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個槍口指著,陳天不為所動,冷冷的目光掃遍全場。他斷定這些警察不敢開槍,而哪怕即使有人真的開槍,最先中槍的也必然是站在他面前的趙力遠。
趙力遠個頭高,身材又魁梧,站在那裡像是一堵牆,完全擋住了那些警察射擊陳天的視線。這也是陳天為什麼敢動手的原因!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點,那就是陳天雖然讓熊澎濤能晉中省的警察放下了槍,但趙力遠卻沒有乖乖聽陳天的話把槍收起來,這也給了陳天一個膽敢動手打人的機會,不管是誰膽敢用槍指著現役軍人,這事捅到天上也是陳天有理。
如果不是這樣,饒是陳天再是軍人也不敢對一個堂堂的三級警監動手!而且陳天本來就擔心凌雪和謝然,心中焦急如焚,結果偏偏遇到了個沒事找事的趙力遠,像這種顛倒是非黑白的警察,根本就不配做警察!
更何況,老子的女人都特麼失血過多昏迷了,你趙力遠竟還說老子的女人是殺人犯,這特娘哪個男人受得了,打他兩巴掌,真他娘少了呢!
事情到了這時,陳天終於開口了,「都他娘的把槍給老子放下,槍殺現役軍人的罪名你們擔的起嗎?」
現役軍人?
此話一出在場的除了龍芸、熊澎濤等知道陳天身份的人除外,其他人全都愣了,包括趙力遠也愣了。
「你是軍人?」趙力遠不相信的問。
陳天沒必要跟他多費口舌,直接掏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軍官證,在他眼前一晃而過,「拿槍指著現役軍人的腦袋,我看你特麼是活膩了,老子當場崩了你都不為過!」
趙力遠蒙蒙的,不過連續被打了兩巴掌,他不可能就這麼夾著尾巴撤退,怒吼說:「就算你是現役軍人又怎麼樣?這是地方上執行公務,你無權干涉。」
陳天冷笑,「你們執行公務老子的確是無權干涉,不過今天你想帶走那個女孩和兩個蘇聯聯邦人,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說了你無權干涉,如果強行干涉我一定會向你上級部門投訴你!」趙力遠依舊不死心。
「投訴?你愛咋滴咋地,老子告訴你那個女孩是我們軍方的人,這個案子已經被我們軍方接手了。」
「那女孩是軍方的人?我不相信!」
「不信也得信,這事由不得你!」
「你……你……」趙力遠被噎的險些喘不過氣,一張臉漲的通紅,吼吼道:「你是哪個部隊的,老子要投訴你!」
「對不起,你資格不夠,無可奉可!」說話這句,陳天不再理會趙力遠,因為他相信趙力遠不敢再繼續胡攪蠻纏下去,而事實上在到了首都的時候,他也的確打電話讓龍怒的人開始為凌雪準備軍人檔案了,所謂特事特辦,檔案很快就會下來!
這點事不難,單是寧國棟就能解決,而之所以做這些就是因為陳天知道凌雪殺了人,雖然是正當防衛也一定會被警察調查,問話,凌雪與謝然不同,謝然是警察,從明面身份上就能站得住腳,但凌雪是殺手。
一個殺手,誰手上沒幾條命案?於是考慮再三,陳天決定不如趁此機會幹脆把凌雪的身份洗白,如此以後就再也不用害怕國家的暴力部門了。
也幸虧陳天提前做了這一步,否則還真有可能被這趙力遠抓住把柄。
「走,熊廳長,咱們上去問問那兩個蘇聯聯邦人,他們指不定還有同謀!這種亡命徒,必須嚴厲打擊!逮著一個崩一個!」陳天說著,轉身向醫院走去,根本不再鳥那趙力遠一眼。
隨著陳天的離開,現場頓時引發了一陣火爆,議論聲沖天而起。
「瞧瞧,這特娘才叫真爺們,逮著一個崩一個,這話忒霸氣了。」
趙力遠站在原地,聽著周圍的議論更覺尷尬,他一邊臉腫的像豬頭,卻偏偏又沒辦法找陳天麻煩,最終惡狠狠的瞪著陳天的背影,小聲嘀咕道:「哼,狼王,就讓你再狂兩三天,你的好日子很快就到頭了。」
這貨竟然知道陳天的身份?可他剛才又為何假裝不知呢?
忿忿的上車,趙力遠帶著一眾青州的警察離開。而他剛剛坐上車,兜里的手裡突然震動了一下,掏出一看是條簡訊,內容很簡單只有兩個字——已成!
