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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晨練的帝世天,不出意外的接到了唐通的電話。
    說是他凌晨到達關谷城,一來就得到了古帝聯盟那邊的消息,昨夜在古氏值守的大部分高層無一例外,全部遭遇了暗殺,死傷超過數十人。
    就連帝衛,也損失了一名。
    唰!
    帝世天猛的頓下步子,整個人平靜的有些可怕。
    不過,就在那麼一瞬間,周圍的枝幹全都彎下了腰,狂暴的氣息甚至讓部分塵土化為碎沫。
    帝衛。
    乃是當年陪他帝世天南征北戰的頭一批追隨者,一直以來忠心不二,男人之間的感情雖然從不掛在嘴邊,但帝衛的死不免讓他倍感憤怒。
    就算拋開這點。
    古帝聯盟的每個人員,都不是別人想動就能夠動的。
    動了。
    就得付出代價。
    帝世天聲音毫無感情,「看來,我還是有些低估了此人的作死心理,知曉其現在的藏身處嗎?」
    「他離不開關谷城,今天之內一定可以將他揪出來。」唐通在說這話的時候有著前所未有的自信,但隨即他又接著道:「不過據關家的人稱,那個傢伙在走的時候留了句話,大概意思就是想抓住他,還必須得您親自前去才行。」
    「不然,他會繼續殺下去!」
    哦?
    聞言,帝世天略感有趣。
    這方天地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但至少他的傳奇,一直都在世間傳頌,而在知曉他是何須人也的情況下,還敢提出讓他親自下場對付之請求的人,這世間絕對不超過一掌之數。
    這個改造人,對他的了解看來並沒有那麼深入,或者說古凌以及聖國根本就沒有告訴他自己的身份,畢竟他的作用只是對付自己身邊人。
    其實仔細想想也能夠理解。
    常言道,隔牆有耳,一旦自己的身份從這幾個人嘴中泄露出去,就會導致世界各地人士前來一探究竟,這樣雖然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但畢竟也會讓他們的行動受到一定限制。
    須知。
    能成為他帝世天敵人的人,有那個會是簡單角?
    這些人,一般我行我素,不會對他人唯命是從。
    拋開思緒。
    帝世天五指輕握,給出答覆:「可以!」
    這寥寥二字,不禁讓電話那頭的唐通渾身一震。
    一旦這位坐鎮關谷城,想來再也不會有什麼悲劇發生了,而且據消息來看,南嶺境山那邊已經有了些進展,相信不久就能掌握確切證據,屆時,百日之期對他家統帥也形同紙糊。
    
    當天上午。
    帝世天通知雷狂,兩人一同出發。
    至於松山這邊,已經有足夠應付九成突發事件的專業人士暗中防守,北海家裡邊就更不用說了。
    雷狂有些興奮,同時也有些憤怒。
    帝王閣。
    除開帝王,以及帝後兩人。
    餘下一切人等,下至普通傭兵,上至管理階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分工,雷狂跟隨帝世天七載有餘,向來都是負責其生活安排等方面。
    故此。
    帝衛由他負責。
    可以說,哪些人除了自身天賦之外,大部分東西,都是雷狂手把手負責傳授,雖然時間不長,但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於帝衛們而言,如果帝世天是精神信仰的話,那麼雷狂,便是他們的魁首,是需行三叩之禮的人。
    而對雷狂來講。
    他們,是生死與共的手足。
    他們為帝王閣貢獻出了自己的一切
    「前些時聽郭姐說,好像初步追查到了聖國的一些蹤跡。」雷狂看了帝世天一眼,接著道:「不過只是分部,以我想,好像不是怎麼重要?」
    飛機上。
    一旁的帝世天微微睜眼。
    這件事早前雷狂已經向他匯報過,但因為想要通過其找到真正的聖國總部,所以就沒有打草驚蛇,如今雷狂這般在他面前舊事重提。
    無非,就是別有它意。
    帝世天笑了笑,道:「你小子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這種事你自己去和你郭姐說去吧,我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既然有人殺我們重要的人,我們就殺回去,僅此而已。」
