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股陰冷強大,又透著仿佛神靈一般威勢的氣息瞬間擴散而出,掃蕩全場!
霎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壓抑,就好像一塊大石頭壓在胸脯上一樣,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分外艱難,不由得人人變色。
「這……這是什麼?」
所有人都不禁為之屏息,震撼地看著這個仿佛從地獄中走出來的傢伙。
這是一個四五米高下,狼頭人身的怪物。
青面獠牙猙獰可怖自然不必說,雖然身上散發著濃重的鬼力波動,但身體宛若實質,粗重的毛髮都十分的清晰,根根粗壯,將它的身上的皮膚遮蓋了大半,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卻放射著懾人的精光,令人心中驚懼,不敢與之對視。
任何跟他目光碰觸的人都不由得升起一種自己好像被遠古猛獸盯上的驚慄感,還有一種本能地敬畏和恐懼,甚至不由得升起匍匐在地任憑宰割的念頭,一些實力強的還能克制,一些實力孱弱意志不堅的人甚至直接膝蓋發軟癱跪在了地上。
僅以氣勢而論,哪怕之前的鬼蛟都遠遠不如,甫一出現,便鎮壓全場!
「這是……」
辰向北等人神情驚懼,面容凝固,幾乎夢囈一樣從口中吐出兩個字來:「鬼神!」
既是鬼類,又能夠在氣勢上遠遠超過頂階鬼王層次的鬼蛟,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這乃是一尊鬼神!
「邙山林家居然還藏著鬼神……」
茅山二老、辰家辰向北等人的心裡都不禁發出驚懼震撼的呻吟。
那可是能夠與金丹真人比肩的存在,萬萬想不到邙山林家居然還有這樣的底牌,有這等強大的存在壓陣,就算邙山林家的高手都死光了,恐怕也沒人敢動林家了吧?
「等等,好像有些不對,那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他們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兒,因為這尊狼頭鬼神的雙眸之中似乎充滿了瘋狂之色,而且隨著他整個身體從那扇仿佛地獄之門一樣的門戶中走出來,一條條漆黑的鎖鏈也跟著從門戶里延伸出來。
眾人這才看清,原來這尊鬼神居然是被一條條細長的鎖鏈鎖著的!
「這是什麼情況?」
幾個宗門世家的大佬先是一愣,緊接著辰向北率先反應過來:「我明白了,這尊鬼神是被林家禁錮著的!」
眾人也隨之都反應過來。
沒錯,雖然邙山林家是北地第一驅鬼世家,素來以馭鬼驅神而著名,但那也得分是什麼層次的鬼物。像鬼神這種層次已經可以與金丹境高手比肩的強大存在又豈是他們能夠隨意驅使的?
這就好像讓一個成年人去聽一個孩童隨意支使一樣,如果有什麼讓成年人顧忌畏懼的手段鉗制著他,他能聽話才怪,早就把敢隨意支使他的熊孩子抓起來打屁股了。
他們猜得沒錯。
這尊狼首鬼神其實正是邙山林家那位金丹先祖當初的鬼寵,因為鬼類的壽命要遠遠長於人,所以哪怕那位林家的金丹先祖都已經坐化了幾百年,但這尊狼首鬼神卻還是活得好好的。
只不過那位林家先祖怕自己死後,後輩子孫沒他的那份實力壓制不住他的鬼寵,很可能遭受反噬。
所以就在坐化前親手把自己的一干鬼寵都封印了起來,並且將自己對鬼寵的禁制手段作為家族核心機密傳承下去,讓他的鬼寵在他死後繼續給林家打工賣命,這尊狼頭鬼神和之前死在葉晨手裡的獨角鬼王都是這樣。
也正是因為這樣,林英龍他們才寧肯冒險也不願輕易動用狼頭鬼神。
這不僅是不願意輕易暴露家族底牌,也是因為催動狼頭鬼神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風險。
畢竟狼頭鬼神被他們林家封印在暗無天日的空間裡一封就是幾百年,要說肚子裡一點怨恨都沒有恐怕連傻子都不會相信。
「狼神,按照我林家先祖與你簽訂的契約,替我等誅殺此獠!」
林英龍伸手向陣中的葉晨一指,咬牙切齒地道。
狼頭鬼神眼冒凶光地盯了林英龍一眼,好似要把他吃了一樣,但最後還是不甘地怒吼一聲,收斂心中的殺意,轉身跨步凌空向著葉晨而去,隔空一掌向著葉晨抓攝而出。
頓時陰風大作,烏雲蔽月。
無數陰風鬼氣仿佛潮水一樣洶湧匯聚而來,在半空中匯成一隻仿佛樓房一樣的巨大鬼爪。
在鬼爪的每一根指節之上都浮現出一張猙獰可怖的鬼臉,發出悽厲恐怖仿佛嚎哭一般的鬼嘯,在掌心更是浮現出不知多少猙獰鬼面,鬼眼重重,萬鬼嚎哭。
巨爪五指鋒利如刃,彎曲如鐵鉤,在陰風鬼嚎中劃出一道如同在水中狂飆一般撕裂水面激起的滔天氣浪,向著葉晨兇猛抓攝而下!
霎時之間,葉晨只覺得周圍空氣一陣的滯澀凝固,呼吸一滯。
就好像置身於沼澤泥潭之中一般,渾身上下都被污濁泥濘的泥沼束縛阻礙著,動一動手指都分外的吃力,胸前更是好像壓了一塊巨石,讓他呼吸困難。
眼睜睜地看著那隻遮天蔽月一樣的巨大鬼爪向著他重重抓下,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他捏成粉碎一般。
「夜魔君完了。」
圍觀眾人的心裡都升起這樣一個念頭,看向葉晨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憫和同情。
築基無敵確實強,幾乎可以在修行界橫行,甚至足以一人抗衡甚至威壓一個修真宗派世家。
只可惜築基無敵再強,也只能在築基境中橫行,碰到金丹境的高手也得跪。
畢竟築基無敵也只是在某些巔峰狀態時能夠比擬金丹境高手隨手一擊的威力,也就是他的戰力峰值才能勉強夠得上人家的最低值而已,兩者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而鬼神的層次是比肩金丹的,鬼神之威,幾乎不遜於金丹。
這也就註定了葉晨的悲劇,堂堂築基無敵層次的絕世高手,恐怕就要像流星一樣,剛一綻放璀璨光彩接著就要徹底隕落了。
唐迎雪目光複雜:「葉晨,囂張跋扈如你,今日也要栽在這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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