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更)
歐陽菲菲還是很快冷靜下來,輕輕地回了一句:「還請凌總指點。」
「媽,要不,我先去洗個澡,」羅子凌不想參與這件事情,讓凌若楠和歐陽菲菲兩個女人自己說這事,因此準備以洗澡為由逃避這事,「今天累出了好幾身汗,身上都是臭味,一會要把你們熏暈了。我去洗澡!」說著,就準備開溜上樓。
但凌若楠並沒打算讓羅子凌迴避這個問題,「你也坐著一起說說吧,你是當事人,我們要聽聽你的意見。」
這讓羅子凌很尷尬,最終他還是沒有逃走,乖乖地坐下了。
他也在後悔,早知道今天晚上不到凌若楠這裡來了,或者不答應帶歐陽菲菲過來拜訪。
但他也沒辦法逃避,只能鬱悶地坐著。
「凌總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吧,」歐陽菲菲很平靜地說了一句。
「當初他爺爺和你爺爺替你們定了娃娃親,我是反對的,」凌若楠面無表情地說道:「因為我就是家族聯姻的受害者,我深受其害,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步同樣的後塵,因此,當時就告訴了他爺爺,我不同意這樁婚事。他爺爺也接受了我的要求,因此在子凌來燕京後,第一件事就是上門和你們說這件事。我想,我們兩家都能接受這事,因為事情並沒有明確,也沒有傳出去。」
歐陽菲菲並沒插嘴,因為她知道凌若楠的話還沒有說完。
羅子凌更不會插嘴。
「我知道,最強烈反對這份婚約的除了我,就是你,」凌若楠看著歐陽菲菲,臉上露出了點微笑:「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接納家裡人替你安排的婚姻,像你這樣有個性的人,最希望的就是把人生握在自己的手中。我想,如果不是子凌上門想解除婚約,而是上門提親,你肯定不會接受。他上門退婚了,你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因此改變了態度,想保留這份婚約,對不對?原因只是不甘心。」
這下歐陽菲菲有點尷尬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但在猶豫了一下後,歐陽菲菲最終還是點頭認可了凌若楠的分析。因為她想到了前兩天,她和羅子凌直接說過,婚約的事情,她不會就這樣罷休,女人的自尊,也不是那麼容易被踐踏的。
「確實有這樣的心思,」歐陽菲菲苦笑著說道:「相信凌總能理解,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被人嫌棄,特別是像我這樣一直心高氣傲的女人。如果子凌上門不是提出退婚,而是提親,希望能和我正式有婚約,那我可能會拒絕接受。還真是不甘心被事情變成這樣。」
頓了頓後,她又說道:「在子凌沒上門退婚前,我確實是抗拒爺爺的安排,最重要原因就是凌總剛才所說,我希望能主宰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動接受家裡的安排。還有一點就是,我比子凌大了一歲半左右,我不希望在自己未來的丈夫面前既當妻子又當媽。我在知道子凌自小和你分開後,我就在想,如果我真的和他一起,我可能要擔負起妻子和母親的角色,至少,要像一個姐姐一樣照顧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希望自己未來的丈夫是個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人,能勝過我,這樣我才不會有什麼不滿意。我覺得,自小長的小山村的子凌,沒有上過學,在很多方面都會有所欠缺。」
說了這些心理話後,她尷尬地沖羅子凌笑了笑,再說了自己的結論:「因此,我一直排斥這個婚約,不打算接受。但在親耳聽到被子凌退婚後,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心裡非常不甘心,甚至想生出報復的心思。再加上後來了解了子凌各方面都非常出色,因此我的想法也都改變了。」
「那好吧,既然你說的這麼直白,我們也不要藏著掖著,」凌若楠很滿意歐陽菲菲的直爽,不待羅子凌說什麼,搶先說明了自己的意思:「我想知道你現在的態度,你和子凌頻繁接觸的目的。」
她再看向羅子凌:「我也想知道你的態度和想法,因為現在情況很複雜,一些事情,還是說明白為好。」
既然把話說開了,歐陽菲菲也少了顧忌,直接說明了自己的心思:「我並不強求繼續婚約,我清楚這種事情沒辦法勉強,即使我現在心裡依然不甘心被人嫌棄,也沒想過要強求什麼。男女之間的感情,應該自然而然發生,而不是通過什麼上輩的既定的婚約。我現在覺得子凌各方面都不錯,願意把他當成朋友相待,至於能不能成為戀人,那不是我一個人能左右的事情。」
想不到歐陽菲菲會這樣說,羅子凌大感意外。
一個女人,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意思還不是很明白嗎?
在兩個女人眼睛都看向他的時候,他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
「你的想法呢?」最終凌若楠直接開口問詢了。
「我現在和楊青吟在交往,我和她相處的感覺很好,」最終羅子凌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也知道要和她在一起難度非常大,但我並不想放棄。和菲菲之間雖然經常有些誤會,但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成為挺好的朋友。」
羅子凌居然這樣說,選擇了楊青吟而放棄了她,歐陽菲菲非常失望,看向羅子凌的眼神都有點憤怒。羅子凌不敢與她對視,側過頭躲過了眼神。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你們的意思,」凌若楠倒是鬆了口氣,再對羅子凌說道:「你的人生需要你自己選擇,現在所想並不一定是你最終的選擇,但無論是怎麼樣的選擇,你最終和誰走在一起,媽都會支持你,儘可能不干涉你的決定。我只是希望,所有一切你都能考慮清楚,感情和現實都要考慮,畢竟,兩個人是要過一輩子的。如果走在一起後,會有無盡的麻煩,還是要慎重考慮。我和你爸的悲劇教訓,我不希望在你身上看到!」
凌若楠這話,讓歐陽菲菲和羅子凌再度吃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