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抽菸賭錢這類的事情徐小川以前做過,但他沒接觸過毒品,雖說他根本就不認識毒品長的什麼樣,但明顯老蛇包里飄出來的白色粉末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芬城是個糧食緊缺的城市,賣麵粉比賣軍工產品還掙錢。尤其剛才疤瘌和老蛇兩個人背著自己眉來眼去的,他敢肯定,這兩個玩意弄不好現在正躲在哪個屋偷偷進行毒品交易呢。
其實徐小川這人,有一個不算缺點的缺點,就是對毒品極度的厭惡,要說平時看到的偷啊搶啊什麼的,他能忍受,甚至造假、走私之類的,只要不是太過分,他也都認為說的過去,但就毒品不行,毒品這東西可不是對人禍害一次兩次就完了的事,那可是一種長期的折磨,甚至是精神體質上的弱化,吸毒吸死的那不多說,但就那些去了戒毒所後出來的人,別看毒是戒了,可一樣是瘦了一圈,扒了一層皮。
徐小川最佩服的人裡面就有那個林則徐,他也同樣認為,毒品就不應該流入到國內,但他個人觀點中又多了一項,要是流入到日本什麼的,那行……
本來他是跟著疤瘌來的,怎麼說在大劉那邊也算是沾邊的朋友,只要不是有大的隔隙,他都打定主意對疤瘌處處忍讓。
但現在這件事不行,徐小川被自己的價值觀刺激的頭腦有些發熱,甚至眼中出了怒火,別看疤瘌老蛇賣的這些軍工產品他很喜歡,但根本不用平衡,他就決定讓疤瘌、老蛇這兩個畜生落網。
徐小川先是悄悄走到門旁邊,仔細觀察一下,確認自己周圍很正常後,又偷偷躲到了牆角撥通了報警電話,別看對這裡的地址不熟,但徐小川卻記得這間旅店的名字。
「櫻花雨旅店,有人毒品交易。」徐小川簡短的說了這句話後就掛斷靜靜等待。
按照徐小川分析,毒品交易是很費時的,那東西都有一個純度,純度差一點價格就會差很多出去,買方在辨別純度上相信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至於他這個電話能不能讓警察及時趕到,那就不是他的事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看場好戲。
警察來得很快,不出五分鐘,徐小川就聽到了警笛聲。
按說警察來了,徐小川應該高興他們到得及時,只是沒想到這群條子真的笨出花來,他氣得心裡連聲怒罵,這群二逼貨,還當著他們抓小偷劫匪?就自己的耳朵隔著這麼遠就聽到了警笛,疤瘌老蛇他們的耳朵更賊,這不要等於變相告訴他們快逃麼。
而與徐小川猜的一樣,一聽警笛,整個旅館就跟炸了鍋似的,他周圍的房間基本上全叫嚷了起來,其中還數女的尖叫聲最多。
甭說了,這旅館還是一個黃色窩點。
而徐小川也不打算多待,他急忙收拾起自己的背包打算第一時間迴避,其實他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就是把包一抗就算完事。
可也說他點背,認識了疤瘌,徐小川剛打開門的時候,疤瘌就像一輛火車般撞了進來。
「小川,哥們有點事先走了,這個你幫我保管一下。」疤瘌胡亂的把床上的軍工產品拼命向老蛇背包中塞去,又一手掏兜把兩袋「麵粉」硬放入了徐小川的口袋裡。
「我靠。」徐小川喊了一聲,他明白疤瘌的意思,疤瘌不知道是他報的警,但疤瘌的態度很明了,他想讓徐小川背黑鍋。
「兄弟躺會吧。」疤瘌趁著徐小川沒防備,對準他的脖頸來了一手刀。
徐小川就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的軟了下去,無力的癱到了床上,也不知道是疤瘌慌忙還是故意手下留情,徐小川只是短時間的迷糊而並非是暈厥。
等他緩過來的時候,疤瘌早已不知去向。
「畜生。」徐小川罵了一聲,他聽到了樓下急急的剎車聲,隨後是一陣不許動之類的話語,不時還伴隨著一陣陣啪啪的電棍電打聲。
別看是自己報的警,但徐小川可不認為這樣就能和他口袋裡的毒品脫開了干係。
毒品交易的罪很大,尤其自己初到貴地,一個鳥人都不認識,現在要是被警察抓了,弄不好直接就判刑。
他想到了逃跑,但明顯來不及了,樓道里傳來很急的腳步聲讓他知道不到一分鐘,警察就會闖入自己的屋中。
