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著靈石正盤腿坐在床上修煉的洛南忽然睜開眼睛,眸子裡熠熠生輝,嘴角牽出一絲笑意:「這麼大手筆?這起碼有……上百人吧。」
在他的感知中,上方和下方各有人馬,正在迅速向他所在的樓層逼近。
「可惜,你們還是不懂,神通境意味著什麼。」
他走下床,拉開門,到了隔壁林家姐妹的房間敲了敲。林姿雅一臉驚喜地開門後,他淡然吩咐:「等會不管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要動。」
林姿雅乖巧地點頭:「好。前輩,不需要我們出手嗎?」
「不需要。」
說完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蘇鎮華聽取著埋伏在凱悅國際酒店對面的狙擊手的匯報:「目標離開了房間……現在又回到了房間。坐在床上。」
「鷹眼,聽我指揮,不能隨意開火。」蘇鎮華命令道。畢竟此人只是疑似嫌犯,還沒確認過他的身份。
狙擊手應道:「明白。」他的食指悄然離開了扳機。
荷槍實彈的特警,個個都帶著面罩,威武霸氣,從樓頂迅速趕到了37層,占據了有利地形,將手中的槍對準3788房間的房門。
很快,3隊的特警也從電梯裡沖了出來,形成戰術隊形,緩緩向3788房間逼近。
但他們沒有貿然行動,仍在等待2隊的到來。
等2隊氣喘吁吁地趕到37層,蘇鎮華果斷下令:「3隊突入,1隊2隊掩護!」
3隊特警有兩人站出,舉槍對著房門,另一人則舉著防暴盾牌,拿出在前台弄到的房卡,對著電子門鎖一刷。
「叮」的一聲,房門刷開,他飛起一腳將房門踢開,高舉盾牌進去,3隊其餘成員則借著盾牌的掩護移動。
「報告,房間裡沒發現目標。」
蘇鎮華的手變得冰涼,因為在監視器上,清清楚楚地顯示著,那個年輕人正大喇喇地坐在床上,一臉微笑。
「鷹眼?」
狙擊手透過瞄準鏡,從窗簾的縫隙中看到了洛南的身影:「目標仍在房間,坐在床上沒有動彈。」
「3隊,你們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發現,」3隊的隊長也很困惑,「房間裡空無一人。」
蘇鎮華大叫:「目標就在你們眼前,坐在那張床上!執法記錄儀傳回來的畫面很清晰,他就在床上!」
說話間,洛南已經站起,輕輕鬆鬆地從特警們身邊走過,而無一人發覺他。
蘇鎮華氣得手腳冰涼:「他就在你們旁邊!混蛋,你們眼睛都瞎了嗎?」
特警們一陣慌亂,舉起槍到處亂瞄,然而他們眼中確實空無一人。
蘇鎮華強自鎮定。如果不是手下的特警們集體被收買,那就說明在凱悅酒店的房間裡確實出現了靈異現象。
在從警這麼多的年頭裡,他以前也遭遇過類似的靈異現象,所以不至於為此而驚慌失措。該死,報告中根本就沒有提到嫌犯有特殊的能力!
狙擊手的聲音傳來:「目標即將離開我的視野。請指示!」
蘇鎮華只猶豫了片刻,便下令:「開火!」
代號「鷹眼」的狙擊手扣動了扳機。狙擊槍猛地振動,從槍口躍出一條巨大的火舌,大口徑子彈以超越音速的速度飛快地飛向凱悅酒店3788號房間。鷹眼盯著瞄準鏡,預備在下一刻看到大口徑子彈破開人體濺起的美麗血花。
然而預想中的場景沒有出現。子彈射出,卻無聲無息。目標身上似乎有一層無形的力場,只見一道波紋蕩漾開來,那顆大口徑子彈像被某種法術定在半空,然後跌落。
而目標也發現了這次攻擊,轉身遙遙向他揮手致意。
鷹眼看得目瞪口呆。
「鷹眼,沒有命中嗎?」蘇鎮華焦急地詢問。
「射,射,射失了,」鷹眼結結巴巴地說,「有什麼東西,把子彈,擋,擋了下來。」
「繼續射擊!」
鷹眼看著瞄準鏡:「已經沒有射擊窗口。」
蘇鎮華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監控畫面上,洛南已經快走出酒店房間。
「1隊,2隊,用身體堵住房門!」
1隊和2隊的特警面面相覷,還是遵守了命令,挺身站成一排,用身體擋住3788房間的門。
「混蛋,我讓你們把門堵上,你們幹嘛留一條縫隙!」蘇鎮華暴跳如雷,在視頻畫面上,特警們用身體形成的包圍圈露出一個缺口,目標施施然地從缺口中走出,很快消失在畫面的邊界。
蘇鎮華深吸一口氣,他相信隊員們只是無心之失。發生了這樣靈異的事件,他沒什麼可以苛責的,「目標已經離開房間,去了西邊走廊,趕緊跟過去!」
特警隊員們雖然心中疑惑,卻仍然遵守了命令,齊刷刷地舉著槍向走廊西頭跑去,但是他們的視線中仍然空無一人。
蘇鎮華看著執法記錄儀傳回來的畫面,「快點,他從安全通道下樓了。安全通道里的2隊隊員,保持警惕!」
2隊隊員回覆:「報告,沒看到人過來。」
蘇鎮華急得滿頭大汗,眼睜睜地看著目標從2隊隊員身前不足半米外走過。
對這樣的情況,他已經束手無策了。這到底是什麼能力?隱身術?可自己為什麼能通過視頻畫面看見?
「注意你們的執法記錄儀畫面!」他出聲提醒。
隊員們低頭看著自己的執法記錄儀。「畫面上什麼都沒有。」
蘇鎮華心中生出深深的挫敗感,無力地仰倒在椅子上。
這次行動已經註定失敗,而失敗的行動註定要有人背鍋。上頭自然不會相信靈異的解釋,只會認為指揮官無能。蘇鎮華已經可以看見自己背著一口又大又黑的鍋,欲哭無淚的樣子。
目標再次消失於畫面的邊界,蘇鎮華這次沒再做徒勞的努力,只能做些事後的補救。「1隊保護好現場,儘量搜集房間內的線索,2隊去調酒店的監控錄像;3隊,馬上回到酒店門口,暫時不允許任何人出入,封鎖酒店。」
說完這些,他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般軟軟地靠在椅子上,琢磨著該如何向局長祁有宸報告行動失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