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眾所周知,貝家一直屬於關派。墨子閣 www.mozige.com
    自老爺子那代就以關家馬首是[海棠書屋 hts]瞻,上供幾十載春秋。
    再到這代,家主向來忠心耿耿,雖說古帝聯盟成立之後就遣散了附屬規則,但貝家得以入駐聯盟,同樣做到了無二心,為聯盟任勞任怨。
    同屬一派。
    帝世天,為何要殺貝世廣?
    就算其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也終究是一個小輩,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也得顧及顧及他那為聯盟死去的父親吧?何至於如此殘忍?
    突然啞火的貝查侯,喉嚨忍不住翻動兩下,等看了眼身邊神情呆滯的嚴初丹,這才不解的對下人問道:「有沒有說,帝先生為何要殺世廣?」
    「這,小的不知道,關家來的人只是讓我告知諸位大人,說將公子好生安葬,屆時帝先生會親自到場。」下人不敢抬頭,一五一十的稟報道。
    聞言,一群人更加火了。
    殺了人家,還要親自出席葬禮,這是何等的諷刺!!
    簡直奇恥大辱!
    貝家老一輩的人實在聽不下去,氣的拍桌子瞪眼。
    他們貝家雖然不如關、金那樣的頂尖豪門,但也是本土人盡皆知的名門望族,繼承人遭殺,不僅連一個理由,一個解釋都沒有,還揚言要到達葬禮現場,怎麼,貓哭耗子假慈悲?
    還是說仗著自己身份高,權勢大,就把人當猴耍?
    噠噠噠!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訓練有素的護衛人員,手中抬著包裹嚴實的屍袋。
    轟!
    見到這一幕,貝家之人皆是悲痛萬分。
    誰都知道,那裡面躺著的,是他們貝家的大公子。
    同樣。
    是他們的親人,有著血緣關係的後輩。
    嚴初丹走進跟前,伸出顫抖的雙手將屍袋緩緩拉開,當其看見貝世廣那張熟悉,卻慘無血色不同平常的臉,整個人的面部開始急劇變化。
    從不敢相信,到悲痛,再到猙獰。
    這
    而其他一眾人,接連親眼目睹兩位至親喪命,縱然再涼薄的人,內心深處也會莫名燃燒,方才發火的老者動動眼珠子,對一旁的貝查侯問道:「查侯,對於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
    貝查侯:
    我怎麼看?
    我他嗎當然是站著看了!
    這位貝家二爺,別看表面上威風,但眼看這事涉及到了帝世天,除開最先對下人的一問,便自始至終沒有任何表態,也沒有多的話語。
    他是聰明人。
    現在下的任何決定,都不是明智之舉。
    換言之。
    無論是報仇,還是隱忍,最後的責任都需要他一力承擔,再將詳細點,一旦他說出找帝世天復仇的話,那屆時貝家死的第一個人就是他,而其他人生死面前,也絕對會把賣出去。
    好比喻,復仇之事全部都是他貝查侯一人謀劃?
    至於隱忍,那就更不可能了,一旦經他之口說出忍這個字,那麼以後貝家上下,外界各族人士,絕對會毫不客氣的給他貝查侯蓋上一個窩囊廢的名稱,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
    現實就是這樣。
    他現在的一個決定,不一定會將貝家推進深淵。
    但他貝查侯,定會萬劫不復。
    「咳咳!」
    這位深思熟慮良久,正準備開口時,卻聽半蹲在地上的嚴初丹突然開腔道:「我兒不能白死!」
    很簡單的一句話。
    但,足以表明她的決心!
    貝查侯想了想,道:「嫂子,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清楚,帝世天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至少,我們要先弄清楚他殺世廣的原由。」
    「還能是什麼原因?」
    嚴初丹眸光泛血,咬牙切齒道:「無外乎是因為我兒索要該得的賠償,讓他惱羞成怒殺了我兒,他帝世天向來霸道的事整個南境誰人不知?!」
    一番話,直接嗆的貝查侯啞口無言。
    他目光閃動兩下,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繼續反駁。
    現下的嚴初丹,明顯被憤怒迷了心智。
    而見貝查侯臉色不怎麼好看,嚴初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重了,她走近貝查侯身前,然後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二弟,嫂子知道你是為了家族考慮,但我們貝家,不能做縮頭烏龜!」
    「你想,世廣那孩子有時候雖然不是特別懂事,但倒不至於傻到在那種場合公開衝撞帝世天吧?就算是他有什麼不對地方,他帝世天至於這般無情,這讓我那亡夫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言罷。
    她又故作弱不禁風的抽泣道:「他這分明就是沒將我貝家當回事,認定了我們不敢有反抗心思,一旦這次我們選擇忍了,就會有下次,下下次,我一個女人家雖然沒有什麼話語權,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們的貝家的人啊。」
    這
    嚴初丹這一番話,加之那副遭人憐憫的樣子,直接讓一群大男人手足無措,這再怎麼說,老大屍骨未寒,他們總不能聯合排擠一個女子吧?
    再加上,她這些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至於貝查侯,內心深處本來就對嚴初丹覬覦已久,如今一看她這個樣子,瞬間豪爵渾身上下火熱一片,他想了想道:「嫂子這說的哪裡話?」
    「不是我們要做縮頭烏龜,實在是以我貝家的分量對上帝世天,根本就是雞蛋碰石頭毫無可比性啊,真要找他不自在,也得從長計議才行!」
    話里話外。
    無不留有一絲後路。
    說去說來,他再怎麼精蟲上腦,也不會拿生命開玩笑。
    不過這對於嚴初丹來說已經夠了。
    「放心吧,我自然不會傻到公開去找帝世上拼命,但就算不能讓他償命,但也絕對不能讓他好過!」
    嚴初丹胸有成竹的道:「他殺世廣的消息現在外面還沒多少人知道吧?那咱們就加以散布,另外他不是揚言要來參加世廣的葬禮嗎?那就安排世廣跟你大哥一天下葬,同時廣邀省內群雄。」
    「哼!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他那醜陋的面目,殺功臣之子,我倒看他要怎麼解釋,到時候不止我貝家,聯盟內各大家小家,還有誰服他帝世天,還有誰願意為他帝世天鞠躬盡瘁?!」
    一套言辭,脫口而出。
    很明顯,是先前就想好了的。
    貝家等人心知肚明,不過。這樣做也無非不可。
    搞不死你,那就搞臭你。
    再者。
    他貝家身為受害者,明確公布於眾也理所當然。
    嚴初丹暗下冷笑:「帝世天!我一定要讓你後悔殺我兒,失人心者,必失天下啊!等你成為光杆司令的那天,看你還有什麼好囂張的,這次,就讓我這個女流之輩,來向你這位南境王,討教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