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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麼!」
鄭連城呼吸急速,冷著眼睛,看著面前的林亦,鼻腔內是刺鼻的血的味道,刺激著他的神經。
「現在血已經還給了你們,你們鄭家與我再無瓜葛,從今天開始,我媽再受半點委屈,你們所有人。」
「全都得死。」
林亦語氣淡漠,似乎壓根就不在意手臂之上潺潺而流的鮮血。
最後那三個字,林亦聲音連成一線,唯有鄭連城可以聽見。
鄭連城聞言,面色急速變化,他被林亦捏住脖子,從座位上直接拎了起來,甚至無法呼吸!
「都是一家人,就不要鬧得這麼僵了,今天的事情都算了吧。」
鄭彩雲有些坐不住,站了起來,想要打著圓場。
「算了?那哪行!難不成我閨女兒白挨打了?」潘宮瞪著眼睛,雖然被林亦嚇得不輕,可他還是堅持己見。
鄭彩雲瞪了他一眼,潘宮立馬縮回了脖子,鄭浮憶見著林亦此番模樣,心頭狂跳,震撼不已。
「行啊!有本事你今天死在這裡啊!你現在是要幹嘛!把我老公放下來!」許萍大聲嚷嚷。
「你的命都是鄭家的,你以為這樣就能夠還得清了不成!」一旁的鄭致遠厲喝連連,他豁然起身,大步往前,就要揮拳砸向林亦。
可是不曾想來,此刻門外,老孫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
「有人闖家了!」
他大喊一聲,面色慌亂。
下一刻,一輛漆黑的加長林肯猛然一個甩尾,隨後便就是穩穩噹噹的停在了大門之前。
車門一開。
一身青衫的古修然一腳點地,整個人飛身往前,下一刻已經到了鄭致遠的跟前,右手一揮,攜裹著強大的勁氣,一巴掌拍在了鄭致遠的臉上。
轟!
鄭致遠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整個人便就是倒飛出去,撞在了牆壁之上,滿身狼狽。
見此一幕,鄭彩雲等人都是一愣。
認出古修然的鄭浮憶猛地扭頭看向門外,便就是見到門外之地,一臉有幾分感嘆的祝以冬從外走出。
她款款而來,看到滿桌鮮血的時候,眼眸之中,還有幾分驚訝。
下午的時候,祝以冬就得到消息,聽說到鄭家有外人前去投靠,後來又傳出鄭家許萍和鄭致遠被人跌了面子的消息,再加上前面列車車站之地,林亦讓她打鄭浮憶的事情,祝以冬大致能夠猜出幾分道理。
隨後祝以冬又特地打聽了一下鄭家以前的事情,再加上鄭連城的性子,多半猜到晚上會有所衝突,這才讓古修然開車,帶著她一路而來。
此刻,見到眼前場面,祝以冬有些心驚,尤其是見著面不改色的林亦,心跳的更是迅捷。
「你們想幹什麼!」
許萍見著古修然單手把鄭致遠打飛,又看向祝以冬,臉色立馬有些發白。
「不想幹什麼,只是你們鄭家怠慢了我祝家的貴客,為了免於不必要的紛爭,我這才奉了老爺子的命令,前來請貴客回我祝家休息。」
「剛剛開車撞了你鄭家的門,實屬情非得已,日後有任何的事端,可以來找我,我是祝家,祝以冬。」
祝以冬語氣輕緩,目光看了眼許萍。
話一出口,許萍臉色頓時一僵:「祝……祝家?」
祝家與鄭家不同,現在的鄭家多半經商,場面上的官方人士,少了不少,但是祝家卻是不同,單說祝家之內最新上任的主管浦海發改委的人,那可都是實權人物,場面上的影響力比之鄭家只大不小。
前段時間,鄭連城就因為項目審批的關係,找過祝家那位,可是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現在聽到祝以冬自報家門,許萍心底漏跳一拍。
被林亦捏著脖子的鄭連城,努力看了眼祝以冬的方向,內心更是翻江倒海。
鄭彩雲還在發愣,不明所以,潘宮也是一頭霧水:「你……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還是認錯了人?」
「這個小子可是剛剛才從白楠來的啊,怎麼可能是你們祝家的貴賓……他……他就是一個窮學生啊。」
潘宮腦子還在嗡嗡作響。
祝以冬卻是不答,而是轉眼看向那邊的鄭浮憶,眼神冰冷:「我有告訴過你,是我打的你,有任何的事情來找我,和他無關?」
「你在這裡搬弄是非?擺臉色給誰看,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祝家貴賓不高興了,這個事情,怎麼解決。」
祝以冬一字一頓,渾身上下,難得跋扈。
聽到祝以冬的話,鄭浮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古修然站在林亦身側,看著臉色漲紅的鄭連城,他淡淡一笑,輕聲詢問:「小友,你不方便動手,我可以幫你一把,將他抹去,如何?」
幫你一把,將他抹去!
這話從古修然話語之中說出,全場皆靜。
鄭連城可是鄭家老大!
說殺就殺,說抹就抹,古修然口氣之大,更是讓許萍臉色寂滅。
話里話外,意思不多,分明就是不把鄭家放在眼中,打算強壓一頭。
「小亦!別……」
站在身後的鄭嘉雲面色緊張:「你快點去醫院,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她看著林亦正在流血的手,又看著被林亦死死捏住脖子的鄭連城,眼底滿是悲涼。
明明就是一家人,最後鬧成現在這般模樣。
林亦深吸一口氣,鬆開了緊捏鄭連城的手,也沒搭理旁邊的古修然,轉過身子,看向鄭嘉雲,眼底的森寒和冷冽在轉眼間盡數消失,轉而掛起幾分淡然笑意,語氣柔和:「媽,我沒事,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你是要和我一起出去住,還是先留在這裡?」
事情發展到現在,林亦已經對鄭家不報任何希望。
要不是考慮著鄭嘉雲的感受,剛剛那鄭連城唯有一死。
只不過林亦明白自己老媽向來心軟,一個能夠放棄大城市的優越生活,前去白楠那種小地方當個老師,好不容易生活有了起色,不是拿著錢享受生活,反而轉眼拿著錢去資助上不起學的窮學生的女人,實在太過善良,乃至於有些軟弱。
林亦若是當眾將鄭連城等人直接抹滅,或許這輩子,鄭嘉雲都會鬱鬱寡歡。
林亦不希望看到這般局面,他可以對鄭家覆滅無動於衷,但是卻難以成為為鄭嘉雲製造痛苦的那個人,況且對鄭嘉雲而言,兩方都是親情,血濃於水,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四個字那麼簡單。
鄭嘉雲當年能夠為一個男人遠走他鄉,足以說明她很重感情。
「小亦,先別說別的,先去醫院好不好?聽媽媽的話,你流了太多血了!」
鄭嘉雲一臉急切。
林亦搖搖頭,也明白這樣讓鄭嘉雲做出選擇,實在太難,想了一下之後,寬慰開口:「媽,我讓他們送我去醫院,你這幾天就在鄭家裡面住著,誰要是欺負你了,對你不滿意了,你就和我說。」
「什麼時候你住的不開心,想要回家,我再派人來接你。」
林亦說完後,轉眼看向緩了好一陣子才緩過氣來,臉色極度難看的鄭連城,語氣淡漠:「鄭連城,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
「你,只有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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