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偏要與她接近呢?」陳豪搖下了玻璃,手搭在車窗上,望著蘇錦繡,眼神里有著少年人獨有的叛逆與挑釁的神色。
「你的行為會埋葬掉你自己。」蘇錦繡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望著他,眼神肅殺地道,這一刻,她的眼裡有著說不出的堅定。
「哦?是麼?」陳豪挑了挑眉毛,一陣涼笑。
「是的。」蘇錦繡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為什麼?」陳豪將菸頭彈出了車窗外,嘴裡淡淡地問道。
「因為你是陳慶華的兒子。」蘇錦繡眼神愈加冰冷。
「你曾經不是很愛他麼?難道你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去愛你所愛的人?」陳豪嗤之以鼻,突然間有些看不起蘇錦繡,這就是一個猶豫且陰狠的女人。猶豫並不可怕,但猶豫中的陰限與決絕會讓人喪失掉思考的能力,驟然間的下決斷會讓一個人在錯誤的道路上越滑越遠,並且她從來不會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愛我所愛的人,你一個毛頭小伙子,永遠都不會清楚。但只要我自己知道我的捍衛永遠都是正確的,這就足夠了!」蘇錦繡語氣恢復了平淡,望向陳豪,手指向他一點,「陳豪,希望你不要再靠近我的女兒,否則,你或許連後悔的機會都不再有。」
「事實上,是你的女兒一直在靠近我。」陳豪聳聳肩膀道。
「那也是因為你的勾引。小子,我希望我女兒的生命,永遠不要出現你的身影,請你記住我的忠告。」蘇錦繡語氣里已經瀰漫起了殺意來。
「我平生做事從不受任何的威脅。不過,我倒是想問一句,你真的希望把你自己的女兒嫁給胡博那樣的爛仔?」陳豪淡淡一笑,突然間轉換了話題,卻無異於在蘇錦繡驕傲的心上狠狠地劃了一刀——看錯胡博,是對她的高傲最大的打擊。
果然,蘇錦繡臉上一白,身體禁不住輕顫了一下,狠盯著陳豪,胸脯起伏不停,半晌才深深地吁出口氣來,「你依舊不是想幫她,只不過是在一步步地設著情感的局,讓她陷你的情感陷阱中無法自拔,再通過她來折磨我,以實現你所謂的報復而已。」
「恭喜你,答對了。」陳豪懶得再跟這個剛愎自用、永遠不會承認自己錯誤的女人再多說些什麼,冷笑了一聲,搖上了車窗,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已經呼嘯著躥了出去,轉眼不見了。
彼時,方才還剛強倔犟得如北方路畔一株永遠不倒的白楊樹的蘇錦繡突然間就是一陣軟弱,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幸好身畔搶過來兩個秘書樣的女子,扶住了她。
「我沒事,不必你們扶我。」蘇錦繡挺起了腰杆,甩開了兩個人,大步向前走去,只不過,她纖細的背影在這一刻,卻顯得格外的孤單而蕭索,像苦苦撐起天地的一根殘柱。
駕著車子,心思沉沉地回到了豪門總部,此刻,六樓的訓練館裡傳來了陣陣的喝彩聲,陳豪訝然排開眾人走了過去,就看見盧卡正在一挑三,他的對手居然是黃彪、葛濤還有方塊兒三個人。巴西人不愧是世界頂級的柔術高手,果然夠生猛,居然把戰鬥拖到了地面技上,兩條腿已經絞住了體格最大的方塊,兩隻手分別控制住了王虎還有黃彪,三個人均是漲得臉紅脖子粗,喘息艱難,而盧卡居然還有閒情在用生硬的中文向旁邊的人講解著柔術的運用,也讓一群人嘖嘖稱奇,簡直跌破了眼鏡。
「豪哥,這個巴西人,簡直就是一根麻繩啊,滿身上下軟得好像沒有一根骨頭,能從任何一個角度扭動,簡直就是一條人形大蟒蛇,瞧瞧,虎哥、彪哥還有方塊都被他鎖死了,連動也動不了了。」郭毅在旁邊嘖嘖稱奇。如果不算其他因素,單論這種賽場上的博擊而言,盧卡確實是很讓人膽寒的那種高手。
當然,如果上了戰場,一切就另說了。別的不說,單就是擊檔、插眼等等能夠對人造成重大傷損的招數,就完全能夠破得掉柔術。
不過,也不得不說,盧卡的柔術,確實還是讓人大開眼界的。就是這種在地面滾來滾去的戰鬥,委實讓向來崇拜站立技擊、尤其注重面子的豪門中人不太好接受。
「功夫不錯,先在培武堂鍛煉一陣子吧,主要培訓我們的兄弟掌握他的這種頂級柔術技巧。」陳豪這才想起來,除了王龍之外,還有一個盧卡沒有安排呢。
最近盧卡也跑過來找了陳豪好幾次,不過都沒有找到陳豪,也只能幹著急,而王虎他們因為沒有陳豪的命令,也不知道豪哥心血來潮收下的這個外國人倒底能幹什麼,所以就只能整天在訓練館裡打熬身體。這個已經無家可歸的巴西人似乎很想找到在豪門中的歸屬感。
「好。」王虎記下了陳豪的指示。說起來,他確實是一個十分合格的副門主,雖然略有些保守,但做人如水,做如山,細緻入微,明察秋毫,做任何事情都是井井有條,執行能力超強,看家守業,操持門內事務,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一點,就連冷千月都稱讚不已——豪門中,能得到冷千月這樣的大家族出來的女強人交口稱讚的,還真不多,王虎絕對是首當其衝的。
「另外,有時間召開一下常委會,討論一下人事任命。我看鐵英做事還是不錯的,敢打敢沖,我提議他成為第一位五虎將,暫不排名,以後有列席常委會的資格。」陳豪收拾起剛才遇到蘇錦繡時沉悶的心緒,向王虎繼續說道。
「好。」王虎將陳豪的這個決議記了下來。現在十三常委中,沒有秘書長的位置,所以只能由王虎代任了。不過隨著以後職位的細化,新血人員的不斷補充,他有理由相信,這些職位的填滿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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