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公爵 第42章退休綜合症

    送走了元首，李晨給阿諾以及卡爾交代了一番填海的事情後，便集中精力思考關於經濟和政治之間的關係。

    這個問題很頭疼，也是智囊團無法給出意見的問題。

    對卡爾等人而言，他們一生的經驗都在如何掌控國家上面，但如何避免國家對自己企業的覬覦的同時卻又要保持和政權的良好關係上卻給不出任何的建議。按他們的想法：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沒有一個國家敢得罪如此龐大的經濟體，不行就換人！

    對銀河帝國的智囊而言，他們也沒有碰到過這類的事情，因為在以前以及現在，一直都是經濟影響著政治，政治家自身就是一方經濟勢力的代言人。對華國的社會制度特殊性以及李晨的心結，他們也一籌莫展。

    「冕下，我們都習慣於用經濟控制國家政治。華國元首的擔憂是每個執政者都會有的，唯一不同的是您自己的意願和現實發生矛盾時，您如何選擇？」卡爾很認真的發來信息，表明了這種事情只是個選擇的問題。

    「爺爺、道爺、豹爺爺，情況是這樣子，我該如何選擇？」李晨靜靜的坐在雲鶴面前，一臉糾結的問道。一夜未眠後，這個時候他只有求教與李家村的長輩了。

    圍坐在小道觀的石桌旁的幾位老人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事情老人們一下子也無法給出意見。

    許久，雲鶴道長說：「晨娃子，你問自己本心，是什麼選擇？」

    李晨眉頭一皺，糾結的說：「我不想我們的企業和政治糾纏在一起。難道我們做企業的僅僅因為國家擔心，就不得不允許國家資本進入企業內部參與經營？這件事想一想，就有一些不甘心。」

    聽到李晨這樣子講，雲鶴開心得笑了：「既然你這樣子認為，那又有什麼好糾結的？拒絕就是了。我對元首有著足夠的信心。道法自然，為什麼強求？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

    李晨點了點頭，「我就是有一些擔心會影響到李家村？」

    豹爺爺在一邊也說：「晨娃子，沒有什麼好擔心？我們李家人，幾百年的風風雨雨下來，這個朝廷還是最開明的。我覺得你想多了。如果你不開心有錢又能如何？大不了，我們再回去過苦日子，總不能比以往還要苦吧！」

    李晨站了起來，深深的對三位老人鞠了一躬。「那麼事情就這麼定了。不過還請三位爺爺在這段時間叮囑好我們的人，小心謹慎一些總是穩妥的。」

    「好啦好啦，去處理你的事情吧，不要讓元首等待太久。有時候不要給他太多的希望，反而有助於保持正常的關係。」雲鶴撫了撫自己的剛剛蓄出的鬍鬚，將自己的人生經驗傳授給李晨。

    李晨走了後，李武虎很好奇的問雲鶴：「雲鶴，您那麼篤定這事兒沒有問題？」

    啪！卻是雲鶴用手在自己大腿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我哪有什麼好主意，只不過晨娃子既然不喜歡，我們做長輩的就要開解他不要勉強而已。怕什麼？朝廷再如何能拿我們怎麼樣？還怕了他不成。大不了李家村老少爺們重新苦上幾年，就晨娃子的手段，總不能沒有東山再起的日子吧？」

    紅宮辦公室，元首正靠在椅背上發呆。

    說實話，他也不確定李晨究竟會做何種選擇。只有幾天時間了，他不外乎瞧准了李晨一貫在大是大非上維護華國利益的立場，而借著自己即將退休這一特殊時間裡的特殊氛圍，提出進入太極集團的要求而已。

