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太乙山。筆神閣 m.bishenge。com
太乙門。
徐靈渾身發抖。
「是真是假,你去南疆看看就知道了。」白霧裡遮掩的女人,首次主動消失。
徐靈跌跌撞撞,朝著王秦川的住所跑去。
「王長老!借我翻山獸!」
翻山獸丑,卻一夜千里。
更何況太乙山終歸在益州,距離南疆其實不算太遠。
天亮之時,徐靈趕到了血城。
「參見郡主!」
血城守將右手握拳,單膝跪地。
早在徐逸決定冊封徐靈為血城郡主的時候,就將她的照片給了血城的守將,讓他們深深記住。
雖然徐靈從未踏足過,但一出現,依舊是被認了出來。
「我要見我哥!」
「郡主請!」
血城守軍拿出了一枚令牌,且在血城烽塔上點燃了傳訊狼煙。
徐靈騎翻山獸,一路從血城直奔南疆王府。
百里之地,暢通無阻。
而此時,徐逸穿著白衣親手縫製的冬衣,慢慢走了出來。
「哥!」
一夜疾馳的徐靈,看到徐逸時,眼前一黑,跌落在地。
徐逸連忙走來,將徐靈攙扶。
「你不好好在太乙山呆著,跑來南疆做什麼?太乙門主知道了,怕是要氣死。」徐逸微笑道。
「哥!」
徐靈嚎啕大哭,哭得都快休克。
輕輕擁著徐靈,徐逸拍著她的後背,柔聲道:「小鈴鐺乖,不哭,哥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我寧願你哭出來!你哭啊!我陪你哭!」
徐靈的喉嚨像是被掐住了一般,沙啞得可怕。
「我是南疆的王,肩扛的是千軍萬馬,怎麼會因為些許兒女情長就倒下?南疆的百萬雄兵,鎮南塔上的無盡英魂,都在看著你哥呢,乖,小鈴鐺不哭……」
……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北方吹來的寒流卻越演越烈。
南疆陰沉的天空上,飄落下一朵朵晶瑩的雪花。
紅葉承擔起了她身為牧天軍副統領的責任,雷厲風行的處理著南疆一應繁瑣事務。
重新穿上紅色戰甲的窈窕身軀,屹立在南疆最高的山上,遙望遠方。
徐逸住在仙雲山上,穿著白衣縫的冬衣。
挑水、砍柴、養雞、施肥、翻土、為還沒成熟的馬蹄果搭薄膜。
徐靈精心照顧著徐逸。
他臉上的裂紋,已經結了疤。
戴著蓑笠,蹲在通天樹旁,仔細的看。
通天樹發了枝椏,冒了新芽。
「終於發現你跟紅楓不同的地方了,挺耐寒的。」
徐逸自言自語的呢喃道:「長快些,再快些……等你枝繁葉茂,等你通天,她就回來了……」
徐靈靠著門邊,緊緊捂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南疆都在哭。
但他卻從未哭過。
「哥,該吃藥了。」擦拭掉眼淚,收拾好情緒,徐靈柔柔的喊道。
徐逸回頭,朝她笑,然後點頭。
起身回了屋,徐逸摘掉了蓑笠,掛在木牆上。
坐下來,端起冒著熱氣的藥湯,一口喝下。
肩上的雪花,凝聚不散。
時間再緩緩。
狼刀的傷好了。
他握著那把鏽跡斑斑的菜刀,慢慢的揮舞著。
紅葉在旁微笑看著。
「怎麼樣?」片刻後,狼刀氣喘吁吁的停下,回頭問道。
紅葉豎起大拇指:「很棒,你其實很適合用刀。」
「我也覺得。」
狼刀咧著嘴笑,一如當年初入南疆般的憨厚。
閻亡的傷看似也好了。
可丹田的傷勢並非那麼容易好,薛一針估計還有半年才能痊癒。
但不影響閻亡行動了。
他將所有精力投入在朱雀軍的訓練中。
薛蒼也能下地走路了,只是走著走著就會僵住,得讓人扛回屋躺一會才能緩過來。
海東青醒了,他捨不得讓薛蒼禍害南疆的物資,更捨不得千素。
目睹了徐逸和白衣,海東青越發珍惜千素,而千素也始終不離不棄,陪伴在旁。
虎猙早就回來了,卻把自己關在了虎賁軍的營地里,沒日沒夜的練著。
眨眼,三月。
徐逸臉上的裂紋傷疤已經開始脫落,臉上還殘留著淡紅的印記。
白天按時吃飯,吃藥。
晚上泡藥浴。
依舊穿著白衣縫的冬衣,撫摸著密密的針腳,仿佛還能看到白衣在燭光搖曳里挑針的模樣。
白衣炒的茶,徐逸時不時的喝著。
白衣釀的酒,徐逸卻沒捨得打開。
每日裡依舊翻土、種地、挑水、劈柴、餵雞,給通天樹施肥。
一切都那麼平靜和自然。
只是少了一道身影,便顯得不再完美。
「哥,吃飯了。」徐靈喊道。
「好。」
徐逸舀水洗了手,放下袖子,遮住那如血管一般肆意蔓延的裂紋痕跡。
端起飯碗,默默吃了起來。
「狼刀大哥在練武了,雖然只有一隻手,但還是很霸氣呢……」
「薛蒼大哥一天抽兩次,上午喝水的時候抽了,到中午費武軍師去給他送藥湯才發現他僵在那……」
「海東青大哥太摳了,今天跟小虎急眼了,被千素師姐罵了一頓……」
「我發現閻亡大哥是真的厲害,什麼事情好像都難不住他……」
「紅葉好威風呢,我都有些羨慕了……」
徐靈絞盡腦汁的說著話。
「小鈴鐺。」徐逸道。
「在呢!」徐靈連忙應聲。
徐逸從兜里拿出了一個竹筒,打開蓋子,裡面裝著幾張寫滿了娟秀字跡的紙。」
「這是白衣留下的炒茶和釀酒之法,你給汪不仁送去。」
「好的。」徐靈伸手接過。
徐逸又道:「然後就回太乙門去吧。」
徐靈一怔。
「我沒事了,南疆無戰事,紅葉他們能打理好一切,我就在這過過舒坦日子。」
「哥……」
「聽話,哥是一方王者,哪會脆弱?」
徐靈抿著嘴,紅著眼:「哥,嫂子一定會回來的。」
「當然。」
徐逸微笑:「無論她在哪,我都會把她帶回來。」
「嗯!我哥是全天下最厲害的!」
徐靈懷揣著擔憂和不舍,也懷揣著白衣的炒茶釀酒之法,去了益州。
昏沉沉的天空,夜色越發的濃。
徐逸孤身一人,盤腿坐在仙雲山木屋旁一寸寸開拓的院子裡。
白衣的畫像掛在繁茂的大樹上,隨風輕輕飄著。
徐逸深邃的眼眸里,含著笑意。
大雪,一夜。
厚厚三重,落了滿身。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