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的冠軍麼?太弱了。」霍仲安撇了撇嘴巴,輕搖了搖頭,收回了腿去,轉身望向了身後的一群人,眼神中威稜迸射,威猛而霸道,所有人一觸及他的眼神,都禁不住悄悄地低下了頭去,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從此以後,體育學院,沒有什麼他媽的龍少,如果有,只有我安少,還有我安少的大哥豪哥,聽到沒有?」霍仲安的怒吼聲轟隆隆地傳了出去,震得整個樓道都搖撼不已。
所有體育學院的學生個個面如土色,膽顫心驚地望著對面的威風煞氣的霍仲安,人人心頭狂震,低下了頭去,沒有人再敢說話,甚至沒有人敢跟他的眼神對視。
「媽的,你們耳朵聾了?再問一次,聽清楚了沒有?」霍仲安一腳踩在孟龍的腦袋上,手指著所有人,再次怒吼道。
「聽,聽清楚了……」也不知道是誰先輕輕地喊出了聲來,有帶頭的,就有跟著的,緊接著,剩下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捏著嗓子輕喊,到最後終於匯聚成了同一個聲音,「聽清楚了。」
「都滾吧,下午的時候,各個宿舍的舍長,來我的宿舍開會,敢不來的,自己看著辦。」霍仲安怒哼了一聲,鬆開了孟龍的腦袋,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那邊。
而剩下的人無不倉惶躥走,各回各寢,沒有人再敢出來。至於孟龍,倒是還有幾個平時跟他算是比較要好的兄弟扶他去醫院了。
「很威風嘛,老四。」陳豪回到宿舍,看也不看滿地的血,靠坐在一張下鋪上,叼起了一枝煙來,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沒有大哥,我也威風不到哪裡去。」霍仲安咧嘴一笑,剛才的威風霸氣早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之前的那種憨厚木訥,仿佛換了人一般。人不可貌相,由此看來,
「我只算是一個打下手的,可沒你說的那麼厲害。」陳豪擺了擺手道。
「大哥厲不厲害,我很清楚。」霍仲安坐在他對面,歪在床鋪上,吐出口煙霧道。透過煙霧,他望向陳豪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閃爍的笑意,讓人看懂又看不懂。
「你是打黑拳出身的?」陳豪看著他,問了一個很私密的問題。
「是。」霍仲安居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足以見得他現在對陳豪的坦城。
「我也是。」陳豪笑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看起來我們是同道?」霍仲安撩了撩粗大的眼皮,仿佛有些不相信。
「我覺得是。」陳豪點了點頭。
「要不,改天咱們打一場?」霍仲安眼裡湧起了好鬥的神色來。
「算了吧,我認輸。」陳豪搖了搖頭。
「為什麼?給我一個讓你懦弱的理由。」霍仲安的眼神就銳利了起來,大概他是將這看做是陳豪對他的看不起,這讓他很憤怒。
「因為我們的拳不分輸贏,只分生死。」陳豪搖了搖頭。
「說得也對,不過,如果能與你這樣的高手過過招,想來就是一種快意的事情。我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這麼爽了。剛才的這場架,只是熱熱身而已,半點也不刺激。想一想,跟一群大學生打架就覺得我的人生很無聊。」霍仲安眼裡依稀還有躍躍欲試不想放棄跟陳豪一戰的神色。
「我的拳頭只對準我的敵人,從不會落在自己人的身上。」陳豪再次拒絕了他。
「也罷。」霍仲安倒也不勉強。
「你很適合做老大。」陳豪突然間沒頭沒腦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但你依舊是我大哥。」霍仲安眼神凜然了一下,看了陳豪半晌,才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寢室里的大哥而已。」陳豪擺了擺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吧,我們去吃飯,說好的晚上一起吃飯呢。」
「好,如果現在還不能在拳腳上分個高低,我想我們也應該在酒量分個上下。」霍仲安眼裡又湧起了好鬥的神色來,這也讓陳豪多少有些好笑。
「難道,人與人之間,非得要爭個你長我短才有意思麼?」他問道。
「當然。否則,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人生就是用來比較的,無論是人與人之間,還是自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的。要不然,沒有比較,這個社會又怎麼進步?人做為一個個體,又如何有向上的動力?」霍仲安噴出口煙道。
「我用生命捍衛你表達觀點的權利。」陳豪不置可否地一笑,不想再這樣跟他爭辯下去,他覺得這沒有意義。
剛剛說到這裡,外面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抬頭,就看見潘禹還有劉平已經呼哧帶喘地跑了上來,後面還跟著好幾個老師,那是他們兩個找來的。
「老師,快點兒快點兒,要不然他們就要被打死了。」潘禹人還在外面,就不停地催促道,聲音顯得十分急切。
「還算講些義氣。」霍仲安木訥古板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我也這樣覺得。」陳豪臉上露出了微笑。
「哐當」一聲,門就被推開了,潘禹還有劉平一下就沖了進來,不過看到兩個人正坐在那裡抽菸聊天呢,就有些傻掉了。
「人呢?人哪裡去了?」潘禹有些不能置信地問道。
「什麼人?」陳豪挑了挑眼眉,笑問道,而霍仲安則懶得跟他們說話,直接躺倒在床上,假寐了起來。
「就是剛才來打你們的人啊,我們見勢不好,又幫不上什麼忙,就跑去找老師了,你們,你們沒事兒吧?」劉平也擠進了屋子裡來,一見到他們居然好好的,登時就有些發懵了。
在他們的感覺中,現在陳豪兩個人應該是被打得頭破血流地躺在地上,連動也不會動了才對啊。畢竟,人家對方有十幾個人呢,可他們現在卻好端端地坐在那裡,唯有地上剩下了一灘的血跡而已,也不知道是誰的。
「他們確實是來找我的,不過沒什麼事兒,就是之前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現在已經說開了,大家就都散了。」陳豪笑道,可是兩個人滿眼的不相信,而身後的幾位老師正擦著滿臉的汗,有些驚悚地看著外面走廊里還有地上的一灘灘新鮮的血跡,眼神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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