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山鎮她是來過一次,上次被變態男墨淵綁架而來,醒來時就不遠處茶樓趴著。想來這個男人還真是個神經病,把毒藥給自己吃完又幫自己驅毒,害自己以為他是個吸人陽氣妖怪,雖然她是聯想力豐富了一點,要是他不那麼嚇人,誰會往那方面想。
不過想到這個變態男人她仍然心有餘悸,而且他還將自己看光光,真是氣死人了。她想知道自己下個十五不去找他會不會有事,她總覺得他有些威脅味道。想著想著空心菜便進入了夢鄉。
李凌因為白天事情有些耿耿於懷,故而很晚都輾轉難眠,這時候他聞見一股迷香,立刻屏住呼吸,大約過了一會兒,門吱呀打開了,露出兩把明晃晃刀,他自然不怕三兩個土匪,卻擔心隔壁那個小魔女,心裡一激動就三下五去二將幾人打暈地,可憐匪還沒來得及感嘆這次用迷香是劣質產品,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衝進屋裡,看見兩個帶刀蒙面人正舉刀狂砍被褥下面,他一顆心懸半空如被凌遲了一般,他咆哮將兩蒙面人打暈,這幾人武功平平,卻是他大意,他不敢去看被褥里被砍了好幾刀小女人,一腔憤怒只有發泄到地上黑衣人身上。
他用力狂踹地上暈死過去黑衣蒙面人,他本來還想將她忘掉,看著她過著幸福生活就好,哪知道她因為自己疏忽而送命,他已經多少年沒有淚水了,他將自己拳頭狠狠打地上,滿是鮮血。他想後悔也沒有用了,那個小魔女本能平平安安活著,但是自己非要拉著她來南山鎮。
自責和心痛折磨著他。他坐跳耀燭火下,一雙血淋淋雙手甚是可怕,他不敢去看床上人,他不想去面對他永遠失去了她事實,他就這樣呆坐地上,手上鮮血流了一地,他只是感到麻木,心裡痛早已經將這傷忽略,他想起她笑臉,想起和她一起爪老鼠。一起研製滅鼠靈,還有她說她要當個小富婆,她說師兄永遠是對。她說她要走遍山山水水過悠閒浪漫生活,但是這些都成為了記憶中片段,她再也不會醒來和自己說話了。
房門打開,她上完茅房回來,晚餐排骨湯太好喝。她不小心就喝多了,然後睡得正香甜時候被尿憋醒,幸好知道茅房就樓下後院,奈何自己是個路痴,轉了好幾圈也沒看見什麼茅房,後繞來繞去。終於忍不住一片菜地里解決了。反正黑燈瞎火,也沒人看見。這也算給菜園澆了點農家肥,好不容易回來。卻看見地上躺著兩個拿刀黑衣人,滿手是血藥童師兄木楞坐地上,表情比死了爹媽還要難看。
她走到他身邊都沒有反應,她用手藥童師兄眼前晃了幾晃,開玩笑說道:
「被人打劫啦?」
李凌抬頭看見小魔女對著自己一臉壞笑。他頓時將她攬入懷裡,即使這是幻覺。他也想好好再和她說一回話。
空心菜沒想到這傢伙驚嚇過度,需要她安慰,想來人人都有害怕,這兩黑衣人是幹什麼?話說這是她房間,她好像明白點了。
「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我要是堅持和你一個房間,你就不會慘死歹人刀下,你要是恨我怨我,你每日都變成厲鬼來索命也行,你千萬不要真消失一點痕跡都沒有,對不起!」
被占便宜空心菜本來用力掙扎,但是看見這師兄內疚自責樣子也有點心軟,就讓他抱抱吧。可是他也太損了點,自己死了還要變成厲鬼,自己不用去投胎嗎?哪有那麼閒來找他索命,還有自己活生生被他抱住,他是嚇傻了還是感官除了毛病,難道不知道死人是沒有溫度嗎?
