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巴掌一顆牙?
聽到林亦的話。
鄭家人齊齊一怔,但是無一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些什麼。
那邊的鄭致遠聽到這個話來,他愣了一愣。
旁邊的常新本來還掛著幾分,算是諂媚笑容的臉,微微一陣僵硬,隨後臉色大變,猛地叫了出來:「你說什麼呢!讓我兒子打我?還要讓他把我牙給打掉!」
「你是不是瘋了!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看你年紀輕輕,怎麼心思這麼歹毒呢?啊!就為了那麼幾個不值錢的丹藥,就要讓我兒子打我?」
「我以為你是誰啊!你是不是瘋了!兒子怎麼能打老子!」
常新聲音滿是尖銳,本來就是一個小老頭,可是現如今,叫喊起來,中氣十足。
他跪在地上,挪了幾下膝蓋,望著站在那邊的鄭老爺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著:「老爺子,你要給我做主啊!」
「我從小就跟在您的身旁,那是任勞任怨對不對?現在這個小輩竟然是要我的兒子打掉我十顆牙啊!這怎麼得了!」
「您是鄭家的一家之主,這樣的人,我覺得,他就不能進鄭家啊!」
常新言之鑿鑿。
他可不懂得什麼是海州林大師,更是不明白眼前的林亦,對於鄭家的意義。
在他眼中。
鄭老爺子就是鄭家最大的存在。
在鄭家,只要他搖頭,就沒人敢再動他!
「自己做錯了事情,受罰也是應該的,何況你是從小跟著我是不錯,但是倘若沒有我鄭家,你恐怕早就餓死街頭了。」
鄭老爺子嘆了口氣:「老常啊,這個事情,我做不了主。」
「你挨打與否的選擇權,在你兒子手中。」
鄭老爺子的話,讓常新臉色一變再變。
他扭頭看向別處,見得鄭家之人,更是無一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往日裡面,他以一個園丁的身份,沒少在鄭家之中逞能逞強。
以前在鄭致遠最受寵的時候,更是罵過鄭秋嬋。
這一下子,常新才發現,對於鄭家而言,他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
「你當真?」
鄭致遠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林亦。
他攥著拳頭,眼神一下子變得兇狠了起來。
「這是第一件事,做完這一件事,再做一件事,我可原諒你之前之錯。」
林亦淡淡開口。
話語淡漠,沒有多少情緒。
「好!」
鄭致遠深吸一口氣,猛地應了下來。
他說完話,直接站起身子,向著常新走了過去。
「爸!別怪我!」
鄭致遠大步往前,渾身上下,氣勢洶洶。
「別!兒子,你這是要幹嘛,你是要幹嘛!」
常新臉色大驚,沒有料到鄭致遠竟然真的是會有對他揮拳的打算!
「我是你爹,我是你爹啊!」
常新還想再說話,但是衣服領子已經被鄭致遠直接揪了起來。
「不好意思了,爹,為了能夠讓林大師息怒,您就吃點苦頭吧!」
鄭致遠咬了咬牙,已經舉起了巴掌。
「你個挨千刀的死孩子,竟然敢讓我兒子對我動手!你不怕遭雷劈嗎!」
常新自知勸說無果,此刻臉上滿是淚痕,惡狠狠的望著那邊的林亦:「你這種人,未來是不得好死的!欺負我一個老年人,算是什麼本事!」
他還想再叫。
「爹!對不起了!我不能失去鄭家之姓!真要失去的話,您下半輩子,也沒有了指望!」
「恕罪!」
鄭致遠目光瞬間狠辣。
啪!
鄭致遠的巴掌已經落下。
「啊呀!」
常新哀嚎一聲,面部一歪,就是從口中吐出了一顆牙來。
還不等他乾嚎出聲。
鄭致遠接下來的巴掌,已經如雨點般落下。
每一個巴掌抽在常新的臉上,就是崩出一口血水加上一顆老牙。
那般紛如雨下的巴掌,混雜著牙齒的血水,激射在半空之中。
鄭秋嬋嘆了口氣,鄭浮憶不敢去看。
鄭家老爺子和鄭家老太太微微閉上了眼睛。
潘宮瑟瑟發抖,抓住了身旁鄭彩雲的手掌,深怕這一次林亦回家,和他來個秋後算賬。
這要是也把他的牙給打掉的話,那他以後還怎麼混日子?
單是想想,就讓人感覺到恐懼。
尤其是,為了保證一巴掌能夠下掉一顆牙。
那鄭致遠是下了狠力氣的。
那般巴掌卻是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那巴掌落下的聲音,不絕於耳。
幾個巴掌之下,常新整個臉已經徹底腫了。
他也是徹底的昏死了過去,橫躺在那裡,任由口邊的血,流淌一地,看上去頗有些嚇人。
「現在如何?」
鄭致遠大口喘息。
他收起了手,數了數地下的十顆血牙,沒有去看地上被他打的暈死了過去的常新,而是以滿是血絲的眼睛,盯著林亦:「十個巴掌,十顆牙!」
「第二件事是什麼!」
鄭致遠現在狀若瘋狂。
只要是能夠讓他保住鄭家之人的這個身份,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然而這一幕,落在鄭家老爺子等人的眼中,又是另一幅光景。
能夠為了一個身份,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都給打成這副模樣,這得多狠的心?
日後若是鄭家勢力大減,真要到了有臨陣倒戈的機會的時候,他鄭致遠,豈不是第一個當叛徒?
鄭家之人內心搖頭。
然而鄭致遠根本沒有空閒考慮那麼多。
他只是望著林亦,等待著林亦的話。
「第二件事,倒也簡單。」
林亦無視他滿是血紅的眼睛,聲音有些寂寥:「在院裡跪上三年不起,經三年風吹日曬與雨淋,若可受得,我便原諒你之前的所作所為。」
林亦聲音多有幾分淡然。
「你!說!什!麼!」
聽到林亦的話,鄭致遠臉色一愣,旋即猛地色變,變得極為凶戾。
「你t的耍我呢!」
他厲喝一聲,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怒吼一聲,渾身上下的勁力,悉數涌在右拳之上,向著林亦,急速轟擊而去。
這一拳頭,充滿霸道之意,更是帶著一股股讓人不安的恐怖力量。
畢墨海微微一嘆。
鄭浮憶還沒看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見到鄭致遠一拳未能近身的時刻,整個人倒飛而去。
「仗勢欺人的狗,忘記了自己狗的身份。」
「這種畜生,殺你我都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