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都是我做的,但我確實發揮了一些不可替代的作用。」
劉正謙虛地說道。
「哼,我看你只是當了個食材而已。」
不愧是血腥餐廳的主廚,拿破崙一眼看穿了真相。
「也可以這麼理解。味道怎麼樣?」
「哼,那要嘗嘗才知道。」
拿破崙說道。
「那就請您品鑑吧。」
劉正做了個請的手勢。
「三文魚,拿我的湯勺來。」
拿破崙喊道。
「哦。」
三花貓扔下了手裡的菜葉子,拿了個湯勺然後小跑過來。
「哇,好香的湯,我可以喝嗎?」
它吸了吸小鼻子問道。
「那得問他,這是他的湯。」
拿破崙接過湯勺說道。
「劉正,我可以喝你的湯嗎?」
三花貓期待地看著劉正。
「呃當然可以。」
他看著拿破崙似笑非笑的表情,只好說道。
「你真好,等一下我再給伱拿點小魚乾。」
三花貓開心地說道。
拿破崙朝湯鍋里舀了一勺,送入自己的喙里。
沒有爆衣,沒有發光,也沒有絢麗多彩的特效。
拿破崙只是微微一笑,然後便板起了臉。
「火候不錯,調味也還算合理,但湯色太淺,底味太薄,難登大雅之堂。」
它評價道。
「我會把您的評價轉告給這鍋湯的廚師的,不過,她可能會有別的看法。」
劉正說道。
「哼,我的評價就是最終評價,誰敢有看法?」
拿破崙傲然道。
「別的我不好說,不過在煮湯方面,那位廚師不僅有看法,而且還很大。事實上,這鍋湯就是她給您下的戰書。」
「戰書?」
拿破崙的眼神銳利中帶著不屑。
「就憑這鍋湯,她還不配。」
「如果加上這口湯鍋呢?」
他問道。
「嗯?」
「那個廚師名叫鍋口湯子,是極味組的大姐頭。她委託我向您發起挑戰,就比賽煮湯,賭注就是這口湯鍋的一半。」
劉正說道。
「極味組,我聽說過。原來在大都會餐飲界也有一塊招牌,不過在大都會美食大賽上使用違禁調味料被發現了,被取消了比賽資格還摘了招牌,然後就銷聲匿跡了。原來還活著呢。」
拿破崙回憶了一下說道。
「大都會美食大賽?」
「沒錯。算是半官方性質的比賽,獲獎者可以獲得食材優先採購權等獎勵,前三名還可以獲得部分管制食材的採購權,冠軍更是可以獲得前往邊境外採購食材的機會。」
「不過時間不固定,有的時候一年辦一次,有的時候十年都不辦一次。上屆大都會美食大賽好像已經是五年前了。」
拿破崙說道。
「就大都會這物產豐富的程度,還需要去邊境外面採購食材嗎?」
他忍不住吐槽道。
「總是有一些大都會沒有的食材的。物以稀為貴,這些食材不管在外面價值如何,到了大都會那都比黃金還貴。」
「而且,大都會的水土也和外面不太一樣。同一種食材,在大都會長出來的就是和外面的不一樣。」
拿破崙解釋道。
「我倒是沒嘗過來哪裡不一樣。」
「廢話,你又沒吃過進口的食材。」
拿破崙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劉正沒吭聲,卻在心裏面反鄙視了白羽雞。
他是沒吃過從邊境外進口的食材,但他吃過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食材,而且還天天吃。
一個只能待在廚房的井底之雞,神氣什麼?
「那我們血腥餐廳得過幾屆冠軍?」
劉正問道。
「虧你還是人類,竟然問這麼白痴的問題。」
拿破崙看向他的眼神更加鄙視了。
???
「我們血腥餐廳還用得著參賽,當然是去當評委啊。」
拿破崙理所當然地說道。
「哦。」
劉正敷衍點頭。
行,這個逼算是被你裝到了。
「這個什麼鍋口湯子,估計就是想通過戰勝血腥餐廳的方式,把極味組的招牌重新立起來,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拿破崙冷笑道。
「那你比嗎?」
「比,為什麼不比。極味組的廚藝不入流,這口湯鍋倒確實是個好東西,留在他們手裡可惜了。不過我出不去,要比讓她進來比。」
拿破崙說道。
作為主廚,只要有正當的理由,還是可以讓外人進來的。
贏下湯鍋,提高餐廳的湯品水平,就是一個正當的理由。
當然,比完了以後鍋口湯子還能不能出得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用,你們各自煮好湯,然後由我轉交給對方品嘗。至於比賽結果,鍋口湯子說她相信您作為一名頂級廚師的水平和操守。」
劉正說道。
「操守,她倒是會給我戴高帽。不過倒也不是不行。」
拿破崙說道。
它肯定是不會耍賴的,只是煮湯輸給鍋口湯子的話,其實也沒有什麼。
血腥餐廳的廚藝水平肯定要是大都會第一,但也沒要求每個品類都得是第一。
不然司雪每天也不用干別的,就面試新主廚就完事兒了。
至於鍋口湯子耍賴,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拿破崙是出不去,但是不代表它就影響不了外面。
區區一個被摘了招牌的極味組而已,敢耍賴,明天就讓他們變成主廚推薦菜。
「那我就聯繫她確定比賽時間和內容?」
劉正問道。
「可以,但你告訴她,那口湯鍋,我要完整的。如果她贏了,我可以送她一個花籃。」
拿破崙說道。
「什麼花籃?」
「血腥餐廳主廚拿破崙,恭喜極味組重新開張,祝早日拿回招牌,再攀高峰。」
「就這一個花籃,比她往市政廳送一千萬都管用。」
拿破崙昂首挺胸,霸氣側漏。
「厲害厲害。咦?」
他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
既然是比賽,正好有沒有評委,那不如.
