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蘇哥哥,現在有空嗎?」
「啊,沒空……」
看見風小螢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陸蘇又覺得是不是太殘忍了,想都沒想地說了一句這輩子都後悔的話:「要……要不以後電話聯繫吧,我趁錦斷睡覺的時候偷偷出來。」
「好!」風小螢和冷小螢開心地撲上來抱了抱他。
陸蘇暗罵自己定力怎麼這麼差,柳下惠當年是怎麼做到的,但已經說出口也無法改口,狼狽地說了句再見,便離開了。
出門之後被冷風一吹,腦袋便清醒了許多,心裡暗想這種沒節操的偷吃怎麼能答應,被錦斷揍是小事,萬一因此而失去錦斷,那才是追悔莫及的事情。
只好以後想辦法敷衍開了吧,不過心裡有個邪惡的小人在說「人家好可憐,為什麼不幫幫人家呢,反正各取所需,又不是欺騙小女孩感情。」
啊,炮『友,多美好的名詞!還是小蘿莉,手感各種好啊,皮膚各種滑啊……不行,仇牢說過「寧可後悔不要遺憾」,凡事都應該勇於嘗試才行,真男人就要敢作敢為。
幾乎要被心裡這無恥的念頭說服自己的時候,側面突然有個人叫住他,扭頭一看是錦斷,她抱著雙手靠在小區的門口,整個人快和黑夜融為一體了,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帶著洞察一切的神情,她挑著眉毛坏笑著說:「你怎麼看見我臉都白了,有什麼煩惱嗎?說出來讓我聽聽。」
「沒沒沒什麼?」
「舌頭都打結了,還說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我這么正直的人,怎麼會做那種不齒的事情呢?你不相信我的人格,也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啊。」
「你還記得有一次老頭忽悠我們……」
「恩?」
「那時你告訴我,撒謊的人有個特點,就是會一口氣說很多話,生怕一停下就被人看出破綻。」錦斷說。
「啊,是嗎?我可沒有撒謊,我就是進去喝了杯茶,說了一點閒話,約炮這種不齒的事情,我連想都沒想過。我要是女的,早就賺到貞潔牌坊了。」
「哦?你還真不會撒謊啊……」錦斷哼了一聲冷笑道,「別裝了,說吧,那個狐狸精對你說什麼了?」
「啊,我招!」自己確實不是說謊的料,看著錦斷冷冷的面孔,只覺得舌頭都打結了似的,他便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像表忠心似地說:「本來我想拒絕的……」
「後來呢?」
「後來心一軟就答應了。」
「混蛋!」錦斷點著他的腦袋說,「你怎麼能相信這個女人的話,有這樣的臉蛋,她會找不到男人?她不過是想拉攏你罷了。」
被錦斷一句話點醒,陸蘇像被冷水澆了似的,頓時明白過來……明明知道當年仇牢就是這樣被騙的,自己卻又著了道,並不是風小螢利害,而是她懂得利用男人的弱點……這個女人果然很可怕。
錦斷還在不滿地數落:「你們男人都蠢得像豬一樣,滿腦子想著這種艷遇,一個漂亮卻不可能喜歡你的女人接近你,自然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偏偏你們就這麼容易上當!唉,唉,唉……你呀你,叫我怎麼放心的下。」
「那個……」陸蘇像被管教的小學生,低著頭認錯,「我以後不會了。」
這時陸蘇的手機響了,錦斷從他口袋裡掏出來,是風小螢發來的簡訊:「陸蘇哥哥,什麼時候再來啊。」
「你們已經那個了嗎?」錦斷問。
「沒有,絕對沒有!」
「那就好,你換電話卡吧。」錦斷把手機扔到地上,用鞋跟踩爆。
「不用連手機也踩爆吧……」
沉默良久,陸蘇問:「你為什麼在這裡等我?」
「上次你來的時候,我不也守在門口?」
陸蘇猛然醒悟,當時兩人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錦斷雖然在門口,卻打著和老頭逛街的名義為掩護,可惜當時居然沒發現那是錦斷在擔心他。
錦斷說:「我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女人很危險,所以從來都不放心你單獨來見她……你是我的男人,誰敢打你的主意,我就殺她全家!」
「那個……要跪搓板嗎這次?」陸蘇膽怯地問。
「算了,下一次再發生這種事,我直接打斷你的腿。」
陸蘇長長鬆了口氣,幸好有錦斷在身邊,原來在這種事情上她有著自己特殊的處理方式,第一次在錦斷身上產生一種賢內助的感覺。
「要陪你逛街吃冰淇淋嗎?」陸蘇問。
「廢話,不然我怎麼能消氣。」錦斷氣鼓鼓地說。
「好好,知道啦!」
兩人在街上閒逛吃東西,錦斷遲遲沒消氣,吃冰淇淋的時候還在說:「切,你以為像你這樣的人家能看上嗎?」
「當初你怎麼看上的。」
「誰知道我怎麼瞎的眼。」
「對了,蟲婷怎麼親我來著……難道……」
「你愛怎麼亂想怎麼亂想吧,肯定不是看上你了。」
「我怎麼覺得她對我有意思啊……」
「回去給我跪搓板!」
「猜想啊,猜想也不行……」
「少廢話!」
出了快餐店,陸蘇又抬頭看了一眼那幢大廈,對錦斷說:「那裡是除妖師的H城本部吧。」
「恩?」
「我們現在已經是一階了,以後少不得要獵殺其它妖,要不上去弄點資料看看,這樣以後動手也方便。」
「啊,這種殘忍的事你都盤算好了。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啊。」
「嘿嘿!」
兩人跳進那幢樓里,裡面果然一個人也沒有,但讓人失望的是,資料和電腦都被搬空了,地上只有一些廢紙片。
張義的隊伍被解散,本人被扔進大牢,全是拜他們所賜,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戰爭結束之後,他繼續坐牢嗎?
