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速通了，你告訴我不是遊戲？ 第28章 李誠的出生操作

    律法之都的地下監牢內。

    欺詐之神正跪在地上，抱著腦袋。

    兩行血淚從眼角滑出。

    周遭那吸取力量的荊棘，已經攀附到了她的身上，沿著完美的曲線蠕動，勒緊。

    鋒利的尖刺刺破她的肌膚，貪婪地吮吸著綻放的血液。

    「該死的，我到底是誰我是厥？我被欺詐之神附身了？」

    「不對，不對，我是欺詐之神，那厥只是一段虛假的記憶，虛假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些記憶那麼真實該死，這到底是」

    「別想騙我，別想騙我，我是欺詐之神，從來都是我去誆騙別人，怎麼可能有人能夠誆騙的了我！」

    她一聲怒吼，竟是硬生生用指甲插進了自己的太陽穴，抑制住了不停跳動的神經。

    在強烈的痛覺作用下，眼前那不知真假的記憶，被強行抑制住了。

    「呵呵，果然，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欺詐之神冷笑著捂住臉：「對，沒錯，這一切，都是李誠的陰謀，他想要毀掉我，毀掉我！」

    「我不會上當的，你個出生東曦，我絕對不會上當的！」

    「只要殺了你，沒錯，只要殺了你，一切都能夠回歸正軌！」

    她一把抓住身上的荊棘，猛地一扯，鮮血四濺，宛若綻放的薔薇花。

    火辣辣的痛覺傳入腦海，但她卻沒有任何的猶豫，調動起混身的魔力。

    事到如今，她也沒必要再藏在這個監獄裡面了。

    反正，她的目的也已經達到。

    誠之律法，已經取回來了。

    剩下的，就是殺掉李誠，然後

    想到這裡，欺詐之神的雙眸卻突然怔住了。

    等等，我來這裡

    是為了取回誠之律法？

    取回李誠老師的律法？

    「不，該死的，該死的，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我是欺詐之神，我是欺詐之——」

    「砰！」

    巨大的敲門聲，讓欺詐之神心神一顫。

    緊接著，那塵封的地牢大門就被撞開。

    一個身穿黑袍，滿頭銀髮的少年沖了進來，異色的雙眸中滿是關心與焦急。

    「厥，你怎麼回事，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要來這裡！」

    「你，你，該死的，你是李誠，你別想騙我，我要」欺詐之神見到李誠進來，連忙抬起手，黑色的石油就要從掌心射出。

    可也就在這時，她的靈魂深處，傳來了一股劇烈的痛楚。

    一道聲音，在靈魂的最深處，吶喊著。

    「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你的李誠老師，你難道還想再失去他一次嗎？」

    「失去他？再次失去他？不，我不要，我」欺詐之神的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

    那掌心凝聚著的黑色霧氣，也順勢消失不見。

    那些狩獵神祇的荊棘，又一次攀上了她的身軀，貪婪地吮吸著她的魔力。

    劇痛再次傳來，而這一次，欺詐之神不甘心地跌坐在地上。

    「這到底是」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消失，自己的靈魂，自己的意識，正在被這些荊棘吞噬。

    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徹底變成無意識的行屍走肉。

    好睏，好累

    她的眼皮逐漸耷拉了下來。

    「小厥，小厥！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

    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傳入耳廓，她掙扎著分開已經耷拉下去的眼皮，卻看到那個記憶中的李誠老師，正滿臉焦急地衝到他的面前。

