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冷千月狠狠地瞪著陳豪,憑憑淚水流滿臉頰,她知道陳豪清楚自己問的是什麼。
「你自己清楚。」陳豪哼了一聲,強行別過臉去,鬆開了摟著她的手,俊臉上一片寒霜,轉頭望向別處,就是不去看她。
「你吃醋了?」冷千月吸了吸鼻子,惡狠狠地質問道,不過眼裡卻掠過了一絲笑意。
可是陳豪臉上卻是笑意全失,非但沒有笑意,反而還有一絲憤怒的神色,伸手就去扯她的手臂,同時嘴裡回道,「我沒有。」
「你吃醋了!」冷千月這一次用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別廢話,閃開。」陳豪狠狠地一扯她,不過動作看似用力,可作用在冷千月身上卻是半點力量都欠奉了。
「我不。」
「閃開。」
「我就不。」
「人多,你嫌害臊我還嫌。」
「那你親我一下。」
「一邊去。」
「親我!」
「滾蛋。」
「你不親我我親你!」
冷千月上去就硬扳下了陳豪的脖子,紅唇狠狠地印上了他的嘴唇,四唇甫接,一瞬間,兩個人俱都意亂情迷了起來,四片嘴唇也如同粘在了一起似的,好久好久才分開。周圍的人偶爾向這邊偷望一眼,卻被冷千陽或是宗宇喝罵了一句,嚇得不敢再往這邊看了,看似周圍人來人往,好多好多,卻是單獨營造出了一個「無人」的空間,這個空間裡,唯剩兩顆熾烈的心。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冷千月終於鬆開了陳豪的嘴唇,站在他對面,心滿意足地道,「小鮮肉就是小鮮肉,味道果然不一樣。」
「你品嘗過別人的味道?」陳豪用要吃人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她。
「你猜呢?」冷千月笑嘻嘻地望著陳豪,故意氣他。
陳豪儘管知道這是玩笑,卻依舊心頭怒氣上涌,怒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你屬狗的啊?說翻臉就翻臉,這不是跟你開玩笑麼,這輩子親過我的男人,也就我爸,再沒有別人。」冷千月追在他身後踢了他一腳,笑罵道。
「愛誰誰,跟我沒關係。」陳豪怒哼了一聲道。
「真的沒關係?」冷千月挑了挑眉毛,笑嘻嘻地問道。
「沒有。」陳豪硬著一顆心來回答道。
「好吧」冷千月就故意嘆了口氣,「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牽掛了,看起來,只能嫁給那個死瘸子了。」
「你敢?」陳豪回頭怒目而視。
「我怎麼就不敢?我現在就上車去追他,相信他還沒有走遠呢。」冷千月做勢要走,卻被陳豪一把扯了過來,幾乎是以惡狠狠的姿態,再一次將她摟在了懷,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又是天雷勾地火,又是情亂又意迷。這一吻,持續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兩個人的唇才分開來,卻是都有些缺氧了。
「你還欠我一句話。」冷千月半躺在陳豪的臂彎里,幾乎都要幸福得融化了。
「什麼?」陳豪輕舔著嘴唇,好像還回味著冷千月唇上的甘甜,一時間倒是沒有反應過來。
「說你愛我。」冷千月的眼睛眨啊眨的,像夜空的星辰。
「胡鬧。」陳豪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鬆開了她,卻又被冷千月「不依不饒」地掛了過來,掛在了他的身上。
「說你愛我!」冷千月強行扳正了他的腦袋,讓他的眼睛面對著自己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我說不出口。」陳豪哼了一聲道,避開了她的眼睛。
「為什麼對我就說不出口?我可是看見你跟水柔混在了一起,而且還親口對她說,我愛你。」冷千月語氣里夾雜著說不出的醋意道。
「你跟蹤我?」陳豪又臊又氣。
「切,我稀得跟蹤你?是無意撞見好不好?剛從酒店裡開完房出來,也不知道做了幾次,那丫頭腿都軟了,說話都帶著顫音呢。你對人家又摟又親又抱的,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我又不瞎,當然能看得見。」冷千月酸得連自己的牙根兒都要倒掉了。
「你無恥!」陳豪向她怒目而視,不過,當迎接到冷千月眼裡更怒更熾的火焰時,他縮了縮脖子,轉過了頭去,不敢再與冷千月對視了。
「陳豪,要你的一句話,這樣難?」冷千月深吸了口氣,眼裡的火焰平熄了下去,漸漸地,有一種說不出的哀與傷來,讓這個鐵娘子看上去,此刻有些說不出的幽怨與哀憐,楚楚可憐。
陳豪心一軟,輕摟著她的腰肢,站在一株桃樹後,望著她的眼睛,「好吧,我愛你。」他無奈地屈服了。
「沒有誠意,我要你發自肺腑地說一次。」冷千月狠瞪著他的眼睛,不過眼裡已經重新燃起了亮光來,熠熠生輝。
「好話不說二遍。」陳豪硬著頭皮道。
「那我走了,以後不要再見。」冷千月起身就要走。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陳豪一把將她扯了回來,幾乎是用吼出來的,結果,又引起了那邊一群無良的傭兵噢噢的怪叫聲來,伴隨著他們習慣性的鳴槍起鬨。
「這還差不多。記住了,這可是你自己願意說的,不是我逼你的。」冷千月心滿意足地道。
「是。」陳豪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女人啊,永遠都是這樣,得了便宜又賣乖。
「我就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你心裡有,卻總是不說?這是為什麼?」冷千月偏執於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今天就想要一個答案。
「我不會。」陳豪轉過了頭去。
「你剛才說得挺好。」冷千月輕哼一聲道。
「那是你逼我的……」陳豪脫口而出,卻迎來了冷千月幾乎要吃人的目光,下意識地一縮脖子,無奈地舉手投降,「好吧,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你不知道?那我來說吧,我今天才終於明白,原來,在你眼裡,你把愛情也當成了一場你進我退的戰爭,並且,只有征服與被征服,沒有第二種意義。水柔甘心被你征服,所以你以勝利者的姿態對她說出憐愛的『我愛你』,可是面對著我,你卻把我當成了敵人一般,無論何時都不願意低下你那高貴的頭顱。陳豪,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只想做你的愛人,你懂嗎?」冷千月嘆息了一聲,柔軟的素手撫上了陳豪的臉龐。
「我,不懂……」陳豪艱難地咽了唾沫。對於感情,他真的如同白痴一樣,感覺錯亂,一切都需要有人去指引教導,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教得好他?
鬱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