「主廚大佬,我可不可以邀請蜻蜓隊長來當裁判?」
劉正問道。
「蜻蜓隊長?」
拿破崙這次愣了很久。
「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個傢伙,到處給人家當裁判,但正規的比賽又不出現,跟個神經病一樣。」
「對,就是它。人確實有點神經兮兮的,但當裁判還是挺公正的。上次我和『送命郵遞』的郵遞員比賽,它還判了我贏。」
他把和郵遞員比賽的事情,簡單地描述了一下。
「我放棄把你調過來的想法了。送一趟外賣都能碰到這種罕見的事情,來了廚房還不定捅出多大的簍子。」
拿破崙無語地看著他。
「咳咳,意外,都是意外。您覺得怎麼樣?」
「如果是這樣,那倒也是不行。但如果它的裁判不公正,結果我也是不會承認的。」
拿破崙說道。
「這個沒問題。」
劉正點頭。
蜻蜓隊長顯然是受到規則約束的,不可能做出不公正的裁判。
就算它會違背規則,也不可能是為了煮湯比賽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
「說完了嗎?」
拿破崙問道。
「還有一件事。」
「你事情怎麼那麼多?快說。要是說完還有事,我直接在這裡剮了你。」
拿破崙不耐煩地說道。
「那就還有兩件事。」
劉正改口道。
「說。」
「第一件,我想買一份全蟲宴。第二件,我想再買幾瓶好酒。」
他說道。
「第一件,全蟲宴有,但存貨只有一隻了,不能賣給你。」
拿破崙說道。
「一隻?」
「沒錯,這隻蟲的名字就叫全蟲,是從邊境外採購回來的一種蟲類。數量很稀少,自從幾十年前進過一次貨以後,就再也沒有貨源了。」
拿破崙說道。
「那如果我讓人點外賣呢?」
劉正問道。
「你想用你的外賣箱複製餐品?」
「沒錯。」
他點頭承認。
傳奇外賣箱的效果在餐廳內應該不是什麼秘密。
「可以。但你得找到能承受這個代價的人。」
拿破崙說道。
「全蟲宴的品質很高?」
「其實不算高,但我剛剛說過,只要是大都會沒有的食材,不管原本價值多少,都會變得比黃金還貴。而且,庫存還只剩下一隻了。」
「這一份全蟲宴外賣的價值,至少相當於一次二級晚宴。」
拿破崙說道。
一級晚宴對應的是星系級包廂,那二級晚宴對應的就是星球級包廂。
想起上次被睡衣男孩狂吃腸子的經歷,劉正有些不寒而慄。
「代價能具體一點嗎?」
劉正問道。
「這個你應該回去問牛馬,它應該比我更清楚。」
拿破崙搖了搖頭。
「好吧,那第二件事呢?」
「也不賣,我欠你的人情已經還了。」
拿破崙惡意滿滿地說道。
「嘁。」
他知道,這隻肥雞還是記仇了。
但無所謂,回頭讓牛馬來買就行了,吃掉回扣就吃點回扣吧。
舍不著回扣,套不著法國梧桐。
「你的話太多了,影響我發揮。」
拿破崙忽然揮動翅膀,一點隱蔽的寒光一閃而逝。
劉正只覺得嘴裡涼了一下,舌頭就已經到了拿破崙的手裡。
「好快的刀。」
他有些震驚。
刀快還在其次,關鍵是拿破崙是怎麼不傷到他的嘴而把他的舌頭割下來的。
要知道,劉正剛剛可是閉著嘴的。
看到他眼中的震驚,拿破崙得意一笑。
這個人類天天在外面搞三搞四,就以為自己真是個人物了。
它就是要讓他明白,在廚房,是龍是虎都不過是它鍋里的一盤菜而已。
「走。」
拿破崙直接拎著劉正朝屠宰間走去。
血腥餐廳的屠宰間看上去和奧因克的屠宰房很像,也不知道誰抄的誰的。
它把劉正往屠宰桌上一扔,後者立刻動彈不得。
「說啊,你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
拿破崙看著直溜溜盯著它的劉正嘲諷道。
「光聽過涮牛舌的,沒聽說過羊舌也能涮啊。」
劉正果然說了,儘管有些口齒不清。
拿破崙臉色一黑,忘記這小子聽過福音了。
「不僅羊舌能涮,你的其他部位也能涮。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它抓著一柄薄如蟬翼的小刀,插向劉正的兩腿之間。
洗了個熱水澡,感冒反而加重了,明天第二章還是要晚點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