既然自己跑不了那就讓毒品跑了吧。徐小川想出了這招,倒不是說他要將毒品從窗戶外面扔出去,而是要拿缽直接給煉了。
現在是在與警察玩競爭,看誰能搶在時間的前面,徐小川不猶豫的掏出毒品一股腦的全丟在煉缽中。
隨後他急忙念起了口訣,但這口訣是反向念的,他不知道毒品被反向煉化後被成了什麼,但是只要不是毒品,這事就算完了。
當他還沒念完口訣的時候,警察就沖了進來,但他也只是受了輕微的影響,腦門見了汗,可嘴裡卻還沒停。
「幹什麼的?一邊蹲著去。」一個警察上來推了徐小川一下,喝道。
其實這警察看此時徐小川的樣子心裡早就迷糊起來,自己這幫人接到電話找毒品來的,只是沒想到這旅店還是個黃窩,抓了一些賣淫女,但徐小川這樣子又是幹什麼的?嘴裡嘀嘀咕咕的像念著經,對自己這些人還不管不顧。
「啊。」徐小川吐了一口長氣,他的口訣總算緊趕慢趕的念完了,這下可該他開口為自己辯解一下了,「警察同志,別抓我,電話是我打的。」
但這警察卻哼了一聲,乾笑道:「少他媽廢話,蹲下。」
徐小川有些無奈,別看自己是「開門的」,但目前來說,在警察那裡,自己與這旅店裡的其他人待遇一樣。
「這什麼?」警察翻著徐小川的包,對缽來說,警察看都沒看一眼,他直接抓出來那兩包煉化完成的毒品,對著徐小川吼道。
「豆粉。」徐小川回答一句。
「放屁,我看像毒品。」警察提高了嗓門,大分貝的喊道。
而明顯這警察是個緝毒老手,他就直接像狗一樣用鼻子聞上了,估計就憑他的經驗,是不是毒品就算隔著塑料包也都能鑑別出來。
只是反向煉化出來的是黑氣,那氣可不是一般的臭,就這兩包被黑氣纏裹後的「毒品」味道同樣好不到哪去。
這警察在不明道理的情況了吃了暗虧,他一鼻子吸了下後,明顯身子有些打晃,估計是被熏的,但他很快就緩過來,疑惑的問著周圍同事,「怎麼最新的毒品改配料了?」
別看現在這種場合,但徐小川還是忍不住樂了一下,「我說同志,和你說了是豆粉了,只是好久沒喝變質了。」
「呀?你這小子,嘴這麼貧呢。」這警察火氣也挺大,尤其經徐小川一說,他吼起來,「給我安靜點。」說完他就拿電棍對著徐小川捅了上去。
也該著徐小川運氣不好,攤上了這個主,一電棍下去,徐小川就什麼事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拘留室的一間床上了,這裡空氣不好,他剛醒就有些條件反射般的咳嗽。
再加上來了這裡,心裡怎麼的也有些壓抑感,他這一通咳嗽倒算的上是劇烈。
等適應下來後,徐小川又打量起周圍來,這裡面可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七八個就離他遠遠地站著。
在他們這幾個人中,徐小川對其中兩個有印象,都是在櫻花雨旅館見過面的,看這駕駛,以點帶面的猜下,這些人應該都是從旅店被抓回來的。
可徐小川沒見到疤瘌和老蛇,沒想到這一番下來,尤其是自己也受了這麼多苦,還是被他倆給跑了。
以前呢,徐小川看電視經常看到監獄裡鬥毆的情況,現在他置身其中,心裡不由得警戒起來,只是令他安慰的是,對面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武把子,都一個個臉上酒色過度的樣子,估計捆一塊都打不過自己。
他也不再過多理會,索性又躺了下來,等著一會審訊什麼的。
「誰是徐小川?」外面進來一個警察,對著拘留室里喊道。
「我是。」徐小川應了一聲。
「出來,警長問話。」警察喊道。
等他進到審訊室的時候,裡面已經坐著一個警察,這警察長得挺魁梧,但徐小川對警察這行業沒什麼了解,不會從警服警徽上看出什麼東西來,但既然說是警長問話,他也就很客氣的叫了聲警長好。
這警長站起來敬了一個禮,自我介紹道:「我叫甘雷,省緝毒科科長,今天找你來是有些事想問你。」
沒想到這個叫甘雷的還挺客氣,徐小川又瞟了一眼,看到甘雷手裡正拿著那兩包「豆粉」,不用說他也明白了問的事肯定和「豆粉」有關。
「徐小川,按你所說,這兩包是變質的豆粉,但化驗科的報告上卻說這裡面根本就沒有與豆粉有關的任何物質,你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怎麼回事麼?」甘雷冷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