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世界上暴力是最令人生厭的東西,但無可否認,當暴力能夠填補法律的空白時,暴力卻是顯得那樣的可愛和美麗。
起碼,剛才的一幕雖然暴力血腥,但在水柔眼裡,卻是充滿了暴力美感,陳豪的一舉一動,讓她至今回想起來,激動不已,甚至身上因為激動而炸起了一排排細密的雞皮疙瘩。
「對了,點點,以後,嗯,那個,不要叫我媽媽了,好不好?」水柔邊開著車子,邊小心翼翼地向水點點說道。
點點最初失去媽媽的時候,整天哭著要媽媽,水柔沒辦法,只能讓她管自己叫媽媽,也算是一種安慰,倒也讓點點不再像以往哭鬧得那麼厲害了。
「為什麼呀?難道,媽媽又不想要點點了麼?」水點點繫著安全帶,坐著車子裡,小嘴兒一扁,又要哭。
「哎呀,不是啦,媽媽當然想你啊,可是,可是,你如果總當著別人的面兒叫小姨媽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的。」水柔臉一紅,趕緊解釋道,不過,為什麼不讓水點點管自己叫媽媽,她卻是自己也說不清楚了。或許,她並不想再引起以前那樣被陳豪誤認為是小三的「誤會」吧?!
「什麼誤會?」水點點明顯還不太懂這個詞兒的意思。
「就是,就是,嗯,這樣說吧,點點,你如果叫我媽媽的話,或許別人就會認為我已經很老很老了啊,可是小姨現在還很年輕,不想那麼快變老嘛,所以呢,以後有人的時候,你就叫我小姨,沒有別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媽媽,小姨永遠都不會拋棄你的,其實就是改個稱呼而已。好不好?」水柔有些腦仁兒疼,都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小丫頭解釋了,只好找了一個十分蹩腳的理由。
「哦,這樣啊,好吧,媽媽。」水點點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水柔吁出了一口長氣,但願小丫頭能明白。
「陳豪……」她在心底下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這一刻,又是臉蛋飛紅,不知不覺又有些走神了,險些把車子把開了旁邊的馬路牙子上去。
「哥,你太帥了,你總是這麼帥,你要不要這麼帥啊?」陳曉坐在車子裡,興奮地一個勁兒向陳豪比劃道,尤其是比劃著陳豪割斷了汪國平頭皮的最後一刀,眼裡興奮得直冒光。
「曉曉,你是個女孩子,要注意你的形象。我希望你成為一個蘭心慧質、知書達禮的女孩子,不希望你如我一般,懂麼?」陳豪皺起了眉頭訓斥道,心底下也有些後悔,當著妹妹的面兒,他實在不應該這樣大打出手,沒的都把小孩子教壞了。可是沒辦法,當時的情況是,他聽了水柔淒楚的敘述,又親眼見證了汪國平的囂張跋扈,實在忍不住出手了。
「蘭心慧質、知書達禮又有什麼用?能報效國家嗎?能快意恩仇嗎?以懲惡揚善嗎?哥,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就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我同樣也有一腔沸騰的熱血,也有一個俠客夢,曾經無數次夢想當女俠呢。要不,哥,從現在開始,你也教我功夫唄,行不行?咱媽是教射箭的,咱爸是教武術的,都是運動員出身,我們都是他們的後代,我也很厲害呢,從小到大,我百米都是學校的第一名,要不是爸爸曾經逼著我學習,我不忍忤逆他,我都想直接練體育了。所以,哥,你也教教我嘛,教教我功夫嘛。」陳曉就抱著陳豪的胳膊一通哀求。
「不行,我不能讓你入這一行。」陳豪怒哼了一聲,堅決搖頭。
「哪一行?」陳曉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呃,唔,我是說,你學了功夫又有什麼用?這個社會是講拳頭的社會嗎?你長大還要嫁人的,整天舞刀弄槍又有什麼意思?」陳豪語塞了下,趕緊岔開了話題。
「我看你舞得就挺有意思的,再者說,以後如果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總不至於希望我被人欺負吧?」陳曉換了個角度哀求他道。
「我說不行就不行,再者說,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保護你。」陳豪斬釘截釘地道。
「噢。」陳曉悻悻地道,她知道,老哥雖然寵溺她,但他決定的事情,向來不會改變,她拗不過他的。不過眨巴著大眼睛,卻是打起了自己的鬼主意,只不過陳豪一直在皺眉考慮著剛才的事情,倒是並沒有理會她。
回到家裡,趁著陳曉去洗澡的時候,陳豪走到陽台上打了個電話。
「豪哥。」電話里傳來了劉曉明沉穩但略有些疲憊的聲音。這些日子,他按照陳豪的要求,負責組織情報堂,手底下只有十幾個人,並且在這方面是一片空白,誰都沒有做過,千頭萬緒,真不知道從何做起,可把他給累壞了。
「小鳥,給你個任務,搞垮一個叫汪國平的人,明天我就要看到結果。有關汪國平這個人的具體信息,我會簡訊發你。」陳豪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
一聽有任務,劉曉明立刻精神大振,要知道,這可是情報堂第一次接手任務,可不容得有半點閃失,他必須要做得出彩,才能對得起自己這個情報堂堂主的身份,「好,豪哥,我等你簡訊。」
陳豪編加了一條關於汪國平的簡簡訊息發送了過去,放下了手機,坐下來點起了一枝煙,仰頭望向了天花板,唇畔泛起了一絲冷笑。
「在光明無法覆蓋的地方,那就由黑暗來執法吧。如果正義不能對罪惡進行公開審判,就讓罪惡與罪惡的碰撞來得更激烈一些吧,我很期待。」他心中默默地念道。
星海大廈十層,這也是金嬌服飾公司的總部所在,早晨九點鐘,所有的員工都已經就位,水柔正在辦公室里看著季度報表,眉心處擰成了一個疙瘩。
雖然昨天晚上很解氣,可是一來辦公室,她就心亂如麻。現在受到汪國平的刁難,她繼承的姐姐的公司已經開始舉步維艱,做為供貨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貨積壓在倉庫里出不去,客戶催貨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她都有些不敢接了。
正在水柔潛心思考著對策的時候,「哐」的一聲,門就被推開了,汪國平戴著頂帽子,手上纏著紗布,咬牙切齒地走進了屋子裡來,身後跟著一群工商執法隊員,直接就奔著水柔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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