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讓杜雨彤給整蒙了,怎麼連自己都罵上了?
杜雨彤喘著粗氣:「吳明,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你免罪,我們花了多少功夫!現在你自己卻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對得起誰!」
杜雨彤氣的胸口一起一伏:「吳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要是個男人,就自己去爭取,不要靠著幾個女人拖著你走!」
罵完之後,杜雨彤氣呼呼的站起來,轉身就走出了房間,而吳明則被直接送到了看守所。
進來之後,吳明不斷的苦笑,自己這一次倒也算是二進宮了,不過好在這次沒有遇到什麼霸凌事件,這個房間裡面的人都還算是比較老實,吳明一言不的上床,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硬生生的熬到了天亮。
等到天亮的時候,吳明忽然之間一下子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靠著牆坐著,皺著眉頭不斷地思索著。
終於,吳明揉了揉已經有些乾澀的眼睛,苦笑了一聲,自嘲道:「老子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女人拖著往前走。」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警察走進來:「吳明,有人要見你。」
吳明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直接粘起來就跟著警察往外走,果然就在會面室裡面,見到了一個熟人。
徐文建。
上次吳明的老爸吳大山被指控故意傷害,就是靠著徐文建幫忙脫罪,不過上一次,自己耍了一個小花招,讓黃小毛連夜用自己調配好的藥材,奇蹟般地治好了那個地痞流氓陳滿囤。
但是現在,那個強姦犯已經徹底死掉了,別說是用醫聖訣,就是他娘的醫神訣,醫仙訣,都沒辦法再讓那傢伙起死回生了。
吳明在徐文建面前坐了下來:「徐律師,我就猜到一定會是你。」
徐文建笑了笑:「看來你的精神狀態不錯,昨天杜小姐一通臭罵,應該還是管用的。」
吳明苦笑:「你已經知道了……對了,你就是她堂哥請來的,自然市知道昨天的事情。」
徐文建點點頭:「吳明,你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嗎?」
吳明沉默了,片刻之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徐文建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對你來說非常不利,現在案情的關鍵,就在於那個強姦嫌疑犯的死因調查報告,具體死因到底和被你毆打有沒有關係。」
「上次的事情,我有辦法把一個傷殘弄成健康人,但是對於死因調查,我就無能為力了。」吳明說:「你有什麼辦法麼?」
「坦白的說,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但是我們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運氣上面。」徐文建說:「你能否找到認證,證明死者在被毆打之後,精神狀態,包括健康狀況良好?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針對這一點進行辯護,聲稱他的死亡,和你沒有關係。」
吳明想了想:「說實話還真不能,當時那傢伙挨打之後,確實看上去狀態不太好,我到現在真的都覺得是我讓人打死了他。」
徐文建皺起眉頭,兩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因為他們都意識到,這一次,他們仿佛真的是走進了死胡同,這個案子翻案的可能性,恐怕真的已經不大了。
不過徐文建到底是一個專業的律師,沒有到這裡就放棄了,他看著吳明:「吳明,我現在需要你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重新跟我講一遍,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吳明點點頭,就從自己和劉潮汐現那個女孩被欺負的當天說起,到他們找到證據,再到後來劉潮汐和陳倩被綁架走,乃至於後來吳明騙他們吃了鬼面魚才能脫身的事情……
終於,徐文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希望的曙光:「對了,我有辦法了。」
吳明聽到這句話,也頓時來了精神:「徐律師,是什麼辦法?」
徐建文微微一笑:「你聽我說……」
幾天之後,吳明的案子正式開庭,這一次,原告律師慷慨陳詞,將吳明說成了一個仗著在本地擁有一定勢力,故而對可憐無辜的外地打工者施加暴力致人死命的惡魔。