    「元首，我想明白了。」李晨的聲音突然響起。

    用略微有些顫抖的手拿出一支煙，點著。「你直接過來吧，這會兒辦公室就我一個人。」

    「好！」李晨聲音未落，人已經笑吟吟的出現在元首的對面。

    「我要想事情，不見任何人。」元首沒有第一時間和李晨說話，反而按下右手邊的對講按鈕，對外下達了謝客令。

    「坐吧！今天就我們爺兩個，無論你說出什麼我都不會生氣。」元首的態度出乎李晨的預料，反而像個鄰家老爺爺一樣，用手拉著李晨的手，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然後，元首伸出左手到李晨眼前。

    「呃，您要看手相嗎？」李晨很奇怪的瞄了一眼元首，抬手就想握住元首的手指尖。

    「雪茄，上次給的抽完了。」元首沒好氣的甩手打了李晨的手一下，左手又一次堅定的伸過來。

    「哦，等一下。」李晨從運輸艦里直接卸下來一整箱的雪茄放在元首面前的地攤上，用精緻的軟木做成的箱子上還刻著「m.r~li」，這是古巴最頂級的雪茄師傅給李晨製作的，老卡承諾每年都會給李晨特製幾箱。

    「哈，上次卡瓦特洛先生還說我有福氣了，原來是好東西，這標識一看就是給他私人服務的大師的手工。」古老半彎著腰，眯著眼睛端詳著雪茄箱子一會兒，然後迫不及待的催促李晨開箱。

    「小子，嘗嘗，最頂級的。」古老眯著眼睛用舌尖細細的品味了一番濃醇的香氣後，輕輕的將青煙吐出，拿出一支煙蠱惑其李晨來。

    「不要！」搖搖頭，李晨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見李晨堅定的拒絕後，元首突然露出頑皮的笑容。「諾，還有三箱，全貢獻給我吧。」顯然，古巴那邊已經把底細全部透露給他了。

    李晨非常腹誹的認為，老卡明明知道自己不抽菸，明明知道古老最喜歡敲詐他的雪茄，說是給自己特製但卻把數量和時間都說給元首，擺明了是給老古特製的。對老一輩的獨特的相處方式，李晨表示非常無語。

    「不給，總是要有點東西在我手裡的。我想給就給，不給您不能搶。」心裡一動，李晨一語雙關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你現在是不想給嘍！」元首神色一暗，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依然笑眯眯的對著李晨說。

    「我的東西，只要我不情願，雖都搶不走。不給！」

    「我明白的。不給就不給吧！」元首突然身上煥發出一股氣勢，一股指揮千軍萬馬的浴血沙場的氣勢。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也難怪王平、肖鷹等人和你對了脾氣。昨日回來後，王平知道了我最近的做法後跑到我這裡拍了桌子。說什麼：以後的華國執政者如果連自己國土內的企業都管理不好、連一代代傳承下來的友誼都維繫不住的話，那是這個執政者無能，活該被人打倒。我昨晚想了一夜，不服老不行啊！」

    「看您現在的氣場，我覺得再讓您指揮一次千里突襲也是沒有問題的。我也是諮詢了老人家，才下定決心的。您老算計的太厲害了，佩服！」李晨伸出大拇指對著元首晃了晃。

    「不過，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出你口入我耳，當我們兩人間的小秘密，我希望你能說實話。」元首沒有理會李晨的嬉皮笑臉式的奉承，身體微微的靠近李晨，非常神秘的說。

    「肖鷹希望在十年內收復所有清代以後丟失的國土，你覺得如何？」元首聲音壓的很低，說的也有些急促，雙眼中散發出莫名的光芒。

    「不怎麼樣，太小氣了。」李晨回答的非常快，開著元首愕然的表情，開心的笑了。

    「為什麼說他小氣？」元首記得，肖鷹給自己說這個意願的時候，他還批評了肖鷹一番。諸如不要總是想著戰爭之類的，但現在看來，最大的戰爭販子在這裡。

    「只要他想，沒有做不到的事情。這是我曾經給他的承諾，但被他拒絕了。他堅持打鐵還需自身硬，這是他作為軍人的尊嚴！對這一點，我是很佩服的。」李晨也沒有諱言，詳細的將當日在酒店和肖鷹說的話一一複述給了元首。

