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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id="content"> 「哦,是啊。」
「我想我最好到我母親那裡去哄她開心。管她那些廢話呢!為這些愚蠢的想法浪費時間一點都不值。你要知道,老是這麼想會讓她腦子變瘋。一旦她們開始胡思亂想,那下一個該做的事就是把這些想法清除出去。你覺不覺得,賦予女人權利和用水晶球占卜一樣,都是瘋病?」
夏想謹慎地表示同意,隨著時間的推移,瘋狂的迷信會讓人走火入魔。
「這就是我的意思。你真會挑詞——走火入魔,就是這個詞。我可不像這個老女人,浪費時間和金錢在走火入魔上面。聽著,夏想,你是個很可靠的人,很聰明,你能不能幫她清除掉腦子裡的奇怪想法?她覺得你和那位偵探是在鼓勵她。現在,夏想,我告訴你,這麼幹下去沒有好處。」
夏想微微抬起了他的眉毛。
「當然了,」蔣天生繼續說,「我看得出你在玩什麼。你就是愛好這類事情,而且這種事情又能讓你好好宣傳你們社長,這都沒關係。但別把我的母親牽扯得太深了,你懂我的意思吧。我想我最好還是提醒一下,你不介意吧?」
「不管你怎樣招待我,」夏想說,「我都不會介意的。」
蔣天生似乎困惑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大笑起來。
「這就好,」他說,「非常好。你喝什麼?服務員,再給他拿一杯。」
「謝謝你,不需要,」夏想說,「你誤解了。」
「哦,來吧,喝一點酒又不是壞事。不要?好吧,你不想喝酒就不喝。好了,我們現在互相明白對方的意思,是不是?」
「哦,是的,我想我很了解你的意思。」
「那就好。很高興有這樣的機會來提醒你。整件事讓人生厭了。想來我們得一直在這裡等到他們找到屍體。我真不喜歡這些該死的海濱小鎮。我得說,你或許會喜歡,但我更喜歡開放的空間。」
「說得很對。」夏想說。
「你也這麼想?我以為你很木訥呢。但我猜你也是那種愛好運動的人吧?」
「是啊。」夏想說,「說到底,我是在鄉下長大,從小就喜歡運動。」
「哦,是的。我住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開著家小農場。」
「真是令人羨慕。」
「現在這個時代,農場已經沒前途了,」蔣天生嘟囔著,「看看那些小麥吧。似乎事情還不夠糟糕一樣,工人的工資,還有稅,還有各種費用。我有五十畝的小麥,但到收穫的時候,我能從中收穫多少錢呢?有時候我真想把所有的這些都拋開,離開那個地方。那裡已經沒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了。感謝老天!我還沒有結婚,這是很明智的。如果你聽我勸的話,就像我說的那樣做。」
夏想並沒有理會蔣天生的話。「把手頭的活都放下來,而趕來這裡一定是情非得已的。你的覺得你會在這裡待多久呢?」
「這個?我不知道。要看具體情況了,是不是?當然,我派了人替我照看農場。」
「是啊。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到你母親那裡去?」
「哈!」蔣天生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夏想的胸口,「你可得小心點,孩子。你到危險的年齡了,是不是?如果你不小心點的話,有一天會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婚姻套起來了。」
「哦,我敢說,絕對不會。」
「哈,哈!好了。我想我們最好動身吧」
蔣天生非常唐突地從吧檯轉身離開。夏想在心裡默念著,能夠忍耐羞辱是偵探的必要能力,於是抑制住了想用腳踢蔣天生屁股的衝動,只是跟在他的後面沉思著。
一位侍者告訴他們,知秋和潘曉雯去了舞廳。蔣天生嘴裡抱怨著,但後來發現他的母親並沒有跳舞,這才輕鬆下來。她正在看著知秋和朱志偉熟練的聊天。夏想很禮貌地邀請潘曉雯共舞,但她搖了搖頭。
「我不能跳舞,最近都不能。其實,永遠都不能再跳舞了——現在林克——但我請求知秋自己玩得開心點,不要管我。」
夏想坐了下來。「哦,原來你在這裡。」他說。
知秋突然發現,這個房間裡的每個女人都在暗自或公然地盯著夏想和自己,這個發現讓他很竊喜。
「是啊,」他說,「我在這裡虛度著我的時光。你不知道我還有這個本事,是不是?」
「我一直都很肯定,社長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勝任。」
「哦,不是的,我只能去做我喜歡做的事。」
「原來如此,」夏想說,「你是怎麼看蔣天生的?」
「哦!」
這並不是知秋預想中的問題,他趕緊在腦子裡搜集起答案來。他必須表現得像一個不摻雜私人感情因素的專業偵探,這一點很必要。
「他的行為舉止很糟糕。」他說,「而且我覺得他的腦子也不怎麼好使。」
「是啊,正是。」
「正是什麼?」
夏想沒有回答,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把他找來的。」
「是啊,但為什麼他在這裡,突然抽筋來了一陣孝順之情?」
「她是這麼以為的。」
「你這麼認為嗎?」
「也許。或者,更可能是這樣,他不希望再站錯了隊。要知道,是因為她的財產。」
「很可能。是啊,真有意思,他到現在才這麼想。他和她長得很像,是不是?」
「很像。太像了,以至於我最開始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在哪裡見過他。你的意思是,他們太相似了,所以不可能投緣?」
「他們現在似乎相處得很不錯啊。」
「我想,他看到林克沒戲了,所以心情很好,情不自禁想要到處炫耀。他不是一個很含蓄的人。」
「這就是你的本能嗅出來的東西,是不是?」
「去你的本能。你難道覺得他浪漫或者含蓄嗎?」
「沒有。我真希望他是那樣的人,但我只覺得他很無禮。」
「哦?」
「而且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無禮。」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知秋感覺到了一種輕微的自卑和被忽視的感覺,這時踩到了夏想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