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蘇煥彬的話後,蘇父先是摘下老花鏡,緊接著,將手中的幾樣物品朝一旁的小桌上放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那是一摞照片,上面似乎是一個女孩子的身影。
蘇煥彬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後,震驚的發現,那照片上的人正是蘇緣。
「父、父親,這照片上的人難道是蘇緣?」蘇煥彬不禁失聲問道。
在蘇煥彬的記憶裡面,父親這些年對蘇緣從來都是隻字不提,他曾經一度懷疑,蘇煥到底是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久而久之,蘇煥彬更是覺得父親是一個無情之人。在這一點上,大哥像極了父親,兩人對蘇緣的態度全都可以用冷漠來形容。
只是蘇煥彬卻並不知道,哪兒有父親會不疼愛女兒的事情,這些照片,全都是父親專門找方丈大師拍攝而來的。
他不敢親自去見蘇緣,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寄託對女兒的想念。實際上,蘇緣從小到大的照片,蘇父這裡全都有。
每每當家中無人的時候,他便會打開相冊,將這些照片拿出來仔仔細細的看一遍。
也直到今時今日,在看到這些照片之後,蘇煥彬才終於知道,父親與自己想像中的並不相同。
「父親,你怎麼會有蘇緣的照片?」蘇煥彬接著追問起來、
然而,他的話語才剛剛落下,父親的臉色頓時一沉。
「你怎麼知道,這上面的人是蘇緣?你怎麼會知道她現在長什麼樣子?難道說,你又私自去找她了?」
見蘇煥彬一臉慚愧的沉默不語,蘇父更加不悅了,他嚴厲的指責道。
「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千萬不要暴露她的行蹤,你知道那樣對她有多麼危險嗎?」
在父親的連番追責下,蘇煥彬險些內疚的自裁而死。
「我……我錯了,而且我犯下的,是一個彌天大錯!」說話間,蘇煥彬已經朝父親跪了下去。
他的這一跪,頓時讓蘇父心中劇烈一疼。蘇緣出事兒了,這是蘇父心中產生的第一個想法。
「快說,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蘇緣、蘇緣她還好嗎?」蘇父捂著胸口,猛烈的呼吸了幾下。
看到父親劇烈的反應後,蘇煥彬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他猶豫了一下後,開口說道。
「蘇緣她……我帶她回家了。」
回家了?
聽到這三個字後,再加上蘇煥彬的表情,蘇父的臉色已經變的難堪至極。
「她現在在哪兒?我要看到她!」蘇父大聲的吼了起來。
事已至此,蘇煥彬也只能如實交代,他帶著父親,一起朝一樓趕去。
一下來樓梯,蘇父便看到了半躺在椅子上的蘇緣,只是這一看卻讓他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
以他的閱歷,一眼就可以看出,蘇緣已經斷氣了。那毫無生氣的表情、蒼白至極的臉色,都在說明著,蘇緣已經死了。
「唉!緣兒啊……」蘇父慘痛的嚎了一聲後,將女兒的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對於這個出生後,便被自己親自送走的女兒,蘇父的心中充滿了虧欠與自責。
作為父親,他的確做的不夠好。
只是對於他這個世俗界的凡人來說,這已經是保護女兒唯一的辦法了。他何嘗不想享受天倫之樂,他何嘗不想講女兒留在身邊,只是這一切,老天爺卻不肯給他選擇的機會。
「沒想到,咱們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老天啊!」
就在父親悲傷至極的時候,蘇煥彬身後他那件袈裟,突然自行鬆開,然後朝著蘇父的身上飄了過去。
當它接觸到蘇父的身體時,一個略帶害羞的女聲從蘇父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父親,我是蘇緣。」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蘇父頓時心中一驚,他趕忙伸出手指,朝著蘇緣的口鼻之間談了過去。
「緣兒,你在跟我說話嗎?你醒醒啊!」
只要有一絲的機會,蘇父都會不惜代價的將蘇緣救回來,只是很快,他便發現蘇緣根本沒有呼吸了。
「父親,我現在只剩下一絲元神了,正寄身在這件袈裟上。」蘇緣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元神?寄身在袈裟上?」
儘管蘇父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有些特殊,但對於這些陌生的詞語,他還是一頭的霧水。
怕父親太過激動,蘇緣朝他安慰道。
「父親,你不要太過激動,我是一名修真者,只要有元神在,我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死了。」
修真者,這個名字蘇父自然聽過,畢竟他自己就認識一位修真者,而且還是交情不錯的老朋友。
那個人,就是楓海秦家大名鼎鼎的秦青蒼。蘇緣之所以能在寺廟中躲避危險,能得到方丈老和尚的保護,全都與秦青蒼的幫助分不開。
「緣兒,你說的這些我不懂。你就告訴我,你到底還能不能活過來?」蘇父攥住袈裟的一角,焦急的問道。
他生怕一不留神,女兒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到父親的話後,蘇緣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
「父親,也許你我今世的緣分已盡,但是能跟您見一面,我就心滿意足了。」
原本,在回家之前,蘇緣還在擔心,這位父親是不是嫌棄自己。畢竟從小時候起,自己便被丟在了寺廟之中。這讓她覺得,自己對於蘇家是一個沉重的包袱。
但就在剛剛,在蘇煥彬闖入父親房間的時候。她卻第一時間發現,父親竟然在翻閱自己的照片,而且父親臉上流露出來的慈祥是絕對沒有作假的。
僅僅這一點,就讓蘇緣心滿意足了,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就足夠了。
聽到緣盡之後,老淚縱橫的蘇父,頓時深深沉了一口氣。
「孩子,爸爸對不起你,我沒有保護你的能力。當年,我只能狠心的把你送到老方丈那邊。」蘇父無比自責的說道。
蘇緣笑了笑,接著朝父親說道。
「父親,您不要自責了。您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保護我,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她頓了一下後,接著說道。
「您也不要責怪二哥了,這件事與他的關係不大。並且,為了保護我,他已經身受重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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