「師兄,你抱著我這麼暖和,你哪裡看出來我是個死人了?」
李凌一聽這話,將她從懷裡拉出來,再將雙手放她小臉上,一直顫抖雙手還有那亮晶晶大眼睛瞬間加變幻萬千,她本要再解釋一下自己是活人,然而卻又被他拉入懷裡,這次他卻抱得緊,空心菜吃痛想要推開,卻僵硬半空中。
「你真沒有死,太好了。你沒有死。」李凌反覆說著這些話,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空心菜感覺到了他全身都發抖,想來這個少年一定嚇壞了,她也有那麼一點點感動,至少這個沒心沒肺傢伙誤以為自己死了會這麼傷心。被他緊緊抱著,感覺到自己被人重視,有人乎,被人需要感覺真好好。她用小手也抱住他腰,輕拍他後背,示意他不要害怕。
多年後她也有過這樣害怕,那時候她才恍然大悟,她原來誤會了這種情緒,那不是害怕,是失而復得喜悅,是一種無法言表興奮。
李凌抱著懷裡小魔女,他心裡那冰冷一角也慢慢融化,從小到大他不能有珍視東西,因為他父親告訴他,人要有牽掛就會有負累,就不能全心全意為家族利用考慮,所以除了家族以為東西,他都只能視為玩物而已,包括妻子和孩子,這些要是和家族利益相違背,都要捨棄。
他知道自己出身那樣家境自己已經沒有了選擇,幸好他身體不好,父親才給他找來一位名醫,讓其拜入門下,漸漸他以為自己只是南陽醫聖徒弟李凌,忘記了自己還是李家未來家主繼承人,忘記了身上責任,但是就方才他才明白,人都不是工具,人會思考就會有感情,他抱著懷裡失而復得小女人才明白,他所有顧忌都沒有了,從現起他要一直保護著她,不讓別人傷害她分毫。
空心菜不知道一場美麗誤會之後,是另一場加美麗誤會。
「你要是抱夠了,我們是不是先把你手上傷包紮一下。」空心菜看見李凌手背上血甚是頭暈。
李凌依依不捨將這小女人從懷裡放開,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便不再說話,一時間兩具昏迷半死不活刺客剛好踩點醒來,估計他們身上骨頭幾乎也散架了。李凌一拳頭讓他們繼續昏迷一會兒,這個時候,他喜歡和這小丫頭獨處一會兒,不希望有人打擾,可憐兩個刺客今日也倒了八輩子霉了。
「沒布條怎麼辦?」空心菜將藥酒清洗了他紅腫流血傷口問道。
「你身上裙擺不是可以撕下一塊嗎?」李凌好心說道。
「還是撕你衣服吧。」空心菜覺得自己裙擺也不是很長,再說了現給他包紮,也不是給自己包紮,當然要羊毛出羊身上,她屬兔子,自然她身上布條不適合他。
「那你撕吧。」李凌一掃剛才悲傷之情,覺得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解風情,說話這麼掃興。
空心菜開始撕李凌身上衣服,然後外衣太牢固了,根本沒有能撕一條布條可能性,她手都揉紅了也對著這身外衣無可奈何。然而終究要包紮,她又開始扒拉他裡面衣服。這豪邁舉動嚇了李凌一跳,這沒規矩女人還真是膽大,居然開始翻找可以撕下布條。
而這時候很不湊巧一個起夜房客路過門口,因為房門沒關,他便毫無遮擋看見一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姑娘猴急扒拉男子衣服辦事場面,他立即向李凌投去敬佩眼神,而李凌看見別男人偷窺了這曖昧場景,自然知道這位仁兄誤會了,他也不好解釋,只好說了一句:
「麻煩兄台把門順便關上。」
「你們忙,你們忙,我幫你們把門關上。」那位兄台向空心菜投來敬佩眼神。
門吱呀關上了,但李凌看見那小魔女這欲解自己腰帶也難免臉紅。
「你幹什麼?」被侵犯李公子輕聲問道。
「不幹什麼,解腰帶幫你包紮吧,實是撕不了你衣服。」空心菜無奈說道。
李凌狂暈,她把腰帶拿去包紮了,自己明早上怎麼出去見人,這小魔女都是不考慮後果嗎。
我看血都流幹了,也不用布條包紮了,你先去休息一會兒,這明日還有事兒要處理。他看了兩眼地上黑衣人,一手一個胳膊,脫了出去。空心菜覺得這藥童師兄是太強悍了,那麼輕鬆瀟灑脫了兩具不知道算不上屍體就這樣如拖著兩把拖布一樣輕鬆走出了房門,這也太力大無窮了。白日裡沒讓他背著自己走,簡直是個錯誤。
「你怎麼又回來了。」空心菜脫衣服手僵半空中問道。
「你睡覺都不鎖門嗎?」李凌推門而入,看見床上慌亂將被子蓋身上空心菜說道。
空心菜被這問題問得十分不好意思,不是沒有鎖門習慣,而是今晚上業餘生活太精彩,一時間激動忘記了。
「不是經常,你回來幹什麼?」空心菜知道這李凌沒有什麼惡意,但是一想到自己這迷人魅力,又對他不放心開來,這孤男寡女**,很容易出事兒。
「怕你害怕,就看搬過來睡。」空心菜看見他手上確還抱著兩床被褥。空心菜以為這過來「睡」是睡一張床,自然被想法嚇了一跳,那日他把被死老鼠嚇到,把被褥床床蔓吐稀里嘩啦,害她洗了好久,那次她是極力邀請同睡,他那防賊般眼神至今記憶猶。今日他這自投羅網,難道是經過一場美麗誤會之後突然想開了,不要他那貞潔烈男名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