    雷狂笑了。
    是啊,他們彼此都太熟悉了。
    而他也沒想過,帝世天會不同意這點小要求。
    就拿他方才的話來講,他們這種人手上早就沾滿了鮮血,你敢動我親朋,我就要你的命。
    不濫殺無辜,同樣,也不會心慈手軟。
    簡單。
    粗暴。
    話糙,但理不糙。
    一個動輒死傷以數百計的決定,就這麼被兩人風輕雲淡的定了下來,雷狂眼神投向窗外,稍許,叫來空姐要了杯酒,當他正打算詢問帝世天的時候,發現後者已經再次閉目養神起來。
    他抬起杯,衝著帝世天舉了下,然後獨自一飲而盡。
    以前打完仗,無論什麼情況,他們這群兄弟都會找個地方痛快喝一場,當然,帝世天的酒量一直穩排第一,可能是他的酒量真的很好。
    也有可能,只是不敢醉吧。
    現在。
    帝世天很少喝酒,哪怕酒精的作用對他不大,但畢竟身份不同從前,當一個人有了更大的責任之後,疏忽這兩字就已經不允許存在了。
    此刻。
    古帝聯盟。
    頂層的會議大堂,以關家老爺子為首的各部負責人,以及此次在這件事中有親屬已故的家族人士,都是緊皺著眉頭,坐在桌前一言不發。
    他們都在等一個人。
    一個,能夠讓他們心安的人。
    這時,坐在關老爺子下手有兩座之遠的一個年輕人憋不住了,他看向關武岳道:「老爺子,帝先生那邊有沒有確切的消息說是幾時到?現在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連個準確的信都沒給!」
    這人名叫貝世廣。
    其父親,是此次受害者中的一員。
    關武岳看了他一眼,淡淡答覆,「年輕人不要太急躁了,唐先生已經去接了,想來不久就會抵達,屆時,在做所有人心中的氣都會出出去。」
    「你跟我談這個?」
    貝世廣撐著桌面起身,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老爺子家裡這次可沒死人吧?可是我貝世廣的父親死了,小爺我家裡的支柱沒有了,我今天來,也不是想聽你們討論出氣之內的話,我記得古帝聯盟成立的初衷就是普度天下吧?」
    「咱們現實些,給足補償,畢竟我父親是為古帝聯盟犧牲的,這放在朝堂,也得有撫恤金吧?咱們帝先生家大業大,想來也不會太過吝嗇,不然的話,小爺我這嘴一露,你們這大好人可就當不下去了,在場各位是這麼想的嗎?」
    言罷,他還詢問似的望向其他人。
    一時間裡,沒有人主動站出來回答這個問題。
    好好說,可行。
    要補償,也說得過去。
    但帶有威脅性的要,他們可不敢,也做不出來。
    關武岳臉色難看,一個小輩也敢在他面前稱爺?
    不過考慮到其喪父心悲,關武岳只是這般說道:「這種事,只有帝先生能夠做主,你不妨親自向他提出來,就以這個態度,當然前提是,你敢嗎?!」
    「哈哈哈。」貝世廣仰天大笑,「老爺子可真會開玩笑,本公子有何不敢?若不是他帝世天在外面胡亂生事,誰會對古帝聯盟下如此殺手?在座各位的親屬,又如何會死的毫無價值?」
    「你說我不敢,那你信不信,本公子就算當著他本尊的面,也敢直言不諱,一字不落的將原話送上?」
    這
    聞言,一群人皆是滿目震驚。
    實在是誰也沒想到,這個後輩會猖狂到這種地步。
    「不信!」
    就在這時,關武岳還沒開口,大堂里卻響起了另外一道聲音,越來越近,在耳邊久久不散。
    貝世廣左顧右盼,只見進口處快步走來三道身影,見到他們的時候,在場所有人立馬起身,朝著前面那人微微壓身問好,「帝先生好。」
    「嘶!」
    貝世廣一見這場面,先前的英勇氣概一下就散的一乾二淨,只見他神色大變,暗下直吸涼氣。
    帝世天點了下頭,目光巡視一圈,當即就發現了臉色十分不正常的貝世廣,他微微一笑道:「帝某耳力不錯,比一般人,要稍強那麼一些。」
    唰!
    這話一出,貝世廣臉色更加白了。
    他並未見過帝世天,現在見到了,他才發覺自己先前的想法有多麼可笑,他就那麼站在你面前,整個人靜的像一潭死水,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莫名發慌,貝世廣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帝世天!
