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余飛那滿臉的黑線,趙老大也不滿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說,余飛啊,你是國家培養出來的,現在讓你給祖國效力,有那麼痛苦嗎?」
余飛揉了揉腦門:「我,有很痛苦嗎?」
「你的樣子看上去不痛苦嗎?要不要拿鏡子來,你自己看看你那什麼表情?」趙振有些惱火地道。
「咳咳……。」余飛乾咳幾聲,擺擺手:「鏡子就不用了。那個,我就不耽擱你忙了,先走了。」
「等等。」趙振叫住余飛,目光望了一眼關押虎刺梅那輛車子,嘆了口氣道:「余飛,關於虎刺梅,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她畢竟是你……。」
後面的話趙振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余飛也望向虎刺梅那輛車子,朝淒冷的夜空中吐出一白霧:「首長,對於她,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了,仁至義盡了。至於如何處置,讓法律說了算吧,我……。」
余飛的話戛然而止,臉上表情顯露出一絲痛楚和無奈。
他抬手用力揉了一把臉,顫聲道:「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麼嗎?就是怕和她在戰場上相遇,可最終還是避不了。」
趙振嘆出一口氣,抬手拍了拍余飛的肩膀:「余飛,難為你了。和自己的親生母親戰場上相遇,換做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痛苦的。」
「呼……。」余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用力甩了甩頭:「你知道我俘虜她的時候什麼感覺嗎,我這心,我……。」
余飛後面的話好像被什麼堵住胸口似的,硬是說不出來。
「算了,別說了,我懂。」趙振表示理解:「放心吧,我們會公正處理的,咱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她好好配合,我儘量幫她爭取一個好的結果。」
余飛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一聲低嘆:「算了,不說她了,我走了。」
「嗯,去吧,保重。」趙振揮揮手:「記住了,我剛才跟你說的召回的事,回去好好考慮,儘快給我答覆。」
「再說吧。」余飛敷衍著轉身就走。
「報告首長,上級電話。」這時,一個通訊兵緊急趕過來報告:「有關於天狼的問題。」
「嗯?」趙振一頓:「怎麼不早說,余飛,等一下。」
「啊?」已經走出去的余飛停下腳步轉過身,眉頭皺起來:「還有事?」
「你稍等,老總的電話,跟你有關。」趙振招呼一聲,趕緊跑向指揮車接電話去了。
余飛站在原地,眼皮跳了跳,這是一種不好的預感,估計又要出事的節奏。
果真,趙振接了電話後走回來,一臉苦笑道:「余飛啊,看來讓你去當虎狼大隊的隊長是我想多了,根本不可能啊。真是讓你出去容易,讓你回來太難了啊。」
余飛心頭一喜:「這麼說,我不用被召回了?」
「想得美。」趙振一瞪眼:「三天內去燕京老總辦公室報道,重要任務。」
余飛額頭直冒汗:「去,去老總辦公室?老總親自布置任務?」
「對啊,有問題嗎?」趙振反問。
「不是。」余飛擦了擦額頭:「不至於這麼嚴重吧,到底什麼任務啊?」
「我哪知道,你到時候去了不就知道了。」趙振翻著白眼道,很快神色鄭重起來:「余飛,這個任務竟然連我都沒資格知道,一定小不了,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不去行不?」余飛是真怕了:「反正我現在只是普通老百姓。」
趙振臉皮一抽:「可以啊,有本事你自己找老總說去。」
「首長,你給我去說說啊。」余飛希冀的目光望著梁正武:「講道理,總得讓我喘口氣吧,這剛幫你們做完一件事,氣都沒喘過來呢,又有任務,還讓不讓人活了。」
「喘氣?你想多了。」趙振板起臉,正色道:「軍人,就要像一顆上了膛的子彈,隨時準備待發,奔赴指定的目標。」
「我已經退役了。」余飛強調道。
「退役了你也還是軍人。只要祖國需要,退役軍人也要隨時準備著回去,奔向戰場。」趙振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語氣堅決。
「額……。」余飛有一種無力感。
「小子,你別這種眼神看著我,這是老總親自下的命令,我只是負責傳達而已,有意見自己找老總說去。好了,你可以滾蛋了,記住,你只有三天的時間。」趙振說完,用力一揮手,讓余飛趕緊走。
「算你狠。」余飛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之後,他帶著自己的兄弟們上車,車子轟鳴著駛離邊境,朝雲州方向絕塵而去,他們可以回家了,這次任務宣告結束。
……
回家,終於到家了啊。
天亮的時候,東南亞某地一個小山村。
一個余飛認識的女人——夢妮娜站在一棟小木樓前。
她這次出去執行殺余飛的任務也剛好回來,這裡有她最愛的孩子,孩子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了。
當然,她並不是去真的殺余飛,而是去幫了余飛,拿下了魏遠玟。
告別余飛後,她買了一些小孩喜歡的東西,歡歡喜喜地回家看孩子。
看著近在眼前的家門,夢妮娜面紗後面的嘴角露出一抹溫馨的笑容:「兒子,媽媽回來了,想媽媽了嗎?媽媽不在的時候,哭不哭啊。」
夢妮娜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一邊疾步朝家門奔去。
剛到門口,她正要推門進去,大門「吱」的一聲自己打開了,一個身穿花瓣衣服的中年女人挎著一個包裹,神色匆忙地從裡面跨出門檻。
「花嫂。」夢妮娜叫了一聲。
「啊!」叫花嫂的女人嚇了一跳,驚叫聲中看到是夢妮娜回來了,眼裡閃過一絲恐慌和緊張,但很快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拍著胸脯道:「夢,夢姑娘……,你……你回來了,嚇,嚇我一跳呢。」
她一個普通婦女,毫無防備之下被人突然這麼一喊,被嚇到也正常。
這個叫花嫂的女人是夢妮娜出去辦事時,託付她幫著照看孩子的人,是在這個村子裡她最信任的人。
夢妮娜抱歉一笑:「對不起花嫂,我不是故意的。對了,你這是去哪?」
望著花嫂手裡的包裹,夢妮娜有些詫異,這樣子像是要走的節奏。
「啊……,是,是這樣的,我想回家去看看。」花嫂急忙回答。
「回家?那我孩子呢?」夢妮娜急問。
「孩子?」花嫂心頭一緊:「孩子,在……在裡面睡覺呢?我就回去一下,馬上回來。正好你回來了,那我就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哦,這樣啊,那你放心回去吧,辛苦你了。」夢妮娜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拿出一疊鈔票塞進花嫂的手裡:「這是看孩子的工錢,謝謝你了。」
「不客氣,這,這有點多了,怎麼好意思呢。」嘴裡說著不好意思,錢卻已經被她收起來了。
「那,我先走了。」接了錢,花嫂很著急走的樣子:「家裡有急事等著我呢。」
「好,去吧。」夢妮娜也不做多想,思子心切地她一腳跨進屋,直衝裡屋而去。
在她跨進去的那一刻,花嫂猛地衝出外面,撒腿就跑,跟逃命似的。
這下,夢妮娜終於發現了不對勁,迅疾轉身大喝:「花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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