陸蘇撿到一張金卡,是去那種地方的,張義的隊伍居然有這種東西,卡片背面寫著各種聽都沒聽說過的服務,背影上的漂亮姐姐更是誘惑十足,趁錦斷沒注意,陸蘇趕緊藏到口袋裡。
「哎,是你的通緝令!」錦斷拾起一張廢紙說。
「啥,我的通緝令?」
那張通緝令被撕去了一半,能看見的半行字是「頭號危險通緝犯陸……」後面還有半行字「眉山派煉妖師……」那張照片已經被踩了一個腳印看不清了。
眉山陸派!現實世界居然還有他們的存在……陸蘇咬著嘴唇陷入沉思,從血緣上來說他們有著一個祖先,但立場上來說卻是敵人,這隻神秘的派別現在到底在哪裡。
「我們走吧!」錦斷說,「老頭今晚通宵打麻將不回來,楚千雀也不在,今晚只有我們倆在家,你想不想……」
「想!」
「……跪上幾個小時搓板啊!」
「……」
……
監獄的門打開,張義走了進來,再次回到這裡真是有種久違之感。N城上次被天傷的霧籠罩時,組織害怕這裡的犯人被利用,和軍方一起把他們全部臨時轉移了,戰爭之後一部分人被送了回來,但彼得他們已經去了別的地方蹲大牢了。
這間陰暗的牢房並不是張義的,實際上走進這裡的他穿著西裝革履,手裡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在板床上有個形容枯槁的老人盤腿坐著,閉著眼睛像在冥想,他好像根本沒聽見獄警那句恭敬的「張局長,請。」也沒聽見張義走進來的腳步聲。
「陸承兆!」張義叫出了老人的名字。
他睜開眼睛:「喲,這不是張隊長麼,當年你把我抓進來,現在怎麼有心情來看我這個老骨頭了。」
「我找你有事情!」
姓陸的老人掃了一眼張義手裡的盒子,那是個骨灰盒,對方的來意他已經明白了幾分,不緊不慢地說:「除了煉妖我只會吃飯,你肯定不是來請我吃飯的。」
「聰明!」張義笑了下,「你是眉山派最好的煉妖師,我要你替我復活一個人!」
他把骨灰盒放下,上面貼著程平的照片。
「辦到的話,我可以給你弄一個新的身份,讓你遠走他鄉,不用再蹲大牢。」
「我憑什麼信你?」
「憑我現在是局長!」
「你終於當上局長了?可喜可賀啊,那位老局長不幹了嗎?」
「他疾流勇退,辭職了……不說這些閒話了,我可以給你準備材料,能辦到嗎?」
「張義!」陸承兆皺了下眉,像看見什麼污穢物似地怒斥道,「你這根本就是在亂來,人的骨灰這種垃圾不如的東西,一點煉化的靈性都沒有,成功率連百分之一都不到!你叫我怎麼幫你,屎就是配上燕窩也上不了台面,煉這種東西簡直是污我眉山派的威名。」
「說話給我注意點,老東西!你說百分之一都不到?那好,把這骨灰分成一百份,給我煉一百次,直到你成功為止!」
陸承兆嘆息一聲:「亂來,真是亂來!煉出來的妖是男是女,是老是小也很難把握……」他看著照片上的人,「他不是當年燒我的程副隊長嗎?他死了?這個人對你就這樣重要?你堂堂一屆局長,不惜干出這種犯法的事情?」
「你以為老子是為什麼才願意當這個局長的!你聽著,你可以成功,也可以失敗,但如果你拒絕,為了防止你亂說,我現在就讓你死。」
在這般強硬的威脅下,陸承兆終於退讓了,他輕嘆一聲:「好,我幫!我幫!但一切後果由你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