    那些狩獵了她的荊棘，正瘋了一樣，朝著李誠沖了過去。

    劃破他的衣服，咬爛他的皮膚。

    像是吞噬自己一樣，吞噬著他。

    但這個男人，卻沒有任何的退縮，咬著牙齒，一邊與那些荊棘對抗著，一邊衝到她面前。

    短短三米的路程，他已經遍體鱗傷。

    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仿佛在她的腦海里，已經放映了無數次。

    當年，他也是這個樣子，不計代價地，把我從欺詐之神的手裡救走。

    當年，他犧牲了自己，給我上了最後一課。

    咯噔咯噔。

    欺詐之神的心跳突然間加快了。

    不，不對，不對，那是假的，那是假的！

    我是，我不是厥，我不是。

    我是欺詐之神，我是欺詐之神。

    我

    「厥！抓緊我！！！」轉眼間，李誠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朝著他伸出了手。

    那些荊棘纏繞著他。

    就像是當初，那些纏繞著他的欺詐之神觸手。

    「不，不，不！！！」

    欺詐之神第一反應，就是朝著身後蠕動，想要逃離這熟悉的畫面。

    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血色，只剩下恐慌與絕望。

    就像當初，那個面對欺詐之神的小女孩一樣。

    她抱住腦袋，血淚不斷從眼角落下。

    「我是厥，還是欺詐之神，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

    「分不清，分不清，我分不清啊！！！」

    「不要放棄！！！你忘了我教過你的嗎！不要屈服！人類，不會屈服！」李誠怒吼著，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給我想起來，給我tmd想起來！不是你說的嗎！你一定會找到我，你一定會tmd找到我！」

    「不要屈服，找到老師不要屈服」厥木訥地看著李誠，眼眸中逐漸有了色彩：

    「對，我不能屈服，我不能屈服，我是厥！我是厥！！！」

    「我不能，輸給欺詐之神！！！」

    「老師，李誠老師！！」

    她眼中的迷惘逐漸消退，絕望與恐懼，也化作了重逢的微笑。

    「抓緊我，我們離開這裡！」

    「好的，好的，老師！！」

    她用盡全力，伸出手，摟住了李誠的脖子。

    而李誠，也順勢將她公主抱到了懷裡。

    這一幕，又讓厥想起了，那在永晝中的訣別。

    那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的時光，卻恍若昨日的訣別。

    「老師，我，你不要管我了，這些荊棘，他們，他們會吞噬你的！」

    「厥，我說過了，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李誠卻柔聲說道：「老師保護學生，不是天經地義？」

    「可是你也會死的，這些東西，會殺了你的！」欺詐之神的聲音，已經有了哭腔。

    「殺了我？我不相信！」李誠笑了起來：「我們今天不會死去。」

    是質疑，李誠使用了質疑！

    使用了剛剛增強為唯一等級的質疑！

    下一瞬，那些纏繞在二人身上的，讓二人遍體鱗傷的荊棘，緩緩鬆開，一朵朵潔白的玫瑰花，在根莖之上綻放。

    她們開的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沿著所有的荊棘生長。

    白色的，粉色的，紅色的，大片大片的玫瑰，在剎那間，將整個監牢，變成了聖潔的花壇。

    厥看著那些花朵，一時之間，慌了神。

    「厥，相信我，相信你的老師，相信，溫柔的誠之律法！」李誠公主抱著她。

    二人的衣服早已在剛剛的攻擊下被撕碎。

    兩人就這樣坦誠相待，宛若創世紀中的亞當與夏娃。

    「厥，今天，這些花朵，只為你一個人綻放。」

    「老師」厥凝視著李誠溫柔的目光，瞳孔不停地顫抖。

    「好了，我們離開這裡吧！我堅持不了多久！」李誠抱緊她，一路飛奔，衝出了監牢。

    而在她們身後，轟隆的巨響也隨之響起，那些綻放的玫瑰，又一次化為荊棘，追在了二人的身後。

    「老師，他們追來」

    「不要回頭，相信我！」李誠捂住她的眼睛，不停飛奔。

    「好，好的。」欺詐之神的心臟砰砰直跳。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被保護的溫暖。

    當年，她就是依靠著這種溫暖，行走過20年的寒冷黑夜。

    今天，這溫暖又一次，在她的身邊降臨。

    李誠就這樣抱著她，狂奔著。

    那些荊棘一下又一下劃破他的後背，可他都沒有停留。

    就這樣，一路衝到了地底之外，離開了那束縛一切的結界。

    而那些荊棘，也終於沒有追上來，只是停留在洞穴的門口，結界的入口，不甘地扭動著尖刺。

    「呼，呼活下來了，小厥。」

    他無力地倚靠著牆壁，長長地突出一口濁氣：「哈哈，哈哈。」

    「老師，老師」厥趴在他的懷裡，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要來救我！！！」

    她抬起手，不停地砸在李誠的胸膛上：「讓我死了就好了，讓我死了就好了啊！！！」

    可她的拳頭，卻在下一秒被李誠握住。

    那溫柔的聲音，又一次傳入耳廓。

    「厥，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去。」

    「這麼多年，你一個人，找了我這麼久。」

    「這麼多年，你一個人，一直被那個欺詐之神，干擾著思想。」

    「這麼多年，你一個人，如此的孤獨。」

    「辛苦了。」

    「啊？」厥愣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緊接著，淚如雨下：「嗚嗚嗚嗚嗚！！！老師，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真的好累啊！」

