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交手,讓洛南明確了對方的實力。正如林姿雅之前所說,不過是築基巔峰到溫養境初期的樣子,那個領頭的確實接近了溫養境中期。
如果他們沒有堅定的信仰,那個領頭的沒有那種特殊的能力,這樣的人就算來一百個洛南也不放在眼中。
這就是能力克制的問題了。
如果林家出手,只要來兩、三個溫養境後期的大佬,就能毫髮無損地將這批騎士幹掉。
而如果那兩、三個林家溫養境後期的大佬想來找自己的麻煩,洛南能輕鬆讓他們自相殘殺而死。
可是這批騎士,卻能給洛南帶來很大的麻煩。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要不是最後關頭,他爆發了靈器海黃手串,強行給對方植入幻覺,勝負還很難預料。
當然,他一身的低級法器、還有青銅珍珠鏈都還沒有動用,也算是留了後手。
等到真正生死相搏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是大殺器,使出來就能一舉扭轉局勢。
一路沒有遭到堵車,很快他們就到了機場。洛南的兩架私人飛機中,有一架就停在這裡。
當然,國內買私人飛機可以,想起飛,就有點難度了,得報空管局批准,提前很久申請,提交飛行路線、飛行高度等信息。
洛南只管把這事交給林姿雅去辦,林家的勢力就是這時候用的,他自己下車後就一直閉目養神。
不久,林姿雅來匯報:「可以,那邊已經批准了,再過半小時就能起飛。飛行員我已經通知了,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見她有些欲言又止,洛南皺了皺眉,「你又有什麼事瞞著我了?」
「沒有啊!」林姿雅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我哪敢瞞你啊。」
頓了頓,她問道:「前輩,為什麼要飛去西北?」
「西北比較空曠,比較適合我發揮,免得一不小心用勁過猛,打毀一棟樓,掀翻數台車。」洛南還有心思開玩笑。
「前輩!」林姿雅嬌聲說,「你就告訴我嘛!真實原因是什麼?」
洛南閉上眼睛,搖頭不語。
林姿雅知道再問不出什麼東西來,只能氣鼓鼓地坐在一旁,不敢打擾洛南休息。
過了一陣,洛南猛地睜開眼,入目是一個清冽素雅,氣質鋒利有如出鞘寶劍的女子,林姿宜,正每一步都如丈量過那麼精確,慢慢向他走來。
「你怎麼出關了?」洛南淡淡地說。
「小雅說,你需要幫助。」
「胡鬧,」洛南訓斥了一句,心裡多少還是有幾分感動,「神通境修士在你們心裡就這麼不堪?」
「畢竟他們克制你的能力,前輩,」林姿雅小心翼翼地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洛南哭笑不得地搖頭。
「現在飛機可以起飛了。」林姿雅說。原來飛機早就可以起飛,只是一直在等林姿宜。
洛南隨意地拿出那段荊棘,交給林姿雅:「你和老胡上飛機。」
胡心潔被「老胡」兩個字打擊得踉蹌了一下。「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就是這麼吩咐的,你聽不聽?」
「是,主人。」胡心潔溫順地說。
林姿雅眨巴著眼睛,笑了起來:「我知道了,前輩,你是想」
洛南笑了笑,「去吧。玩幾天就回來,別玩太久。這裡的事,順利的話今晚就能塵埃落定。」
「是,前輩,」林姿雅笑道,「祝你旗開得勝,武運昌隆!」
小巧的噴氣式飛機一躍而起,飛向幽藍的夜空。洛南注視著飛機迅速遠去,淡淡地說:「他們來了。」
林姿宜一言不發,從腰間抽出軟劍。
「不急著動手,」洛南說,「我們先躲起來。」
林姿宜點點頭。兩人收斂了氣息,身形沒入黑暗中。
奔馳v停在機場邊緣,幾名騎士魚貫下車,抬頭仰望天空中因飛機划過而形成的雲彩通道,和那依稀可見的飛機尾燈。
施羅德凝視半晌,道:「聖物在那架飛機上。」
萬吉尼奧斯馬上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又掛上。過了一會兒,電話打進來,萬吉尼奧斯接聽後,不停地點頭。他放下電話,向施羅德匯報:「剛才那架飛機報備的飛行計劃是去中國西北,秦都。」
「秦都麼」施羅德斟酌著,良久不語。
「那邊地廣人稀,」弗朗西斯插話,「而且不得不考慮,那個異信徒很可能會尋求別人的幫助,廣邀幫手。」
施羅德緩緩點頭。
「要不,我們也多叫些兄弟來吧,至少在人數上不能被比下去。」萬吉尼奧斯提議。
施羅德搖頭說:「不行,人數越多,我們輸得越快。」
想到洛南那詭異、防不勝防的能力,幾名騎士都倒抽一口冷氣。如果人數上升,施羅德就照顧不過來,那麼大家就會被精神控制給控制住,自己內部先生出亂子,自相殘殺而陷入末路。
那樣的結果,太可怕。
正如施羅德所說,要應付這樣的敵人,只能出動精銳的小隊。
「那怎麼辦?」
施羅德想了想,「先訂去秦都的機票,我們跟上去,觀察形勢,再做打算。」
「要通知帕萊修斯大人嗎?」
「他會跟上來的,不用管他。」施羅德轉身,準備折返回車裡。
「不對!」他的神情突然變得警惕起來,迅速放下面甲,「大家戒備!」
幾名騎士都是身經百戰,反應迅速,很快進入戰鬥姿態,列好陣型。
但是四周寂靜,只有汽車發動機的低沉轟鳴,以及早春的寒風拂過草地的沙沙聲。
這時,在離他們半公里以外,突然爆起了一團強光,響起了兵器迅速撞擊的乒桌球乓聲。
「不好!」施羅德失聲叫道,「帕萊修斯大人!」
他們迅速移動,向那光傳來處跑去。
帕萊修斯隱藏在陰影中,收回了仰望星空的目光。雖然看不清那邊發生了什麼,但不妨礙他得出了和施羅德一樣的結論。
「哼,狡猾的異信徒,想離開這座城市,重整陣腳?」
他右手仍然提著單手劍,但左手的盾牌已經放下,失去了戒備。
他不知道,這是他此生最後一次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