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乖嘛。」費薩爾瘋狂地大笑了起來,打了個響指,讓手下將電話遞給伊莎貝爾。
「我會親手把你們送下地獄的。」就在這一刻,一個平靜至極的聲音響了起來,可是聲音里,卻有著令人頭皮發炸的暴怒,如地底下奔突運行,即將爆發出來的岩漿地火。
「是麼?哈哈,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把我們送進地獄裡去的。」費薩爾一怔,隨後大笑著,手裡的刀已經再次比到了陳豪的脖子上。
「我會把你們裝在一個水箱裡,水箱裡有幾百條食人魚,然後,把你們一個個投進去,用你們身上的肉餵飽那些食人魚,直到你們變成一副副骨架為止!」陳豪微微抬眼望著他,眼神平靜,內里卻是一片獰然。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費薩爾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雙漆黑如玉的眸子正平靜地盯著自己的時候,內心底下卻是寒氣直冒,頭皮都有一種發炸的感覺,他居然有些害怕了。手裡的刀子狠狠地向前一送,足足刺進了半寸深,深抵進陳豪的脖子,險險就要刺破大動脈了,鮮血噴涌而出,場面駭然至極。不過,令費薩爾心下一顫的是,這一刀刺進去的時候,陳豪居然連躲都沒有射一下,仿佛這一刀只是刺在了別人的身上,跟他無關,他仿佛沒有看到自己脖子上噴濺而出的鮮血,依舊用那種平靜卻森寒無匹的眼神望著費薩爾,還有他身後的勞倫斯,好像眼裡能射出投槍和匕首,可以將他們瞬間刺得千瘡百孔一樣。
「不要,不要,我已經打通了家裡的電話了,如果你們還敢虐待他,我讓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伊莎貝爾在遠處捧著電話,拼命地尖叫著道。儘管她知道這是徒勞的,他們最終都會死,但她就是不能親眼看見陳豪死在她的面前。
「他的嘴這麼賤,不接受些教訓怎麼能行?」費薩爾被陳豪盯得渾身發毛,獰笑著,就要轉動手中的匕首,想把陳豪的腦袋直接割下來算了!
遠處的伊莎貝爾聲嘶力竭地尖叫著,狂吼著,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著費薩爾,可是,費薩爾的刀依舊在徐徐地向內里刺入了進去,只要再深一點兒,他就可以開始轉動刀子,割下陳豪的頭了。反正現在伊莎貝爾已經撥通了電話,他要的只是一個電話號碼罷了,在此之後,伊莎貝爾的死活都已經不重要了。所以,他準備,現在就殺掉陳豪!
不過,就在他的刀尖兒剛剛向前送出的時候,突然間,頭頂上的燈光就是一閃,緊接著,明亮的船艙瞬間就變得一片黑暗了起來,所有燈光在這一刻全部熄滅,整艘郵輪也在這一刻,在大海上,陷入了茫茫的黑暗之中!
華夏,國安委特情局。
縱是黑夜,特情局的幾個窗口依舊亮著燈光,大樓最頂層的那個窗口,如果不是特殊事情,夜晚的燈光總會是亮著的,已經成為了常態。因為,那裡就是特情局局長穆若凱的辦公室,而穆若凱,向來是一個極為勤政的人,整夜整夜的不回家,那已經成為了一種工作常態了。沒辦法,這是黨和國家的需要。
穆若凱正坐在大班椅里,放下了手裡的一份文件,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雖然已經工作了一了,不過,他的精神依舊健旺,也充分能看得出來他的身體素質有多好。這也跟他曾經出身於共和國最神秘、最精銳的特種部隊有著極大的原因,當初能夠從那裡走出來的戰士,現在無一例外,除非是死掉的,否則都已經成為了軍隊中的中堅骨幹力量,強悍的身體素質讓他們每一都如同上緊了發力的鬧鐘,時刻走個不停,無論怎麼走都不會停針半下。
「這個老婆子,在春明待起來沒完沒了了,真是的,有了兒子閨女的就忘了我這個老頭子了,回頭真得好好地教育教育她。」穆若凱嘴裡自言自語道,站了起來,也懶得回去了,就準備簡單地洗漱一下,然後在辦公室里睡上一覺再道。
只不過,剛剛站起來,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隨後,監聽秘電室的一個工作人員就拿著一份緊急報告走了過來,低聲道,「穆將軍,我們監聽到了一份特殊的電報。」他神情緊張地道。