    「我分不清，我分不清啊，我到底是厥，還是欺詐之神，我到底嗚嗚嗚嗚！！！」

    「你是小厥，我最得意的學生，小厥。」李誠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你看，這些就是最無可雄辯的證明。」

    下一瞬，幾面光屏出現在了二人的周圍。

    從小厥出生以來的畫面，在那光屏中不斷滾動著。

    她選擇成為侍誠之犬。

    她選擇潛入酒吧。

    她被揍成豬頭。

    她與李誠相遇，相知。

    她侍奉李誠。

    她學會了怎麼戰鬥。

    她見到了與她一模一樣的欺詐之神。

    她絕望，她憤怒，她恐懼。

    她親眼見證了，李誠老師的最後一課。

    她選擇了為人類而戰。

    她結識了新的朋友。

    她成為了救世高中的一員。

    她取回了李誠的骨灰。

    她將那骨灰鍛造成劍。

    她侍奉那把劍。

    她擁有了越來越多的同伴。

    她擊敗了越來越多的敵人。

    越來越多的人，站在她的身後。

    她也越走越遠。

    可走著走著，身後的人，卻越來越少。

    漫長的黑夜越來越寒冷。

    她終於，來到了一切的終結。

    她贏了。

    她殺死了那釀造無數慘禍的欺詐之神分身。

    她見到了那個她一直深愛著的李誠老師。

    她也輸了。

    她失去了李誠老師，轉世投胎去了另一個世界。

    她沒有徹底殺死欺詐之神，相反，被那個混賬纏住，一步步朝著她的一部分墮落。

    可她也沒有徹底的墮落。

    因為她還記得。

    那一天，她告訴李誠，她一定會找到他。

    往後餘生，這個誓約成為了她的信標。

    讓她在欺詐之神的蠱惑中，仍然走到了現在。

    漫長的畫面，轉瞬即逝。

    厥趴在李誠的胸口，已經哭成了淚人。

    而一道光芒，也在厥的額頭上閃爍。

    一個到懸著的「人」字形圖案，銘刻到了她的身上。

    「這是」

    「這是誠之律法，這世上，最溫柔的律法。」李誠笑著攤開手，在他的手心之上，相同的圖案，浮現了出來：「屬於你和我的律法。」

    「老師您究竟是誰？」厥昂起頭：「您是」

    「我就是誠之律法的創造者，但在與欺詐之神漫長的戰鬥中，我也受到了她的蠱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李誠用食指擦去她眼角的淚滴：

    「因為與你相遇，我才想起了一切，我才找回了屬於我的力量。」

    「老師」厥用力擠出一個笑容：「我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李誠老師！」

    「老師，我終於又一次見到你了，老師。求求你，不要再離開我。」

    「無論未來多麼痛苦，無論欺詐之神有多麼強大，我們都可以一起面對！」

    「我是您最得意的弟子，求求您」

    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滴落，趴在李誠的胸膛，放聲哭泣著。

    「當然，小厥，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李誠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小腦袋。

    「你，你，你保證，嗚嗚嗚」

    「好，我保證，我最得意的弟子。」李誠鄭重地舉起小拇指：「讓我們拉鉤吧。」

    「拉鉤？」

    「對，是一種契約的方法。」

    「好，好的。」

    二人的小拇指交媾在一起，契約成立。

    厥趴在李誠的懷中，嘴角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終於，我不會再失去老師了。

    終於，我能夠永遠的陪在他身邊了。

    而李誠的嘴角也輕輕勾起。

    哈哈哈哈哈哈！！！

    終於，搞定了啊，對這個混蛋末日之神的洗腦。

    愚蠢的欺詐之神啊，你還是輸了啊，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力量，失去了一切，淪為了我愛的奴隸。

    很好，哈哈哈。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把你利用到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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