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龍的征途 第四章：詛咒啊，這一切都是血脈的詛咒！

    &不錯，很不錯！」太古黑龍眼眸中散射出一輪輪晦暗波頻，那是預言系法術徵兆。

    通過超自然的魔法解析，他很快確定了兩頭混血幼龍的魔法掌控極限。

    &現在已經觸及第三層咒字了吧？」一個小小的傳訊術戲法，就能令雙方無聲溝通。

    &感覺，還稍稍差一點……」美奈侷促了半響，也便坦陳相告。

    畢竟在魔法世界，很多事情想保密都難，簡直同攝像頭遍地的21世紀地球一樣。

    &你只是缺乏一些經驗罷了！」太古龍猶如看穿世情的老朽，給予晚輩適當鼓勵。

    接著，他將前掌一揮，涌動展現出集群般排列漂浮的魔法咒字。

    美奈嫻熟點出趾指，待爪鉤觸碰光亮咒字的那一刻，內中蘊藏的介紹信息就仿佛流水一般匯入幼龍意識。

    力場盔甲，變化形態，複雜命令，不死創滅，遠視，電爆，驚恐，火焰衝擊，飛騰等一批效果咒字先後被美奈感觸，並粗淺閱讀。

    &定了嗎？」

    &的，我要這個！」

    美奈將視線灼灼集中在變化形態上，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

    &確定？」太古龍認真提醒說，「那個位面世界的制約異常嚴密，你們若脫離人形很快就會被排斥遣返，所以我推薦你還是學遠視，它在低魔位面效用更大也更隱晦！如若不然，複雜命令也是一個不錯選擇……」

    美奈表情微微掙扎，但最終仍固執己見。

    差不多同時，奧妮亦從另一頭古龍那兒選定魔法咒字。

    她的施法水平相對較低，因故選取了第二層的增強形態，以強化近身搏殺能力。

    姊妹倆幾乎同時從老邁前輩掌中接過現炒現賣的龍血精粹。

    這東西乍看去同某部動漫中的人造賢者之石類似，大約榛子般大小，外殼呈結晶狀多面體，但內中卻又流淌著鮮艷液態，將入射光線渙散出未名波紋。

    &麼用，吞下去？」奧妮比對著太陽，同姐姐商討。

    &這樣！」美奈眼睛一閉，嘴吻一張，把自己這枚龍血精粹合口吞下。

    一股沁人心脾的暢意，從上胃袋擴散到基血管，再傳遞至全身各個角落。

    不能用「打雞血」來形容這份精神煥發的躁動，但給美奈的臨場感受卻是，她就像零部件磨合完美並加滿油的f1賽車，隨時等候著發令槍響。

    &舒坦！」

    在得到姐姐的實驗報告後，奧妮亦壯著膽子吞下，然後她泛生出奇妙表情：「嗯，真的很舒服……」

    大約盞茶工夫，合計十一頭幼龍都獲得並服用了龍血精粹，他們個個精力旺盛，就等著奔赴遙遠彼方世界的戰場。

    但在施展跨位面傳送術之前，黑龍前輩們首先要用儀式魔法將選召幼龍統統固化為人類形態。

    &據上次的經驗，就十年吧！」

    &十五年太久，通常順利的話，十年足夠奠定大勢基礎了……」

    &螻蟻的生命就是短暫……」

    短促討論過後，小龍們被命呆在魔法陣中央，八位施法巨龍各據八方，伴隨三重疊咒，多次提純的魔法水銀瞬間綻放出耀眼光芒。

    大多數幼龍是緊張中夾帶一絲興奮，唯獨美奈，她是緊張中駁雜一份惶恐與期盼，表情在魔力光照射下呈現模糊不清狀態。

    這些光芒絲絲融入幼黑龍軀體，並急劇捏合著他們骨肉，塑造出特性各異的人類外貌。

    當沸騰熱霧散去，完全不符合質量守恆定律的十一位男女便赤條條呈現風中。

    然後，一幫老龍古龍全大眼瞪小眼地張望著其中某位疑似女性的特殊案例。

    &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美奈痛苦蒙上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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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

    好吧，其實只是五六年前，美奈曾一臉興奮著沖妹妹放話——「下面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

    她昂首挺胸，雙足直立，兩前肢中指捅天。

    &廢話，速度速度！」奧妮吻口不停地撕咬水猴肉。

    接下去，一場超自然扭曲發生了……

    再下一刻，奧妮靜滯吞咽，流露出非同尋常的震驚表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化為人形的美奈徹底抓狂，眼瞳不住噴射出羞怒火焰。

    她當時很想冷靜，可她壓根沒辦法冷靜！

    雜亂的黑色齊耳短髮，病態的喪屍白皮膚，濃黑到有如煙熏妝的眼眶，再加上五尺一寸小骨架搭配荷包蛋胸脯，這些其實都不是問題！

    但問題是！請問有誰能告訴她，自己腰身以下大腿以上部位的那一桿兇猛大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人類？雄性？」奧妮擴張下顎，咽了口唾沫。

    其實在有魔法的世界裡，性轉變化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不少高級娛樂會所都配備提供變性腰帶，讓顧客們能體驗到非同一般的享受。

