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豪神色不動,可是心下卻是一驚,當初這件事情,就算是在豪門之中,也僅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更何況這些人都是自己最心腹的兄弟,對豪門都是忠心耿耿,這個消息絕對不可能是內部人泄露出去的,那藤井又是從哪裡知道的這個消息?難道,僅僅是憑藉推斷與猜測?如果真是這樣,那藤井的智慧可真是要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了。可就算是推斷,藤井又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了陳豪帶著妹妹去天珠市玩兒的?要知道,這件事情同樣被列為豪門的最高機密,就是害怕有人將這件事情聯繫到天珠市那件地下幫會老大們團滅的大案上去。
一時間,陳豪心下倒是疑惑重重,不過表面上卻是巍然不動,只不過挑了挑眉頭,淡淡一笑,「我帶妹妹確實到天珠市去玩兒了,不過,僅從這個信息上,你就能判斷出來,這件事情是我做的?」
「當然不僅如此。」藤井冷冷地一笑道。
「那你還有憑據呢?」陳豪略帶好奇地問道。
「很簡單,你還有跟華夏軍方的人合作,或者說,你根本就是軍方的人,埋在楚海市乃至整個江北省的一枚暗棋,就要在關鍵時刻,擺我們一道。」藤井冷笑不停地道。
「我是軍方的人?」陳豪笑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看我真的很像麼?」
「為什麼不像呢?無論是你下屬的人員素質,還是你自身的能力,亦或是你的鐵血風格,都很像,甚至,我很懷疑你就是軍方的精英人物,到楚海扮豬吃虎來了。」藤井眼中閃動了厲芒望著陳豪。
「你的下屬也很精幹,難道他們也是你們日本軍方的人麼?」陳豪咂咂了嘴巴道。
「多說無益,把他們全都抓起來。」藤井不置可否地輕哼了一聲,一揮手,「把他們抓起來。」他眼露凶光,不再有半句廢話。一時幾個人被抓起來,成為階下之囚,那可就只能任由人搓圓捏扁了。
「我看你們誰敢?」就在這時,一直在那裡東張西望的盧卡突然間就敞開了自己的黑色西裝,同時怒吼了一聲道,所有人回頭一看,就看見盧卡手裡握著一個白色的瓶子,像是普通的醫用吊瓶一般,純透明的玻璃瓶,裡面裝了滿滿了一瓶子的淡黃色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同時,他手裡還扯著一根簡易起爆引線。
藤井望過去倒是不覺得怎樣,可是旁邊所有看到的人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些所謂不怕死的稻川會特別行動小組的精英們悄悄地向後挪了兩步,槍口也遠遠地偏離了那個瓶子,就連宗宇也禁不住離這個傢伙遠了一些。這些日子以來,陳豪不僅對他進行綜合格鬥方面的培訓,同時因為他兼任培武堂副堂主的緣故,也在軍事上對他進行了嚴苛的訓練,他當然清楚那個瓶子裡裝的是什麼,那可是比c4高爆**還要恐怖的東西。
「都別動,誰動我就拉引線了。」盧卡握著引線,用生硬的華夏語半卷著舌頭怒吼道,倒是頗有氣勢。
狠盯著滿頭霧水不知所以的藤井,陳豪把玩兒著手裡那個小巧的清酒酒瓶,淡淡地道,「藤井先生,可千萬不要小看盧卡手裡的這個瓶子,這個瓶子裡裝的可是籠形多硝基化合物,爆速接近每秒一萬米,幾乎可以和氫彈相媲美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瓶子,雖然是土製炸彈,可如果真的爆炸起來,可是相當於五十顆c4手雷爆炸時所產生的能量。五十顆c4高爆手雷如果爆炸,你能想像到是什麼後果嗎?如果不知道的話,唔,我可以告訴你,這種集束手雷足可以抹平你這艘船的半個甲板上任何建築物,所以,你和你的人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陳豪聳了聳肩膀,攤開了兩隻手,「大不了,我們一起死。反正落在你的手裡,我們同樣也要死,還不如拉你們幾個做個墊背的,你說呢?」
「不過我勸你一句,最好不要逼我。我們幾個都是混社會的光棍一條而已,死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你呢,好像不一樣吧?你可是即將升職的人,以後還有大好的前程,你的年紀嚴格來說其實也並不大,甚至以後還有可能步入政壇,主宰一個國家,如果就這麼死了,而且還是給幾個不出名的華夏混混陪葬,嘖嘖,那你也是夠憋屈的了。」呷了一口清酒,陳豪輕輕呵出一口酒氣,望著藤井,微微一笑道。
「靠,你這個小子,這東西怎麼師傅給你拿著了?他就這麼信得過你這個洋鬼子?為什麼不給我?師傅太偏心了!」宗宇向著盧卡擰眉立目,滿眼的羨慕嫉妒恨。
「豪哥說,這是對我的考驗。」盧卡卷著舌頭,笑嘻嘻地向著宗宇道,顯得很意——這又是一個神經大條的傢伙。
只不過,屋子裡每一個人盯著盧卡手裡的瓶子,腦子裡的一根弦都繃得緊緊的,眼珠子隨著他手裡的高爆爆炸物亂轉一氣,生怕這傢伙的哪根弦搭得不錯或是手一顫,直接把就引線扯下來,到時候這半條船的人就全廢了。
藤井將信將疑地向著自己的手下望了過去,就看見幾個下屬腦門子上居然已經沁出了一層密密的汗珠,持槍的手也開始有些不穩定了起來,他終於相信了陳豪所說的話。
到目前為止,陳豪雖然沒有翻盤,但僅憑著這一顆高爆液體炸彈,就已經把局面穩住了,至少立於不敗之地,局面呈現了膠著的狀態。
深吸了口氣,他向陳豪豎了豎大拇指,「陳桑,你的確好本事,居然都能算得到這一步,我表示服氣。」
「你有張良計,我就必須要有過牆梯,否則,又怎麼敢上你的船呢?」陳豪淡淡一笑道,抬頭望著藤井,「只不過,我現在倒是很好奇,你倒底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呢?另外,也是最重要的,天珠市的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就算是我做的,好像也不應該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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