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是一種很邪惡也很危險的生物,這種差不多屬於入門層次的魔物個體實力不強,但如果說威脅性和破壞力,卻穩穩噹噹地居於各種魔物裡面前幾位。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它強大的繁殖力,以及驚人的適應性。世界上幾乎沒什麼地方是它們不能繁衍生息的,甚至於就連負能量瀰漫的灰燼森林,只要稍稍靠近邊緣一些的地方,都能看到它們的蹤跡。
而它們的繁殖力更是可怕,地精全年都可以懷孕,懷孕之後大約一個月就可以生育,一胎大約生四到六個。地精嬰兒出生之後就可以正常進食各種東西,如果食物充足的話,大概三個月就能成長起來換句話說,這東西四個月就可以長出實實在在的「一代人」,一年足夠繁育三代。在魔物裡面,除了史萊姆之外,幾乎沒有比它們繁殖更快的了。
最驚人的是,如果食物足夠的話,地精之中還會出現所謂的「育母」,也就是一種除了生育之外其它能力全都退化的怪異雌性。「育母」可以孤雌繁殖,大約二十天左右就能生一批,一批約摸十個。然後只要休息四五天,它就可以再生下一批,簡直堪比蟻后之類。而它生下的小地精則會比普通的地精更加強壯,生長更快,自然也更加危險。
有學者研究過,如果提供充足的食物,一對地精可以在一年之後繁衍到二百多隻,簡直喪心病狂。更加喪心病狂的是,從第二年開始,它們族群裡面就會出現育母,繁殖速度更會直線上升。
所以很多冒險者都覺得地精簡直跟雜草似的,斬不盡殺不絕。反倒是經常有缺乏經驗的新冒險者們遭到大群地精圍攻,窩窩囊囊丟了性命的事情。
達爾男爵之所以將這次冬季掃蕩的第一目標設定為地精部落,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也正是它們的繁殖能力。要是被這些傢伙得到消息跑了,躲進山林裡面,或許等到明年冬天的時候,達爾領要面對的就不再是一個地精部落,而是好幾個聯合起來的地精部落聯盟了。
當然,帳其實不能那麼算。地精並不是什麼強大的魔物,「食物充足」這種事情對它們來說其實不大可能。而且它們熱衷於內鬥,族群一旦稍稍擴大,就很容易四分五裂隨後就會成為其它魔物的食物。
所以這麼多年來,地精部落隨處可見,但地精部落聯盟卻很少出現。傳說中能夠整合若干地精聯盟,最終建成國家雛形的「地精可汗」什麼的,始終也只是個傳說罷了。
這就像兔子,要說兔子的繁殖力比地精還強得多呢,可誰會害怕兔子成群?
一波亂箭之後,地精部落慌成一團,而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已經高呼著各種各樣的口號,手持武器殺了過去。
他們大多是使用長兵器的,長槍長矛、叉子長刀反正都是長柄的。這類武器可以有效地保持距離,最大限度地發揮他們的裝備優勢。
這些職業士兵們一個個身體強壯,他們穿著厚重的鎧甲,地精的武器很難傷到他們,而他們手上的兵器卻總是能夠實實在在地重創那些地精。雙方剛一交手,地精們就橫七豎八倒下了好幾個,受傷的數目更是超過了二十。
不僅如此,在這些士兵們後面不遠處,射手們正在瘋狂傾瀉箭雨。這些嫻熟的射手們使用著長短不一的弓弩,差不多三到四箭就能射中一個敵人。不時看到有地精突然中了一箭,其中很多直接就被射中要害,當場倒下。
這個良好的開局讓達爾男爵十分滿意,而緊接著,他就看到了更加滿意的一幕。
虛空假面教會的十二位聖職者在祭司的率領下,組成了一個有箭頭的方陣,殺入了地精部落裡面。
擔任箭頭的,自然就是那位壯碩如熊的聖武士。他雙手揮舞著大劍,宛若斧頭一般,將一個個地精砍倒在地。就算是那些穿著簡單皮甲,比普通地精強大一些的地精勇士,在他面前也宛若木樁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緊隨其後的其他聖武士們雖然沒有他這樣威猛,可實力也並不差。他們揮舞著各種武器,將地精們紛紛打倒。和那些職業士兵們不同,他們的戰鬥經驗豐富得多,力量也強得多,被他們打倒的地精就算不當場死亡,也完全失去了再戰之力。
與此同時,兩位中階遊俠則不時開工射箭。他們的目標是那些同樣手持弓箭的地精射手,或者是手持短矛準備投擲的地精獵手。
他們的箭術可比達爾男爵手下那些弓箭手強多了,弓也更加有力。尤其他們都被牧師施展了輔助法術,使得他們的箭矢更加鋒利,擁有更強的力量。
所以只見他們每一次開弓射箭,都必定會有一個地精射手或者地精獵手倒下,箭無虛發。
不一會兒,一行人就殺到了距離地精部落中央那兩個毗鄰帳篷不遠的地方。
而這個時候,地精部落的首領,酋長和薩滿,也終於現身。
地精酋長是一個壯碩得不像地精的傢伙,它甚至比普通人都更加高大,身上披著厚厚的皮革,手持一根巨大的木棍,看起來異常兇惡。
它剛從帳篷裡面跳出來,就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聽到它的咆哮,原本慌亂不堪的地精們迅速地恢復了士氣,亂七八糟地朝著它聚集過來,似乎是要形成戰陣的樣子。
至於地精薩滿,躲在角落裡面的那傢伙又老又瘦,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它身上掛著許多骨頭的飾品,尤其手上那支法杖,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它是用一條長長的腿骨連接著一顆大約是人類的顱骨,腿骨和顱骨上都還殘留著淡淡的血痕,也不知道究竟用了怎樣邪惡恐怖的手段,才將它們製作出來。
它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只是在摸摸地摸著法杖,陰森森地看著眾人。但只要被它的目光掃過,無論多麼強壯的士兵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戰鬥的動作也緩慢了下來。
面對這兩個危險的敵人,聖職者們暫時停下了腳步,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