    但問題是……這東西的尺寸明顯不對啊！

    奧妮陷入沉思狀態。

    她的第一感覺是毛毛蟲，可惜太小，扔了！

    第二感覺是去了殼足的沼澤大蜈蚣，可惜還太小，再扔！

    下面登場的是纏繞在姐姐腰圍上的白化病樹蛇，這下長度是夠了，問題寬度上還稍微差那麼一點點……

    &明白了，是吃撐了的樹蛇！」奧妮雙掌一拍，頓時為自己的睿智點上32個贊。

    &蛇個鬼啊！」美奈雙手抱頭，一臉崩潰表情，喃喃低語說，「這一切是幻覺，幻覺！啊哈哈哈，你騙不了我的，根本就沒有什麼馬……」

    &奧妮迷糊片刻，跟著就冒出單線程聯想——莫非姐姐被那個馬臉怪物詛咒了？

    對，一定是這樣的！我說一向冷靜淡定的姐姐怎麼會如此歇斯底里？

    &對！這次不算，一定是失誤！失誤而已！」

    同一時間，美奈決絕著自我安慰，她反覆嘗試取消，再變化，變化，再取消，再再變化，再再取消……

    但結果就像是日了夕立（花名：所羅門の狂犬），推了沙耶，怒攪黃毛一血，畫風怎麼都變不回正常狀態。

    &姐，你冷靜啊，這一定是詛咒！馬怪的詛咒！」奧妮的話就像一劑強心針，瞬間驚醒了美奈。

    &啊，我怎麼沒想到！」標準國中生體形的帶刀少女一臉追悔莫及表情，心中淒淒哀號說，「難怪系統提醒我要謹慎，還著明有殘缺，早知道我真不如變形成馬臉漢子，起碼……」

    低頭望著一坨里番畫風的怪誕器官，美奈親切體驗到命運金線上凝結滴落的深深惡意。

    &咒，這一定是詛咒……」她雙目無神澀笑，同時將個人資料界面打開。

    狀態欄下列，一條黑漆漆的大字卓然羅列。

    &咒的血脈lv1（已激活）：你從父輩的血脈中接收到一份對魔法因子的排斥和扭曲，現在，因果律的報應來了……」

    果然，果然是詛咒啊！大詛咒！！

    美奈低下頭，從內心深處迸發出地獄般熊熊燃燒的黑焰毒火——我要，宰了那個混賬！

    &殺死他！殺死那個帶給我不可挽回羞恥的鶸鳥！敲碎他的牙齒，拔光他的鱗片，割下他的六肢，斬斷他的尾巴，將他釘上龍祖之肋的崖壁，不給他吃，不給他喝，讓烏鴉禿鷲啄食他骨肉，讓雷霆暴雨鞭撻他靈魂，痛苦他永生永世！」

    奧妮戰戰兢兢退縮，面對姐姐那吞星噬月的暴虐氣魄，她不敢有一絲一毫抗拒。

    比惡魔多一分冷靜，比魔鬼多一分無忌，比亡靈多一分激烈，此時的美奈狄琉薩，就仿佛是經卷啟示錄中的災厄化身，她是瘟疫，是饑饉，是戰爭，更是死亡的呼吸。

    &妮！」燃燒著黑焰的紫羅蘭睛瞳斜轉，輻射出一道道熒綠波頻。

    &姐姐，我在聽！」雛龍本能般打了個哆嗦。

    &也恨他吧？」

    &

    &也和我一樣，恨那個連贍養義務都不肯履行的混賬吧！」流淌黑焰的龍瞳驟然湊近，洋溢出冰冷負能量氣息。

    這些氣息就像黑洞漩渦一般不停汲取著生命熱度，令氣溫急速下跌，勝似冰封。

    &是！」奧妮感覺近在咫尺的姐姐，簡直同收割生命的死魂精，哦不，應該是閻摩判魂使一般，令凡人畏懼又憎惡。

    &啊，我們身上都流淌有他的血……」纖細指尖從咽喉一路下滑，勾勒胸線，小腹，再到肚臍以下位置。

    &的詛咒之血！」蒼白無血色的手掌猛然收緊，牢牢抓攥著毒蛇七寸。

    短暫嚶嚀過後，黑色的氣魄稍稍一頓，但緊接著復又高漲升騰，仿佛吞食完碳木的火盆。

    &以，我們一起約定吧！」摩擦妹妹上頜，美奈一臉溫柔著建議。

    &們一起約定，要把我們的父親徹底殺死，拆分他的屍體，囚禁他的靈魂，讓他在永劫的輪迴中無法超脫……」

    &美奈抓起奧妮前肢，只輕輕一咬，就撕裂開鱗甲皮膜。

    她含著妹妹傷口處滲出的龍血，認真起誓說：「提亞瑪特在上，我與妹妹奧妮克希亞一定要讓那個混賬父親付出應有的代價，承受他不可想像的報應！」

    &到你了，妹妹！」美奈將劃開破口的手指強插入奧妮咽喉。

    在接觸到姐姐鮮血的那一刻，奧妮顫抖著打起擺子。

    她倆的龍血本應滾燙如熱砂，可現時滴入奧妮舌苔的液體，卻又寒又澀，仿佛高緯度海域下的冰結洋流。

    &亞瑪特在上，我與姐姐>

    話還未說完，升騰的黑色火焰驟然湮滅，伴隨美奈昏暈並恢復龍形的身軀。

    事後的檢查結果表明，那是負能量造成的虛脫。

    回憶線到此結束，奧妮亦曾試探過姐姐幾次，但都被她巧妙岔開，也不清楚美奈是否仍保留有當時這段記憶。

    &之，就現下的情況看，貌似沒有黑化跡象……」奧妮舒暢喘氣。

    她著實不想再體驗一次姐姐的變臉塗黑過程，那可真是……呲，超級超級超級可怕！

    &是什麼狀況？」一頭老龍隆起眉脊。

    &許是心靈印象問題，就像母鬣狗的假……」某自然知識淵博的古龍舉例說明。

    &算是假……咳咳！」插話者竭力反駁，「那也太誇張了一點，比例完全不對啊！」

    &實，這樣怪誕的形象壓根沒辦法有效執行使命！」

    &就再添加一個變形魔法好了！」太古龍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