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川野家的大小姐,地位崇高,人又美得如同下凡仙子,為何每天夜晚以琴聲解愁?難道像你這樣的女子還有憂愁的事情?」
川野嫣然縷一縷衣裙,這才緩緩坐下,道:「每個人都有心中的煩惱和苦悶。筆硯閣 www.biyange.net就算我是川野家大小姐也不例外。有些時候,我還真希望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
易白點了點頭,道:「普通人好啊。」隨後話音一轉,「但,就算普通人也有煩惱。好了,不說這麼多,要不要喝一點酒?」
川野嫣然搖了搖頭:「謝謝,不會。」
「不會就算了。這樣吧,我連續聽了三天你的演奏。今天晚上換我為你演奏一曲可好?」易白嘿嘿一笑。
「你也會古箏?」川野嫣然一愣。
「不不不,我就一個俗人,哪裡會彈奏如此高雅的樂器。我就給你清唱一首歌吧。」嫣然淡淡應了一聲。
「好,那我唱了。」
易白清清了喉嚨,開始大聲歌唱,他發現他也許久沒有唱歌了。只不過環境不一樣,地點不一樣,人也不一樣了。
「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
總覺得日子過得有一些極端
我想我還是不習慣
從默默無聞到有人喜歡。」
易白選擇唱這一首歌,無非是因為他真的很煩惱,他想要通過大吼唱出心中的煩悶。
「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
陌生的世界何處有我的期盼
揮別了家鄉的夥伴
現在的我更覺得孤!」
小橋流水般的演奏,不如慷慨激昂的高歌,只有高歌才最能讓人發泄。
這首歌,節奏比較快,曲調輕快靈活,初次聽上去好像不是一首抒發憂愁的歌曲,但那歌詞,卻讓人恨不得將心中的憂愁全部唱出來。
易白唱歌不好聽,卻也不難聽,他的聲音不響亮,卻自有一番味道。
川野嫣然呆住了,她沒想到太清國還有如此樂曲,節奏歡快,卻能抒發憂傷,她不自覺被易白的聲音打動。甚至她下意識跟著易白哼起來:「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
這一刻,川野嫣然居然希望這首歌永遠不要結束。
「管它什麼天大麻煩
久而久之我會習慣
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
但,天下沒有不終的曲,易白將這首歌唱完了。這首歌原本是三人合唱,但易白卻是一個人唱了出來,歌詞也有改動,他只將這個世界能懂的唱了出來。
「怎麼樣,還可以吧。這首歌就當聽了你三天彈奏,還你的。好了,酒足飯飽,我回房間好好睡一覺。告辭了。美麗的嫣然大小姐。」
一曲歌罷,易白淡淡一笑,轉身離去,留下呆在原地的諾瀾嫣然。
她看著易白的背影,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到房間,易白略微感嘆:「川野家大小姐川野嫣然,二小姐川野珏,兩人都是一個父親媽生的,性格差距怎麼這麼大。一個溫柔,一個高傲;一個善良,一個咄咄逼人。這人與人之間的差別,的確是巨大的。」
搖了搖頭,止住雜亂的思考,他直接躺在床上。
「風池穴打通,我能感覺右腳走路輕飄飄的,如果再將左腳的風池穴打通,健步如飛絕對不是問題,或許還能夠做到水上踏花。行走在湖水之上。當然,這也急不來,這幾日不停衝擊穴竅,身體早已經進入極限。是該修養修養。今天晚上就不修煉了,好好睡一覺吧。」
輕喃著,易白閉上了眼睛。
很快,他進入了夢境。
夢裡,四周是一片黑暗,他蜷縮在黑暗中,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直到他睜開眼,吐出一個字,將黑暗打破。
「吶……」
「吶……」
「吶!」
易白猛地驚醒,嘴裡吐出一個陌生的字,這完全出自於下意識,同時他轉頭看向窗外,發現天已經亮了,朝陽在天邊掛著,橙紅如盤。
哐當。
沒有絲毫徵兆,他瞬間跑出房間,尋到一個偏僻的院落,用心冥想昨晚的夢!
他記得沒錯的話,十大混沌天音的傳承又在他夢裡出現了,而且這一次吶字的發音他感覺越來越清楚,像是要掌握了一般!
一個吶字,就堪比地級術法。如果真的掌握,就算超獸強者,在未喚出靈鎮的情況下,也會被吶字砸得粉碎。這就天音!
深呼一口氣,易白試著發音,卻猶如夢囈。
他急得汗水都落了下來,明明感覺只差一步,明明感覺記得很清楚,卻為何發不對音。此時他的腦海里還能回想起夢裡發出吶字時的聲音。
他確定,他已經知道吶字如何發音,卻就是無法發出口,好像他的音還拿捏得不准。
「回憶回憶!好好回憶百遍千遍,一定要記清楚吶字的發音。」
易白冷靜下來,著急是沒有用的,他開始一遍遍回憶,想要用量變引起質變!
一個吶字,只要在腦海里回憶百次千次、甚至萬次,他總能發現他發的音究竟哪裡不對。
腦海里,吶字變得越來越清晰,古體的吶字高達百丈,遮天蔽日,散發出乳白色的光芒,猶如一尊山嶽,充滿無盡氣勢。
易白開始記住吶字的每一筆,每一畫,反覆記憶,循環記憶。
「易白哥哥,你在這裡呀。」
懷柔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
易白這才從冥想狀態脫離而出:「怎麼了,懷柔?」
「易白哥,川野龍說,我……我父親他就快回來了,讓我們去大殿裡等。」
「這麼快?那好,我們去大殿吧。」
易白握著懷柔的手,發現她手心裡儘是汗,可見有多麼緊張。
易白看了川野嫣然一眼,點了點頭,算打個招呼。
大殿裡沒有人說話,氣氛顯得有點緊張,幾乎所有人都望著門外,等待那人的到來。
時間流逝,朝陽升起,整個大殿撲上淡黃色的光輝。
光輝中,一位身穿灰色衣衫的中年人虎步而入,三兩步便出現在大殿門外。
中年人一頭黑色短髮,看上去如同二三十歲的青年,他雙眼如炬,似乎能看透人的內心。他就站在那裡,卻給人一種虛無飄渺的感覺。
「邱前輩,你回來了。」
川野龍見到中年,連忙上前行禮。他的聲音讓易白和懷柔身體都是一顫。
這就是懷柔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