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王運龍其實也並不想這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www..com
酒吧里發生過的事兒,讓他有把柄一直在夏夢跟韓東手裡。
他是發自內心希望合作順順利利,大家相安無事。
這次上京總部那邊突如其來的命令,他事先得到了一點點風聲。
好像是韓東在上京市得罪了人所導致的。
苦笑,他無奈嘆了口氣。
其實夏夢挺懂事的,合作以來,相處的也不錯,銷售鋪開的速度讓人出乎預料。
如今這情況,是有人存心為之。
渺小如東勝,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暫停供給的理由充分,調查結果不出意外也會由重安說了算。
並不止如此,以重安在國內安保業的份量來說。這次變故,幾乎等同於扼殺了東勝這家小安保企業的發展前景。
東陽市國際機場。
韓東剛從裡面走出來,由衷深呼吸了一口空氣。
上京市太久的沉鬱,讓回到東陽的他便是見到空氣中的一粒塵埃,都覺得十分親切。
放下行李,伸了個懶腰。
迎著被染紅的夕陽,任由清風徐來。
至於身上帶著的那點酒意,在兩三個小時的睡眠中,基本調整了過來。
原地等了差不多兩分鐘左右,一輛紅色的寶馬從遠處行駛靠近。
他視線隨著移動,並沒有太大反應。
夏夢的車,她再熟悉不過。
隨著車子停穩,女人矮身從裡面走了出來。www..com
也就是見到她的瞬間,韓東平穩的心臟才驟然跳動。
他有病,每次哪怕見到夏夢的一根頭髮絲,都會保持不住最基本的鎮定。
精緻如常的女人,便是稍顯的樸素,在他眼中,身上光芒同樣蓋過了遠處夕陽。
夏夢也在看他,目光掠過男人越發廋削的面孔,停駐在韓東仍纏著紗布的右手上面。
這麼久的時間,她以為傷勢早就痊癒了……
關注點再度挪開,夏夢嗓子忍不住動了動,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進行打招呼。
他身上那股風塵僕僕的氣質,在腦海揮之不去。隱隱掛著血絲的眼睛,讓男人無端顯得頹然,疲乏。
變了。
短短分別,再見面,她再也從男人身上看不到半點以前的漫不經心。
這是她要的結果,莫名其妙的高興不起來。
韓東對她笑了笑,先拉開了後備箱「明明不在家沒事麼,讓她來就行了。」
夏夢這才回應「你們倆鬧出來的那些破事,半個東陽市都知道。她才沒臉過來。」
韓東把行李放進去,繞車身半圈,坐進了副駕駛「她還在家無所事事?」
「嗯,離開電視台後,一直宅在家裡哪也不去。我跟媽都在幫她找工作,人不感興趣。」
「怪我,太不小心。」
「過去了,這個不談。你手怎麼還沒好?」
韓東輕巧握了握拳頭「已經好了,沒時間去拆紗布。」
夏夢沉默,專注開車。www..com
交流挺自然和諧的。可不知為何,很彆扭。
她一點不想看到男人這麼冷靜,這麼平淡,像對陌生人一樣跟她交流。
過於圓滑,也少了真誠。
她寧願韓東在她面前還是緊張的,還是易怒,呆頭呆腦的。
心裡,無端多了些火氣「你去上京,到底幹嘛去了?錢,你在東陽市已經幫我湊到,沒必要逗留那麼久吧!」
韓東打開窗子,關注著外頭一閃而逝的熟悉風景「拜訪了幾個人,惹出了點事,就拖到了現在。另外剩下所需資金你也不用再費心,我改天去看姑媽,問問她還能不能幫著想想辦法。」
「錢暫時夠用了。」
「未雨綢繆,既然捨出去了這張臉,就一次性把事情辦好。」
「找錢的事,你覺得丟臉?」
韓東點點頭「是,確實不大習慣。」
「我也沒逼著你去做。再說你以為我到處求爺爺告奶奶不覺得丟臉麼!」
韓東又笑「你這是幹嘛,不習慣不也在努力習慣嘛!」停了停「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咱們應該一塊承擔責任。」
說罷,看她表情不對,韓東識趣沒再繼續交流。
夏夢瞟了一眼,覺得他剛回來,自己就這麼一通脾氣不合適。前面轉了個彎後,穩了穩情緒道歉「對不起,公司碰到了點不愉快,心情不太好。」
韓東無所謂「就沒見你心情好過。」
夏夢翻了個白眼「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暴躁形象對吧。那我就好奇了,你喜歡我哪,當初幹嘛死皮賴臉的跟我結婚。」
韓東無力回應「要不你前面停一下,我打車。」
夏夢徑直把車靠路邊停下,看著男人。
韓東手放在了車門把手上,正要下去,注意到了夏夢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苦笑,又收回了動作。
自己一個大男人,跟女人因為這點事慪氣,划不來。
再怎麼說,她大老遠專門跑來接自己,總歸不是惡意。更何況,也不是第一天接觸夏夢,知道她說的話,有時候未必會經過大腦,發生爭執後,也是一貫驕傲的不肯退步。
夏夢見狀,唇角微微上揚「你不要打車嘛?」
「我沒帶錢。」
「我給你。」
「你行了,在這不依不饒的,趕緊開車。」
夏夢這才釋然,似無意般抱怨道「也不知道重安那邊搞什麼,剛才來接你的路上,突然跟我說要暫停合作。說懷疑東勝打著重安名義造假取利……」
韓東聽她突然提到重安的時候,感覺就有些不對。
細細聽完,扣安全帶的動作,不著痕跡停頓了一下。
他在酒店裡初步察覺蔣沂南對他有敵意之時,就考慮過這一天會到來。只不過,沒有預料到蔣沂南動作會如此之快,如此卑鄙。
可能夏夢還覺得事情有轉機,韓東卻不可避免想的更深。
控制著心裡翻騰而起的念頭,狀若無意問「小夢,假如調查對東勝不利,你怎麼打算的。」
「不可能,調查也就是個形勢,東勝實際上並沒有任何違約行為,不怕他們查!」
「你這思維就跟釘子戶面對開發商的思維類似,房子是我的,我有扞衛的權利。可事實上是,大多數釘子戶,根本沒辦法抗拒強拆,也無處說理。」
「什麼意思?」
韓東不想再用任何事情來打擊夏夢,有些事情是註定瞞不下去的。
他斟酌著道「萬一,重安單方面撕毀合約,你有沒有考慮過。」
夏夢精緻的眉頭緊鎖「這是流氓行徑。如果真的這樣,我就起訴他們……」
「起訴有用?」
「你在這陰陽怪氣的到底想說什麼。」
夏夢被越發的不安感弄到焦慮莫名,轉頭怒視。
「你別急,我就是習慣去考慮最壞的局面。這樣,真正事到臨頭也好接受一些。」
「韓東,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
「那你就給我閉嘴。萬一被你這烏鴉嘴說中,咱們倆就都萬劫不復!」
「沒這麼嚴重,生意失敗重來就是了。」
「說的輕巧,怎麼重來,你拿什麼資格重來?欠一屁股爛賬還不上,能睡得著!!」
韓東本不苦惱,理解了傅立康那些話的他,心理上最後的漏洞正在慢慢完善。可見她如此輸不起的表現,倍感無力。
他理解夏夢的好勝心,理解她努力之後,全都是被現實耍弄導致的落差。但註定理解不了,她看待事物的得失心。
在韓東的認知里,一次,兩次,哪怕無數次挫折,也絕對壓不垮他。能壓垮他的只有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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