    「軍人的征途應該在那星辰大海！哈，好，好小子！」元首開心到不住的拍手，最後索性站了起來，不停的在辦公室踱來踱去的。

    原來如此，這小子早就和肖鷹溝通過統一的事情了，難怪當年對台海那麼關心。對一個絕對支持國家統一和領土完整的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什麼利益能比得上這個利益。想到這裡，元首突然有一絲遺憾，如果當年自己強硬一點，會否在自己手裡已經完成了港、澳、台三地的大一統了？

    算了，就當留給後人一點榮耀吧！

    十年？

    元首一邊踱步一邊琢磨著自己的身體情況，吃飯睡覺如同50歲時的自己，應該可以活到親眼目睹大一統的時代。

    呵呵，這下子到下面有的吹牛皮了。老夥計們，你們再耐心等幾年！

    對了，問問李晨自己還能活多久。

    元首越想越開心，覺得李晨此時分外的可愛，決定給他送個大禮。

    「今日，滬海宣傳部的一位副主官因為違法亂紀被拿下，一同被拿下的是幾家報紙的主編以及其他人員。海河親自出手，其中有劉副議長的姐姐和姐夫。現在胡華正在和劉副議長談話，明日我會將這件事情的首尾處理乾淨。你的氣該消了吧。」

    元首突然爆出一個李晨想不到的事情。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心裡對政治家的認識頓時又明了一些。「如果沒有您老人家在背後，劉副議長敢麼？」

    而元首看李晨依然和以往一樣，對政治上的事情以及政府內部事務不發表任何意見，元首心裡更放心了一些。

    「就這麼定了！我說過，絕對不會讓好人吃虧的。」元首此時神清氣爽，揮手的力度都比以往大了許多。可他突然發現李晨此時的表情。

    鄙夷！

    李晨此時流露出的表情確定是鄙夷！

    「我說李晨小子，你什麼表情啊？」

    李晨此時的嘴角撇的更厲害了。「您老說這話好意思麼？這幾年我這個好人吃的虧還少麼！」

    「總是要有個磨合時間的。總的來講，你沒有吃虧啊！我給您講，這話出這門我是不承認的。這四年，單單因為你兩家企業，有幾十個算的上高官的人鋃鐺入獄。你兩家公司沒有受過任何人的騷擾吧，你吃的虧就當交保護費吧！嗯？」元首此時露出無比頑皮的表情，老小孩老小孩，這一個刻元首露出宛如頑童一樣得意的表情。

    「我需要保護嗎？大不了失蹤幾個人而已。凡是打過我主意的人全部成空氣了。嗯，也就在您身上破了例……。」李晨眼光一閃，殺氣含而不露，但也讓辦公室頓時充斥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估計敢在元首辦公室殺氣騰騰的公然討論動用私刑殺人，李晨也是獨一份了。

    「李晨，你修道之人，不要那麼大的殺氣。難怪特勤局的人將你列為第一不好惹的，牛主任甚至給你起了個綽號——死神。」

    「手莫伸，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只不過我不想和您們弄的太僵而已。」李晨撇撇嘴，笑眯眯的看了看元首，那意思已經和明白了。

    「還有一個問題，我能活多久？」元首也很無奈，一直以來，他所依仗的還真的是這一點。如今李晨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敢賭李晨的底線究竟在哪裡？

    「一百三四十的樣子吧，如果不滿意還可以再來找我。」

    滿不在乎的說出了元首的壽命後，李晨手一翻。手裡出現了一棵剛剛在外面取過來的牡丹，根上還連著泥土。

    然後在元首驚駭的眼神中，已經過了花期的牡丹仿佛看電影一樣，迅速的抽出嫩葉、長出花骨朵、長大、開花、敗落、然後再出嫩葉、長大、開花、敗落，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連續幾個循環下來，到最後，那棵牡丹已經有向樹發展的趨勢，地毯上也積滿了枯枝敗葉。