徐建文和上次一樣,在原告律師慷慨陳詞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除與微笑沉默的狀態,等到法官都看不下去了,才開始問徐建文:「被告律師,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徐建文微微一笑:「如果原告律師已經說完了,我想出示一份報告,來證明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死者咎由自取。」
原告律師義憤填膺:「被告律師,請你注意你的言辭,現在有關法醫的死亡鑑定已經出來了,死者的死亡時間,就是在被毆打之後一個小時之內,我們完全可以推定,死者就是被被告以殘忍的手段,活活打死的。」
「我也提醒原告律師。」徐建文說道:「我國的法律精神,是誰質疑,誰舉證,疑罪從無,你單憑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被告指示義憤填殷的村民,毆打了那個強姦嫌疑犯之後的一個小時,就像讓我的委託人炕上這份罪責,你的邏輯簡直荒謬。
而且,我並沒有說死者的死亡和我的委託人無關,只是就算是因為我的委託人,導致死者死亡,按照我國法律,我的委託人也是無罪!」
「荒謬!」原告律師怒道。
說完,徐建文從文件袋裡面掏出一些東西:「這是我的一份至關重要的證據,請法庭審閱。」
法警將徐建文拿出來的文件,分別交給法官和原告律師,原告律師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東西扔在桌面上:「你想幹什麼?拿著另外五個人的體檢報告來,想說明什麼?這些根本就和本案無關。」
「錯,不但和本案有關,而且關係重大。」徐建文說:「這些體檢報告表明,在死者死亡後的當晚,當時被以非法禁錮,以及罪收押的另外五名嫌疑人,都出現了腹瀉,內出血,甚至休克的現象,經過醫院搶救才挽回了性命。
而且,在這之後的第三天,這些人又再一次出現了身體異常,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六個人的身體,本身就存在問題,而死者的死因,只是因為他第一個作,卻並沒有得到重視,進行救治而已。」
「你這是在胡說!」原告律師說道:「他們六個人審計狀況良好,憑什麼認為他們六個人身體存在問題。」
「說身體狀況良好才是胡說。」徐建文說道:「我們有證據證明,六名涉案嫌疑人,曾經在死者死亡的前一天,我的委託人和其他三名人質在深山之中,我的委託人謊稱溪水中的魚可以吃,這才造成了他們的食物中毒。
也就是這樣,我的委託人,和另外三名無辜市民,才得以掏出魔爪,只是後來他們的食物中毒情況,還存在隱患,突然作才導致死者暴斃。
也就是說,死者的真正死亡原因,就是食物中毒,而並非是被毆打致死!」
徐建文說完,就看見原告律師用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徐建文就知道,這一次,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其實那個倒霉鬼到底是不是食物中毒而死的,這件事情誰也不知道,而且關於鬼面魚的毒性,現在並沒有一個定論。
所以,徐建文就讓杜雨彤,通過一些特殊渠道,製造了另外五個嫌疑人食物中毒的現象,直接就混淆了整個案件的試聽。
這樣一來,有兩個好處,一個就是讓吳明撇清了關係,另一個,就是重新提醒了法官和外界一些關注這個案子的人。
所謂的死者,根本就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強姦犯,綁架犯,是一個人渣,他的死,是因為吳明為了自救,並為了解救其他三個無辜市民。
這樣一來,也就占據了輿論中的道德高地,雖然法庭一直都在標榜評判客觀公正,但是很多時候,判決的輕重程度,都會受到輿論的影響。
試想一下,當大家知道,有一個強姦犯強姦了一個姑娘,還把其他無辜的人綁架到深山裡面,被綁架的人,甚至還是供應他們吃喝拉撒的一個非常慷慨的老闆。
那麼這種人的死,在大眾的心目中,就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了:死有餘辜。
果然,當徐建文把這件事情擺出來之後,法官的臉上已經出現了遲疑不決的表情,徐建文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徐建文站起身,一份長篇大論,將整個事件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並且從許多方面,論證了死者死於食物中毒的可能性。
死者死亡的時間,和其他嫌疑人病的時間,其實差不了太多,這也就更加提高了死者是死於食物中毒,而並非是因為毆打的可能性。
最終,法官決定休庭,三天後進行宣判。
退庭的時候,吳明緊緊地握著徐建問的手:「徐律師,你救了我爸爸,現在又救了我,謝謝你。」
徐建文呵呵一笑:「好了,不過就是舉手之勞,多虧了你曾經用鬼面魚來脫身,否則這個突破口,可能還真的不是很好找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