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無組織無紀律,仗著你是門主就可以亂來啊?」冷千月氣壞了,摔了電話,破口大罵道。周圍的人噤若寒蟬,誰也不吱聲。冷大小姐要是發飆的話,可千萬別往槍口撞,否則就麻煩了。
「蒼狼,告訴我,教官倒底出了什麼事情?」陳豪坐在車子上,有些暴躁地側臉瞪眼望著蒼狼道,也讓蒼狼心下一凜,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沉穩如山的陳豪居然會如此的焦躁,擺明了這把刀已經觸中了他的逆鱗了。
「教官?」蒼狼對陳豪的這個稱呼有些疑惑,沒弄清楚他說的這個「教官」是誰。
「金鳳凰,格爾迪!」陳豪沒功夫多解釋,怒喝了一聲道。
「格爾迪怎麼會豪哥的教官?她倒是我們星光盟核心弟子的教官。」蒼狼心底下嘀咕著道,不過這個當口兒哪裡還敢多問什麼?就點了點頭,臉色沉肅了下來,「豪哥,我也不清楚是怎麼知道,只知道格爾迪身陷外蒙,現在生死不知,大汗說」說到這裡,蒼狼猶豫了一下,眼裡掠過了一絲不服氣卻又有些無可奈何的神色,吸了口氣,「大汗說,只有你才能救金鳳凰,其他人,都不行。不過,具體出了什麼事情,我卻是不知道了,還要豪哥面見過大汗之後才能知曉。」
「知道了。」陳豪神色沉重,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了,而是將座位放倒,合衣躺在了座位上,開始恢復體力。
半躺在車上,陳豪雖然已經眯起了眼睛,可是依舊思緒難平。恍然間,他仿佛回到了天煞島的日子,在那個冰冷、殘忍、人性極度泯滅、充斥著血腥爭鬥與被奴役的黑暗中,他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人,唯剩下了為了求生的那種野獸的本能。幸好,還有一個明媚如陽光的女子,一直守在他身畔,讓他感到受生命中那一縷殘存的溫暖,不至於被整個世界的黑暗與冰所吞沒。
他清楚地記得與教官相處的每一個細節,清楚地記得教官與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清楚地記得兩個人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這一切,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他不知道這是感恩還是愛情,但教官永遠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甚至是他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人。
一路上,他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居然已經到了查干浩特市了,他居然都不知道為什麼時間過得這麼快。
「豪哥,醒了?」蒼狼博利貼赤那望著他,微笑問道,眼神里有著真誠的關切,倒不是做偽。
「嗯,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陳豪輕輕地吁出口長氣,不過語氣有些落寞,蒼狼愣了一下,敏銳地感覺到他好像不是在說路途時間過得快,但說的不是這個又是什麼呢?!他沒有接下去,只是聰明地閉上了嘴巴,繼續開著車子。
不多時,車子就已經到了查干浩特城郊處的那處茂盛的大草原上。
已經是初春季節,雖然很多背陰的地方還是被尚未消融的冰雪覆蓋,不過陽光濃烈的地方,那些小草還是頑強地從堅強的地面中鑽出來,地皮上早已經透出了零星兒的尖尖綠意。
「大汗就在帳中等你。」蒼狼在那座白色的大帳前方停下了車子,回首望著陳豪道。
「嗯。」陳豪點了點頭,合起了衣服,走下了車子。
大帳前方並沒有人守衛,一切都是靜悄悄的,但陳豪還是能夠隱隱約約地感覺得到,周圍有穩定而低沉的呼吸聲,那是有高手埋伏在左右,護衛著這座大帳的安全,並且,這些高手數量還不少,這也讓陳豪心下更有些沉重起來。護衛的等級和規格這麼高,這種情況恐怕就算是在星光盟也並不常見吧?!難道,真是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麼?或者是,星光可汗有什麼重要至極的事情要跟自己說?否則的話,護衛怎麼會如此森嚴?!
深吸了口氣,陳豪推開了大帳的門,走進了大帳之中。
這一次大帳之中倒是沒有像上一次那般,歌舞昇平,而是一片寂靜,遠遠地,星光可汗坐在那張鐵木大椅上,腳下是那頭巨大的藏獒,正抬著碩大的腦袋看著陳豪,喉間發出了低沉的示威聲,不過星光可汗拍了拍它的腦袋,它就不再叫了,而是懶洋洋地重新伏在了星光可汗的腳下,不再去看陳豪了。
「拜見大汗。」陳豪走到了星光可汗面前,一抱拳道。
星光可汗端坐在大椅之中,依舊如前般蒼老,但唯有一雙眸子閃爍著精光,深深地望著陳豪,突然間問道,「你有心事?」
陳豪愣了一下,心頭有些凜然,星光可汗不愧為星光可汗,察人識心,簡直洞若火燭。儘管不願意承認,不過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是。」
「你在擔心金鳳凰的安危?」星光可汗眼裡掠過了一絲笑意,繼續問道。
「金鳳凰的安危與我無關。」陳豪搖了搖頭,實事求是地說道。
「哦?」星光可汗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毛,卻沒有說話,半晌才突然間再次出聲問道,「那你在擔心你的,嗯,教官?」
此言一出,陳豪的眼神瞬間變得激烈了起來,儘管他不想在這位老人面前表現得太過情緒失控,可是一提到「教官」這兩個字,他還是忍不住心頭悸盪不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您知道教官?」陳豪豁地抬頭問道,眼神犀利若箭。
不過,星光可汗的回答卻是出乎陳豪的意料,他居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您讓蒼狼把那柄原本屬於教官的戰刀送給我,又是什麼意思?」陳豪緊盯著星光可汗,眼神若鷹地問道。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眼神里的威脅,那頭巨大的藏獒脖頸上的毛登時就豎了起來,豁地一下站起來,棕綠色的眼珠兒死死地盯著陳豪,喉間有著嗚嗚的低沉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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