    「宇宙中各種神奇的力量，可以讓人類一直青春永駐。前提是你要打破正反宇宙之間的壁壘，找到永恆的能量來滿足細胞再生所需的能量。這不是法術，您可以當把他當做一種科學。」李晨用一種悠然的語氣說出一番話，實際上他心裡很尷尬，因為他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一不小心輸入的能量多了一些，這棵牡丹花可能會在未來幾天內一直保持著這種速度生長發育下去。

    看了看元首呆若木雞的樣子，抖抖手，牡丹被送到李宅的後花園去了。同時心神一動，地毯變得乾乾淨淨。

    滿意的看了看元首的表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這不是魔術？你不要告訴我你可以永生！」回過神的元首用力搖了搖頭，表情變得非常嚴肅，甚至帶上了一絲審問的語氣。

    「永生不知道，如果再突破一個境界，我隱約間覺得我可以再多活個幾千年。」李晨滿意的看著元首的反應。今日這樣做是他想好的，他覺得無論元首是何種態度，一定要展現一些特殊之處給他看。權當震懾，也可以當做安元首的心：我李晨的壽命長久著呢，不必擔心後人的問題。

    「當時第一次接觸到你的資料時，我們都戲稱你為小神仙。現在果然沒有叫錯？」元首此時仿佛全身力量被抽走一樣，無力的靠在沙發上，仿佛在給李晨說話又仿佛自言自語。

    「我能活一百三四十就足夠了。一個政治人物，活太久反而成為不安穩的因素。你必須答應我，無論和你關係有多好，你絕對不能允許一個政治人物的退休期超過他的政治生涯，否則世界大亂。」元首說到這裡，突然搖了搖頭，「我自認為自己一生征戰，多次起起伏伏，看透生死榮辱，已經讓自己的意志力變得無比強大了，都依然不知道自己能否控制的住自己的權利慾，更何況後人？」

    「不行，我要立個規矩，統帥部的官員，過了百歲，就必須對外發布去世的消息。你和肖鷹等人關係太好，我不放心。」元首越說越激動，已經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今日李晨給他的震動太大了，一個可以活很多年的李晨沒有關係，但一個活太久的政治元老卻有可能成為未來執政的障礙。

    「我說您老人家得了退休綜合症，再過3天，您就是一個普通老頭了，操那麼多心幹嘛？我反而覺得您現在的表現就是戀棧，這樣發展下去，我估計著您最終會忍不住自己再次親自上陣。老來老來，成了討人嫌的人了。」就在元首自言自語，滿腦子是如何防範老人政治的時候，耳邊卻突然聽到李晨清冷的聲音。

    李晨刻意在說話時心裡默念著清心咒，元首此時的狀態非常不好，李晨甚至覺得他此時的表現如同自己上次走火入魔時的樣子。

    或許是李晨的話點醒了元首，也或許是清心咒起了作用。正手舞足蹈處於癲狂狀態的元首頓時如同被一盆冰水當頭淋下，一股涼意讓他清醒過來。

    老臉一紅，訕訕的回到沙發。低頭默不作聲的將已經熄滅了的雪茄重新點著，也不顧什麼雪茄的禮儀，狠狠的吸了幾口，也不說話。

    就在無聊地李晨專心研究他吐出的煙霧組成的各種形狀時，卻突然聽到元首幽幽的說了一句話。

    「李晨，你在李家村里給我弄個小院吧，我退休後到李家村住著去。我有很多年沒有和雲鶴抵足而眠了！」

    聽到此話，李晨驚得從沙發上直接跳了起來。由於用力過大，腦袋重重的撞在了元首辦公室的天花板上，將天花板撞出了一個大洞。

    什麼意思？

    元首認識道爺？上次兩人照面沒有表現出他們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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