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鼓起了勇氣,剛要表白的時候,這小魔女突然插了一句話。
空心菜覺得這麼嚴肅的表情氛圍很是壓抑,於是為了活躍氣氛,她看了藥童師兄下面一眼,頓時雙手捂住小臉,十分震驚的吼道:
「師兄你褲子掉了!」
李凌被她這突然的一吼給驚了一下,臉呼啦一下就滕紅可,慌忙低下頭看自己掉下來的褲子,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怎麼會出現,他正納悶著。其實他只要當時多長個心眼就能發現,他穿的是長衫,裡面套的是褻褲,即使褲子掉了,那也有前面的長衫擋著,就當自己穿的是連衣裙一樣,這丫頭根本沒辦法看見那東西掉了。為這件事兒,他足足一年不敢穿沒有腰帶的衣褲。
空心菜趁著他分心之際,灰溜溜的箭步跑了,還一邊跑一邊唱道:
「師兄上當了,上當受騙了!」
如此不著調的小魔女讓李凌覺得自己喜歡這個傢伙簡直就是腦袋被驢踢了,哪個女孩敢說這樣的話,非她小魔女是也。雖然被戲弄了,但是那塊變形的水晶糕還是發揮了它增進師兄妹感情的光榮任務,兩人剛和好,他們兩那不靠譜的師傅也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南陽醫聖看著眼前這對活寶小冤家,頓時覺得自己的眼光還真是不錯。不過看這發展趨勢,他的大徒弟似乎對這個小師妹是無可奈何的樣子,正如當年他和她一樣,只是後來鬥氣,心高氣傲的誰也不肯低頭才導致這樣的結局。要是再回到從前的日子,他一定讓她好好欺負。
「看著你們相處融洽,為師也就放心了。」無名笑著說道。
「師傅,你威脅我做了你的徒弟。可是你什麼也不教我,不如我們斷絕師徒關係如何?」空心菜商量的說道,看著無名臉色一沉,空心菜連忙改了這句話:
「我真是不會說話,這叫讓師傅逐我出師門吧。」空心菜覺得他擔著師傅的位置,卻不辦實事兒,自己顯然是吃虧的那個,說不定什麼時候運氣好,遇見個什麼世外高人,而高人脾氣古怪只收沒有拜師的弟子。那麼自己不是就虧大了。雖然這種事情的發生概率很低,但也不能說明就沒有可能發生呀。
「果然是個心直口快的丫頭,你要學什麼為師就教你什麼。」無名的醫術在朧月王朝來說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故而他還不相信教不了一個臭丫頭。這夸下的海口還得自己去填。
「我想種植大量的值錢一點的名貴藥草,最好能進都城賣的靈藥。」空心菜自豪的說道。
「你這,這是藥農的事兒,我可是大夫呀,徒弟。」無名沒想到這個丫頭要學的是種植。奈何自己還真的就是個外行,怎麼她喜歡當農戶也不願意當大夫嗎?難道現在的大夫就這麼不受人尊敬,雖然他偶爾在他面前也能病死幾個,但是那都是因為自己不願意救治,他是見死不救的神醫。看著垂死的病人,經他妙手回春。重新喜獲
「還說想學什麼就教什麼,真是會吹牛,你還是把我逐出師門吧。」空心菜百無聊賴的說道。
白眉老頭真是收的徒弟都是冤家。沒一個能體貼他這個老人家的,聽見這話還真是傷自尊,自己不會不代表別人不會,為了證明當他的徒弟是好處多多的,他特意將專門為朧月國最大的藥鋪永安堂供貨的大藥商休書一封。讓他那裡給他弄來一個種植藥草的高手。
空心菜對這個師傅還是不放心的,他說再過幾日就會有人來教種植。她當然希望這移栽的藥草苗苗都能成活,還希望這藥性比野生的還要好一些。
轉眼間十幾日又過去了,這兩天空心菜開始頭暈還伴有嘔吐,她開始以為自己是食物中毒了,後來想起再過幾天就是十五月圓夜,難道那個變態男人說的是真的?她的餘毒未清。
這事兒一直憋在她的心裡,想著給無名那老頭看看,又怕連累了他,至此一直拖著,而今夜就是月圓之夜,空心菜想賭一把,要是今晚上沒什麼事兒的話,一定就是虛驚一場,要是毒發了,她也好早早解脫,這樣想著自己的人生剛開始,自然不願意就這麼被陪葬了。
這個時代也好恐怖,哪個殺千刀的人告訴她古代治安是極好的。真是他奶奶的治安好,躺在自己的被窩都被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擄走,這要多大的膽子才能幹出來的事情呀。不過這也是要睡得多像豬的人才能毫無知覺呀。
「啊!啊!啊!」伴隨這三聲尖叫,旁邊的男人被吵醒,他滿頭銀髮妖孽的臉上寫著很煩躁。
「閉嘴!」他只輕輕的說了兩個字,然後空心菜就只能打啞語了。她被點了啞穴,這個男人怎麼出現在自己的床上,不是,是自己怎麼出現在他的床上,還是衣衫不整。這要多大的心臟才能受得了這樣的變故呀。她往被窩裡一看,自己的褲子還在身上穿著,這樣就放心了,為何這個男人是光著上身躺在自己的旁邊?
