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飛依然很淡定:「證據呢?」
梁正武瞪了他一眼:「我要有證據,就不是坐在這裡跟你談了,直接把你小子送進監獄完事,免得讓人心煩。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呵。」余飛發出一聲譏笑:「老梁,行啊,我正想去監獄裡休息一段時間呢,免得被你呼來喚去的,我更煩。」
「你……。」梁正武噎住,被嗆得啞口無言。
見老梁說不出話來,余飛接著說:「其實,我又何曾想這樣,然而這都是他們逼的,當然,也有我的責任。」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老爹年紀大了,再這樣折騰幾次,他還有命在嗎?所以,我不得不殘忍,我不想這樣的事還有第三次。」
余飛說著說著,身上的氣勢變冷,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寒氣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在凝凍。
「我要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告訴那些混蛋們,這就是動我親人該付出的代價,我要讓他們恐懼,讓他們不敢再有任何動我親人的念頭,這就是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的目的。」
余飛的話說完,梁正武沉默了,臉上現出一絲慚愧:「余飛,我理解你的心情……。」
「不,你不理解。」余飛打斷他,聲音高了一個分貝:「當每次看到老爹被人折騰得奄奄一息,每次送進醫院的時候,那種心痛和自責,你是不會明白的。當然,這也有你老梁的責任,如果你們保護好我的親人,我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手段。」
「這個……。」梁正武更慚愧了:「余飛,這事很抱歉,的確,我們沒有保護好你的親人,可有些事防不勝防,我們……。」
「不用解釋什麼,你們做不到,我只能用自己的手段來保護我的親人。」余飛再次毫不客氣地將梁正武打斷:「老梁,你拍著良心來說,我這些年臥底,做了多大的貢獻,奉獻了多少青春和熱血,別人不知道,你總知道吧。」
梁正武默然點頭:「我自然知道,你的功勞,國家和人民都不會忘記。」
「狗屁。」余飛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們這種人,所有的榮譽都只能帶進墳墓里,沒有人會知道我們。即便如此,但我依然無怨無悔地做著,可現在,因為做臥底,使得我的親人陷入危險的境地,你們保護不了,難道還不允許我採取手段來保護他們嗎?」
「難道,我就活該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因為我的原因,而被匪徒一個一個的害死嗎?」
說到後面,余飛的情緒激動起來。
「老梁,這些年,我為了你們,為了國家出生入死,我要求過什麼沒有,我得到過什麼沒有?」
梁正武繼續沉默中,這些年,余飛立的功很多,也奉獻了很多,犧牲了很多,但惟獨從來沒為他自己和親人提過什麼要求。
可以這麼說,他梁正武能一步步坐到這個位置,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功勞是余飛的。
可這些年余飛得到什麼了嗎,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愛情都被他硬生生地捨去,哪怕心裡承受了再大的痛苦,他也會完美地完成每一次任務。
可以說,他梁正武欠余飛的,組織也欠他的。
「余飛,我知道,這些年你付出了很多,我欠你的,組織也欠你的。」梁正武表情肅然且認真:「有什麼要求,你可以提出來,組織會儘可能地滿足你。」
余飛搖頭:「沒有誰欠我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都是我自己願意做的,談什麼誰欠誰的。如果非要提要求的嗎,求你們保護好我的親人,你們能做到嗎?呵呵。」
余飛「呵呵」兩個字,就像一把刀子刺在梁正武的心頭,讓他羞愧難當。
「余飛,我現在向你保證,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證你親人的安全。」
余飛笑笑,擺手道:「不,我不是要你盡最大的努力,而是要百分之百地保證,我說過,不想老爹再有第三次這樣的遭遇。」
「顯然,我知道你們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也不為難你,我只能靠自己,用我自己的方式來保護親人的安全。而且也只有我的親人安全了,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完成你們交給我的任務,唯一的希望是,你們不要過多地苛求我,給我戴上這樣那樣的緊箍咒。」
余飛說完,拿起茶杯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砰」一聲放在桌上。
「好了,糕點吃過了,茶也喝了,該說的也說了,我走了。」說著,他就要站起來離去。
「余飛。」梁正武一聲大喝:「我不否認,你剛才說的都有理,但是,這不能成為你違法的理由。我們做的這一切,犧牲那麼多人,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捍衛法律的威嚴嗎?如果我們自己都不遵守法律,那做的這些,犧牲那麼多人,又有什麼意義?」
梁正武一拍桌子,用近乎低吼的聲音質問。
余飛頓住,愣了半響後,道:「梁大局長,我不跟你爭這些大道理,我是個粗人,也爭不過你。我只說一點,我一向是個遵紀守法的人,我一不殺人,二不放火,何來的不遵守法律。」
「你……,你這是詭辯。」梁正武敲著桌子:「廣告牌吊人案,一人四肢被廢,變成植物人,一個人被切了四根手指,另兩個人被廢了一隻手,這已經是嚴重的故意傷害罪。」
「之後,把人吊在公共場所,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引起周圍群眾的恐慌,……,等等這些,你有想過它的嚴重性嗎……。」
梁正武今天也不知道那根筋錯了,越說越來勁。
「夠了!」余飛一拍桌子,發出憤怒的低吼:「梁正武,我告訴你,少跟老子說這些大道理,什麼是法,該怎麼遵紀守法,老子懂的不比你少。」
「但是,凡事都有特殊情況,有時候為了懲治壞人,採取一些特殊手段是必須的,你不能想著既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吃草,你這是死板,迂腐,蠢豬!」
余飛一頓狂噴,噴得梁正武一臉口水。
敢罵梁正武「蠢豬」的人,估計也只有餘飛了,哪怕是梁正武的上級領導,也不可能當著他的面罵他「蠢豬」。
「如果照你的意思,那我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親人被那些壞人活活折騰死,然後你就高興了,是嗎?」余飛瞪著眼睛怒問。
「他們敢這樣做,自然會受到法律的嚴懲!」梁正武也拍著桌子低吼道。
「嚴懲?死了後嚴懲又怎樣,人能活過來嗎!」余飛惱怒地一巴掌拍在桌上的茶杯上,「砰」一聲巨響,茶杯粉碎,碎片刺進他手心裡,血水緩緩流淌而出,梁正武被這一拍嚇了一跳。
突然,「吱」一聲,門被推開,香風陣陣,白衣飄飄,一道宛如天之仙子的倩影出現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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