇景年撐起一把紅色油紙扇,擋住風雪。她環抱著莫若離坐在冰天雪地中。
&要。。。」
美眸含羞,懷中美人嚶嚀了聲,將手上酒盞推了回去。
&蘇景年應了聲,搖頭淺笑。又斟了一杯酒,遞給莫若離。
酒過三巡,篝火正旺,莫若離的面頰微微泛起紅暈。
她雙手接了杯盞,闔起杏眼飲了起來。
似醉非醉的美人,清冷淡漠的風姿更添嫵媚妖嬈。好似一朵嬌艷的雪蓮,讓人慾罷不能。
蘇景年深吸一口氣,試圖撫平躁動不安的心緒。
紅唇沁酒,咫尺可觸。
美人在懷,誰人不亂。
嗓子乾乾的,蘇景年只覺得有一股火在身體裡躁動不安,就快把她點燃了。
飲盡杯中美酒,莫若離緩緩睜開美眸。
秋水若剪,醉意離迷。
面如桃花,含羞盛放。
美人甜甜地笑了起來,「阿難這酒好喝,我還要。。。」
&離。。。」
此刻比起熊熊篝火,蘇景年的眼神更加熾熱萬分。
抽去美人手中空空的酒盞,蘇景年俯身奪走了美人的呼吸。
&
唇瓣交疊,美人驚得瞪大了雙眸,不自覺地輕哼了聲。
滿心的悸動,呼之欲出。
蘇景年清涼的唇舌輾轉廝磨,輕輕吮吸著美人的紅唇,大有攻城拔寨之勢。
&
美人被吻得嬌喘連連,羞容更盛。
腦海中僅僅剩存的一絲清明,讓莫若離恢復了些許理智。攢緊了蘇景年的衣領,作勢要將她推開。
不再給莫若離拒絕自己的機會,食指勾住美人的下巴,蘇景年找準時機撬開了美人的紅唇。
靈舌侵入,肆無忌憚地掠奪美人口中的瓊漿。
香滑軟糯的舌頭痴纏在一起,分享著彼此的甜蜜。
攢緊的雙手漸漸鬆開,莫若離毫無招架之力,完完全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氣。
腦海中的清明,不復存在。
美人闔上雙眼,全身心地感受著來自蘇景年的狂熱愛意。
吻得深沉,直至雙雙無法呼吸,雙唇才依依不捨地逐漸分離。
莫若離羞得面紅耳赤,嗔了罪魁一眼。
忙把頭埋在了蘇景年懷裡。
穩了穩混亂的氣息,蘇景年痴痴然道:「若離的酒,才好喝。」
明白她話中的「酒」,究竟是何物。
美人惱羞成怒,抬手捶了蘇景年一拳。
蘇景年也不見躲,只傻兮兮地笑。
轉念一想,她收了收笑容。問說:「我有件事,想同若離商量呢。」
懷中的貓咪不見抬頭,只是動了動。
極目北望,蘇景年輕嘆聲,說:「門戶。羅剎大兵壓境,已將觸手深入你大金腹地。而大金與北域休戚相關,唇齒相依。大金若亡,北域亦危。」
&美人應了聲。
見美人不欲接話,蘇景年繼續說:「師傅與風將軍幾日前已深入地區,相信不久便會傳回消息。北域出兵,勢在必行。」
「?」
美人不解,回了句:「你師傅?」
&我師傅。」
蘇景年賊賊地笑了起來。
&今早我仍在王府見了將軍?」
&嘿,若離見的是天山劍雪道長。」
蘇景年笑的得意,故意賣起關子。
&子。」
美人翻個白眼,不再理她。
&
蘇景年急了,解釋道:「娘子可不能如此說你相公呢!我騙了誰也不敢騙我娘子呀!真的是天山劍雪道長!」
&你倒是說說,為何我見到的『將軍』不是將軍,而是劍雪道長?如果有半句假話,我就罰你。」
美人彎起眼角。
&雪道長身份十分特殊,無發露面。正好師傅外出打探敵情,他便用符咒化作了師傅的模樣。」
蘇景年如實答道。
&有虛言?」
美人佯作冷聲問說。
&沒沒。」
蘇景年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呢!!!」
&
美人轉身,笑靨如花。
欣慰地拍了拍蘇景年的腦瓜,「阿難乖。」
「。。。」
蘇景年呆住,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麼?」美人挑眉,問說:「阿難不喜歡若離如此麼?那以後便不拍了。」
言罷就要轉身。
&歡喜歡喜歡!!!」
不等話說完,蘇景年笑嘻嘻地就開始往美人懷裡鑽。
&咯咯。」
美人嬌笑連連。
&不騙若離,若離也不准騙我呢。」
埋在美人懷裡,蘇景年笑著說道。
莫若離頓了頓,>
天邊破曉的曙光亮起,地平線處的黑暗逐漸退了去。
感受到了光線的改變,蘇景年抬頭望望天色。轉而神秘兮兮道:「我給若離看個好東西。」
&
美人淺笑,將身上的披風解了,給蘇景年披上。
爬起身,蘇景年找出廿九先前留下的弓與箭。
抽出穿雲箭,站定搭弓,對天滿射。
一聲鷹啼,破空出世,響徹雲霄。
&轟!!>
冰河遠處同一時間響起多聲轟鳴,振聾發聵。
&嚓!!!咚!咚>
幾尺厚的冰層竟斷裂開來,一道道裂痕自遠而近,最終在河心匯聚,進而炸裂開來。
波濤澎湃,大河奔流。冰面破碎,魚蝦翻騰。
開河了!!!