她紅手比劃著,然後粉拳落在了那個男人的胸口,這男人還真不經打,嘴角溢出一口血來,空心菜害怕的縮回去,而男人也將啞穴解開。
「你不要吵,不然就殺了你。」他說完又吐了一口血。
「你怎麼在這裡?」空心菜疑惑的問道。
空心菜覺得自己完全是將血袋戳破了,看著他從嘴裡不斷冒出的血,空心菜又頭暈開了,雙眼一黑快要暈死過去的時候,看見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後卻發現還真是管用的微笑,自己居然還能勉強撐著,因為被刺殺,而且行刺的人還是自己的親信,自己疏於防範才讓對方有可可趁之機,想到這個女人的毒還未解,他又匆忙的往回趕趕,自是她還沒有毒發而死。
「你不來找我。我自然就來找你了。不是跟你說過,你的毒還未解,不想活命的話就繼續這樣任性好了。」他十分生氣她居然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他破例讓他去了他的密室,至少她也要在那裡等他回來,真是不要命的小女人。
這個小女人居然還暈血,真是一個特別糟糕的體質,要是以後見到血就暈的話,那麼她得多危險,所以他要培養她。多見見血腥就不暈了,正如殺人也一樣,起初會心驚膽戰。之後還會心有餘悸,但殺的多了也沒什麼感覺了。
不過讓她多見血腥這也得等自己內傷好了再說。那一掌還打的正是要害,加上自己給她逼毒耗費了內力,他現在真的連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都打不過,他的毒發也是月圓之夜。所以這傷上加傷的後果就是他得休養一個月。
「可是,我也沒發現我毒發了呀?」空心菜沒感覺肚子疼什麼的,她本來以為自己是安全的了,沒想到這個麻煩還跟著她,真不知道前世自己造什麼孽了。本來就是個普通的農家女,這是非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他的眼神帶著戲謔。要是等這個小女人都能感覺到毒發,她離死神也就不遠了。自己的毒是下的有些霸道了,對於沒有內力抵擋的她來說。這逼毒過程都十分的痛苦,自己只是將她打暈,希望她能好受一些,當然自己的好心似乎讓她錯過了毒發的體驗,真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下次毒發的時候。我可以把你放那裡,等你覺得毒發的時候再求我替你解毒可好?」他冷笑的說道。是的那笑實在是極為的囂張和冰冷,那是一種掌握別人生死大權的一種高貴的存在,空心菜聽見他居然提出這麼變態的意見,頓時一陣惡寒。
看著她吃驚的表情還真是好玩,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都不喜歡人靠自己太近,太近便沒有安全感,但是這個小女人就躺在自己的身邊,他卻覺得放鬆而舒心,到底她有什麼魔力一次又一次的影響他?
「還是不要了,既然你都替我解毒了,多解幾次也是解,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空心菜知道這人要是正常一些,比如和藥童師兄一樣,她還可以和他鬥鬥嘴,但是實際上他是一個大變態,她終究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把我弄在這裡,我家人會擔心的。我先回去了。」空心菜想到自己這幾次夜不歸宿似乎都有合適的理由或者她們沒發現,這良好的形象是需要維護的。
「我沒辦法送你上去,你要走請自便吧。」他不是故意要將他留在這裡的,只是現在內力沒有恢復,還真的沒有辦法抱著她跳上去,靈活的不觸動機關。
空心菜知道這鬼地方是只有一個出口,而且至少有十米高,自己這樣的人別說打開那扇石門,就算石門打開著自己也爬不上去,因為這上下都是筆直光滑的,要是能出去的話,她還和它廢話那多幹什麼。這就叫插翅才能飛呀。
「那你什麼時候能送我回去?」空心菜不死心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至少得等幾天吧。」一邊說著還十分配合的又吐了一口血。
空心菜覺得他控制吐血的本是絕對是一流的,不然怎麼都是恰到好處的顯示他重傷呢。不過看見這血流不止的樣子,空心菜就勉強借了手絹給他一用,反正這些都是練習的作品。
他接過那方手帕,上面繡著不知名的怪獸,她的針法凌亂基本能看見線腳,這是他見過的最驚人的刺繡,要是拿回去給她看,她一定頓時自信滿滿的繼續學習女工。
空心菜見他居然如此欣賞自己的佳作,當然要象徵性的謙虛一下。
「你別盯著看了,我知道繡的很好,但是我不是送給你的,看了也沒用。」
他不知道她是在說反語還是真的不知道這驚為天人的作品實在是鬼見都愁,他一股血腥用上來,剛好吐紅了那隻怪獸,這樣子更加顯得猙獰。看來這顏色還適合這幅手帕的整體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