「嗯?什麼電報?」穆若凱一怔,這麼晚了這個工作人員還來找他,他敏銳地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這份電報是從太平洋公海深處發過來的,被我們相關沿海監聽密電室的工作人員收到,這份電報並沒有特殊的內容,通篇只有一個國際通用的sos求救信號,並且,信號很弱,時斷時續,但很有規律,是間隔半分鐘發送一次,並且,最重要的是,是無線電發送出來的,好像是有船隻遭遇緊急情況,只能用簡易無線電發射器發射信號,向外求救。」那個工作人員低聲道。
「無線電信號?」穆若凱吃了一驚,「他們的方位在哪裡?」他豁地轉身,打開了身後的全息電子大屏,迅速調整到了太平洋的位置,望著電子大屏凝神問道。
「他們的方位是……」那個工作人員迅速指出了無線電來源的具體方位。
穆若凱精準定位座標,凝神看著,「這好像是一條國際郵輪航線,附近有什麼船隻?」
「我們查了一下紀錄,最有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是美國的公主號郵輪,近期只有它能路過這裡,並且無論是出發的地點、時間以及經過的航線,都與這個座標極為吻合。而最重要的是,我們剛剛收到很多個國家傳來的消息,是公主號郵輪被劫持了,正有一群身份不明的劫匪要求船上的人員身在各地的家屬給他們的帳號里打贖金,現在這艘船正在被劫持中,可是因為電話是通過衛星加密電話打過來的,所以,誰都不知道現在公主號的確定方位,並且夜間搜救實在太過困難,所以各**警儘管已經出動,但依舊沒有效果。按照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推算,大概,也只有我們暫時能夠收到無線電波。而現在,船上共計有三千餘名人質,其中有一千一百名是工作人員,還有兩千名左右是各國遊客。這上面有不少來自各國的達官顯貴,尤其以商界居多,包括印度的電信業大享阿巴爾,美國化工巨頭皮埃爾公司的董事長羅德里格斯,南美銀行的董事長柯尼,財富周刊的繼承者瓊斯,甚至還有一位丹麥王室唯一的繼承人,丹麥公主,伊莎貝爾……」那個工作人員臉色凝重地道。
「我的,這些劫匪真是喪心病狂!該死,立馬就這件事情向上級進行匯報,馬上啟動一級應急營救預案。」穆若凱狂吃了一驚,怒吼道。這件事情非同可,如果稍有怠慢,恐怕就會引來大的麻煩了。
「是,將軍。」那個工作人員敬了個軍禮,匆匆下去了。
穆若凱摁動了桌子上的通訊器,開始召集人手,馬上進行搜救,同時以特情局局長的身份簽署了一份緊密加秘文件,直接傳到了最近的沿海地區軍區與警方,要求他們馬上緊密配合,抽調精兵強將,組織營救隊伍,務必要在半個時之內完成部署,做好準備,一個時以後立馬到位,全面展開營救人質的行動!
而與此同時,周圍也有馬來西來、文萊、新加坡等多個國家相繼都收到了這些無線電波,也全都在進行緊密安排部署,組織開展多國營救行動,幾乎就是一夜之間,公主號郵輪頓時成為全世界的焦點所在,無數人都是徹底難眠,翹首等待著這一次堪稱史上最大規模的營救行動。只不過,結果如何,卻是殊難預料了。
這邊廂,安排部署緊急地展開,那邊廂,郵輪最底層的機電艙內,唐婉卻已經迎來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危機。
她將兩顆手雷同時扔向了那個電子大屏,隨後,貼地向著旁邊就是一滾,兩顆手雷不分先後,同時劇烈的爆炸開來,登時就將那面總控電子大屏炸毀,也就在這一瞬間,船艙內所有燈光瞬間熄滅。
不過,可恨的是,稍後,備用電源再次點亮了起來,儘管備用電源電力極低,並且只能點亮逃生燈,但這點燈光在真正經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眼中,已經足夠了。
「貝齒,你這個該死的,我要殺了你,把你剁成肉醬!」卡特見這種情況下唐婉居然都能炸毀總控電源,這簡直是在打他的臉,狂怒之下,借著微弱的逃生燈光,向著角落裡的唐婉就撲了過去。
唐婉挺身而起來,拳腳交加,如暴風驟雨一般向著卡特打了過去。她現在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拳頭了,所有的子彈都已經打空,連短刀都在剛才的貼地滾動中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不過,越是困境,她越不會屈服,因為師傅教過她,不到最後一刻,永遠都不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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