莫若離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撼了,她緩緩站了起來。
頤晴所獲情報中所言:北域王得了開河之法,可瞬間碎裂冰面。年年除夕過後,便施展此法為北域人民破冰開河。是為一年漁業之開始,寓意五穀豐登、年年有餘。
美人心中震驚不已。
當時見了這般荒唐的言語,還曾十分不屑。可誰曾想到,一字一句竟然是真。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無論如何是不會去信的。
蘇景年走上前來,牽起美人的手。
&離,新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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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尼塞城中,燈火通明,笑語歡歌。
狄歿大捷的戰報,接連不斷從前線傳來。
出師大捷,人人喜不自勝。
城中羅剎百姓更是為了款待大軍,準備起豐盛的酒宴。
兵士們舉杯暢飲,喧譁震天。
巴普洛夫卻是鬱悶異常。舉起木桶,連連灌酒。
他喝得滿面通紅,酒嗝不斷。
大鬍子與布甲前襟被酒水打濕了,他也不在意。
&
將手中的空酒桶摔在地上,「再給本騎士、來、來兩桶酒!!!你們、你們這群雜碎!!!」
喝的實在是太多,他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命!青銅騎士大人!」
身邊的衛兵應了聲,放下酒杯,要去給巴普洛夫拿酒。
&他媽了個巴子的!!!」
巴普洛夫暴怒,一把掀翻了面前的酒桌。
酒具摔碎了一地,不少醉酒的士兵直接被掀翻在地。
轉身抓住衛兵的脖領子,巴普洛夫叫罵道:「你、你也敢、敢戲弄本、本騎士!!!他、他個小槍兵奪了功勳,你、你也要?!!!看、看老子扯了你的皮!!!碎、碎了你的嘴!!!」
「。。。」
衛兵驚慌萬分,目光卻不在巴普洛夫身上,而在他身後。
&幹什麼。。。」巴普洛夫轉身,嘟囔道:「又、又他媽是、是哪個雜碎?!」
伊麗莎白依舊是一身鎧甲,不苟言笑。就站在他身後。
「???」
巴普洛夫揉揉有些模糊的醉眼,有些不敢相信。
&麼?青銅騎士大人,不認得我這個雜碎了?」
&
推開衛兵,巴普洛夫跌跌撞撞忙行禮道:「天佑羅剎!!!天佑伊麗莎白殿下!!!」
&哦~哦~天佑伊麗莎白殿下!!!天佑伊麗莎白殿下!!!天佑伊麗莎白殿下!!!」
兵營里其他士兵見狀,連連起鬨。
&認得我這個雜碎就好。」
瞥了眼巴普洛夫,伊麗莎白跳上高台。
振臂高呼道:「諸君!!!」
霎時喧鬧的兵營沉寂下來,眾兵士紛紛立正,握拳橫於胸前。
萬千視線匯聚於一處。
伊麗莎白抽出腰間大劍,劍指蒼天,威風凜凜。
&士狄歿剛剛傳來戰報,先鋒戰隊與敵國大軍交手多次,均告大捷!!!敵方實力已然被我方探明,縱深戰線時機已到!!!懇請諸君祝我一臂之力,征服蠻夷!!!十字旗不滅,必將飄揚於敵人屍首之上!!!」
&服蠻夷!!!十字旗不滅!!!」
&服蠻夷!!!十字旗不滅!!!」
「。。。」
巴普洛夫激動不已,揮拳吶喊。也加入到眾人呼喊的行列,喊聲氣勢如虹。
羅剎主力,今夜盡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