    這個人他與別人不同。
    先前其本尊不在,他能義正言辭的借題發揮,但當他站在面前的時候,感受到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一股心悸感瞬間湧入心頭。
    帝世天走近他跟前,雙手摁著他的肩頭道:「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對此帝某表示深切的歉意,對了,你剛剛打算將什麼話原封不動的告知於我?我這個人還算講理,洗耳恭聽。」
    他的語氣十分柔和,且平淡。
    這
    貝世廣臉色陰晴不定,後背脊已經開始溢出冷汗,正所謂禍從口出,這種手段強硬且殺人不眨眼的大人物,哪是他能隨隨便便評道的?
    哪怕你再有理,搞不好也會掉腦袋。
    昨夜的事他可是頭批得到第一手消息的人,城內某小區慘死近十人,全部都是身份不明的外籍人員,無一例外,腦袋全都憑空消失了。
    貝世廣知道,這些人的腦袋是被人收走了,而這件事,十有八九是身後這個男人吩咐做的,不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官方那邊不可能毫無動靜,無非就是帝世天用強大的人脈壓了下來,畢竟他可是連總戰區都可以請下場的人。
    越是細想,他就越是坐如針氈,等他求助似的看向四周的時候,大傢伙也大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並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打這個圓場。
    「哪家的?」
    帝世天見他不說話,便問起關武岳。
    等關武岳將一切告知帝世天,這位才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貝大公子啊,不過很可惜,帝某記憶不好,但我記得,帝某成立古帝聯盟之初提醒過,除開關武岳之外的無人,任何人都無權干涉古帝聯盟重要事宜以及決定權。」
    唰!
    這話一出,不僅貝世廣嚇到了,就連其他人都是心頭一緊,關武岳不敢再旁觀,準備上前請錯,然而帝世天卻搶先擺了擺手拒絕道:「算了,念在你們家人對古帝聯盟如此付出的情況下,這次暫不追究,希望你們下次注意。」
    言罷。
    他轉身坐到上位,再次對貝世廣問,「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你想對我說的話,一一說來。」
    五指跳動的敲擊聲,十分具備節奏感。
    貝世廣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爹死了。」
    眾人:
    這尼瑪。
    剛剛不還神氣的不得了嗎?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說一大堆,要多硬有多硬,現在人家本尊就坐在面前你才說一句你爹死了?生怕別人不知道?
    帝世天表情沒多大變化,「還有呢?」
    「帝先生,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方才只是因為父親的過世有些腦袋發熱,但不管怎麼說,家父這麼長時間一直都對聯盟忠心耿耿,如今家父因聯盟而死,我來晚點補償並不過分吧?」
    貝世廣聲音很小,但卻異常清晰。
    話。
    雖然不如先前那般盛氣凌人,但意思還是那個意思。
    帝世天點了點頭,笑道:「如果你能等到我來親自和我說上這麼一番話,帝某絕對會高看你幾分。」
    言罷。
    他起身,鄭重宣布道:「在座各位的心情我能夠體會到,但請不要把此刻當成是危難關頭,因為對方只不過是從本王指尖溜走的螞蚱罷了。」
    「即刻起。」
    「在座為聯盟失命的家族,我個人自掏腰包給足各位補償,並視你們為古帝聯盟的最忠實盟友,生死與共,同時,再次對此時表示抱歉。」
    帝世天深深鞠了一躬。
    其後才看向貝世廣,「你父親,是個難得管理者,帝某不會因為你一個孩子的錯誤抹殺你父親的功,但從今往後,我不希望你出現在聯盟的任何會議上,你並沒有那個格局和資格。」
    轟!
    一番話,直接讓貝世廣頭皮炸開。
    雖說沒被踢出局,但這樣一來他貝家幾乎沒了進步的可能,現在的他非常後悔先前說的那番言辭,人家帝世天,能夠一統南境之地,為人方面,豈是他這麼個二代能夠揣測的?
    一群人紛紛道謝。
    貝世廣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小聲的跟著符合了一聲。
    稍許。
    帝世天準備進入主題,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卻止住了動作,嘴角處,更是莫名勾起一抹孤獨。
    「你終於現身了。」
    一道身著黑袍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大廳的另一側,他語氣興奮,看著帝世天的眼中布滿了濃郁的殺意,此人正是聖國羅剎。
    帝世天頭都沒回,僅僅是端起桌上事先泡好的茶喝了一口,「聽說你想見本王,本王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