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什麼事,良容從不當面和白長歌說,只是有時候會派丫鬟提點她表達善意。這次她親自過來,看來是想明白站哪只船了,如此,白長歌便多了一個幫手,她自然歡心。
「參見三小姐。」良容恭敬行禮。
白長歌將賬本放在桌上,親自起身將良容扶起,「良容嬤嬤不必多禮,只是不知這麼晚過來,所為何事?」
白長歌的一番動作,更是讓良容下定了決心,白長歌這個主子她是跟定了,白長歌的才智和心思豈是大夫人、二夫人能與之相比的。
於是,她便把和老夫人的交談,一字不漏地告訴了白長歌。
白長歌心中已然有數,給秋月使了個眼神,秋月受意拿一個上好的玉鐲遞給良容,「勞煩嬤嬤了,長歌真心感謝,我定不會虧待自己人的。」白長歌說道。
良容笑著將那手鐲推回秋月手中,「老奴有三小姐這句話就夠。」
良容不收東西,無非是想告訴白長歌她不是能用金錢就能買通的人。白長歌本意就是想試探她一下,這個結果只能說還算讓她滿意。
「既然如此,長歌也不勉強嬤嬤,秋月送送嬤嬤。」
「是,小姐。」
秋月和良容離開後,白長歌坐回了椅子上,她的食指有規律地敲打著桌面,不輕不重,不慢不緩。
她思索著良容告訴她的那番話,最後輕哼了一聲。
突然,從房門口闖進一個黑衣人,帶動了風,讓桌上的油燈火光跳躍了兩下,白長歌穩住心神,只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接著她轉身倒了一杯溫茶,小口抿著,而那黑衣人已經跪在了地上。
膝蓋撞擊地面發出悶響,白長歌握著茶杯的手猛地一緊,「你來做什麼?」她還是不忍。
來人是魑魅,她見過,自然是認得。
「十三爺從那日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酒樓的房間裡,任何人的話他都不聽,發了瘋一樣喝酒,小人本想早些找你過去,可十三爺說什麼都不許。
他說,他不想再見到你了。
可不管他醉酒後,還是睡夢中都是叫的你的名字……」
「夠了!」她厲聲打斷他,狠狠地將手中的杯子摔在桌子上,濺了一片的水。「這是十三爺的事,與我無關。你也聽到十三爺說的了,他不想見我。」
她呼吸有些紊亂,怎麼都抑制不住身體輕微的顫抖,他為了她這般作踐自己的身體,值得嗎?
讓她氣憤,又讓她隱隱地不忍。但她清楚,他們之間沒有可能,上一世也好,這一世也罷。
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她便不會再打擾景燁,必須乾脆一點,快刀斬亂麻,始終好過來回拉扯。
魑魅先是一怔將頭低地更低了,他撫在地上的手暗中用力,內心不忿又有些為他主子不值。
他那般深情換來的卻是那女人的無情無義。
「十三爺喝酒都喝到吐血了,我們攔不住他,只有你能救救他。」魑魅終究是無可奈何,他們是死士,最重要的就是景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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