看著這條簡訊,趙力遠冷笑不止,今天雖然面子栽大了,還挨了兩耳光,不過好在計劃完成了,也不算吃虧。
對於這些陳天不可能知道,此刻他剛剛與龍芸還有熊澎濤等人,到了凌雪與謝然的病房門口。可是,還沒等幾人進去,一個警察突然神色慌張的從樓下跑了上來。
「廳長,廳長。不好了,那兩個蘇聯聯邦人……死了!」
「什麼?」熊澎濤一愣,氣的甚至爆了粗口,「你特麼吃乾飯的,連兩個廢人都看不住,怎麼死的?」
一邊說,熊澎濤一邊快步朝著樓下趕去。
因為謝然與凌雪所住的是高級病房,所以與那兩個蘇聯聯邦人不在一個樓層,至於那兩個蘇聯聯邦人,警察能讓醫院給他們治療保命就不錯了,還特麼想住高級病房?根本不可能。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安排,結果出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還好好的,可是剛才進去一看,誰知兩人……兩人的心跳都沒了!」那個警察慌慌張張的解釋。
陳天與龍芸也被這事搞的一愣,那兩個蘇聯聯邦人是查出此次追殺謝然和凌雪幕後人的重要線索,可是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死了呢?
頓時,陳天想到了剛剛離去的趙力遠!不過這事沒有證據不能亂猜,他可以隨便找個理由甩那趙力遠兩耳光,但事關人命案子,而且趙力遠本人又是三級警監,沒有確鑿的證據誰都拿他沒辦法。
「特娘的,那個趙力遠一定有問題。惹毛了老子,老子讓他出不了晉中!」霍九門氣吼吼的說。這不是一句空話,霍九門在晉中呆了那麼久,想用地下世界的辦法陰了趙力遠很容易,可是這只不過是霍九門的一句氣話。霍九門就算再傻,也不會傻到去找一群警察的麻煩,那時觸發國家底線,是找死!
不過這事也忒他娘的氣人,要說趙力遠與那兩個蘇聯聯邦人的死沒關係,恐怕誰都不信,畢竟兩者發生的時間太巧合了。
到了此時,陳天也終於想明白了,不由苦笑,「那趙力遠根本不是來要人的,他就是來鬧騰的,鬧騰的越大晉中的警方就越會放鬆對那兩個蘇聯聯邦人的看守。戳他妹的,沒想到連我都中招了。」
龍芸也不由感嘆:「算了,那種情況下誰會想到這事。一個副廳長與兩個蘇聯聯邦亡命徒……實在很難讓人聯繫到一起。」
陳天點了點頭,「咱們這也只是猜測,先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再說吧!」
凌雪與謝然的高級病房在三樓,那兩個蘇聯聯邦的亡命徒在二樓。一樓相隔,沒想到卻是生死用別。事實上也真該慶幸凌雪和謝然,與那兩個蘇聯聯邦亡命徒的病房不在同一樓,否則那個前來膽敢在醫院就殺人滅口的貨,說不準會把凌雪和謝然也一起做掉。
還好,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那一步!到了二樓病房,兩個蘇聯的亡命徒雖然還躺在病床上,只是心電圖示卻已經顯示兩人的心跳均都為直線,也就是沒了心跳。
醫生正在全力搶救,熊澎濤站在一旁怒火騰騰的,不過人都已經死了,搶救也是無效。
果然,其中一個老醫生搖了搖頭,無能為力道:「熊廳長,這兩人真的是……救不回來了!」
一聽這話,熊澎濤更是氣的要死,忍不住怒吼道:「怎麼可能救不回來,這兩人致命的原因是什麼?」
老醫生嘆了口氣,緩緩吐出了三個字:「氰化鈉!」
「氰化鈉?」熊澎濤猛的一愣,站在病房門口的陳天、蒼狼等人也是一震。
「怎麼了?看你們的表情,這氰化鈉很厲害嗎?」芸姐有些不明所以的問。
陳天點頭解釋了一句,「氰化鈉,劇毒。0.1克就可以把一個大活人給毒翻,發病急、死亡快!」
說完這句,陳天不由皺著眉頭走進病房,又說:「如果是氰化鈉,短時間內應該可以搶救回來的吧?」
老醫生看了一眼陳天,說:「理論上在短時間內如果處理得當是可以搶救回來,但是這兩個死者死亡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十五分鐘,而且……他們體內的氰化鈉肯定不止0.1克,這是我們在垃圾桶里發現的注射器,不是我們醫院所用的型號。」
陳天看了看老醫生指著的那兩根針管,只後也只能表示無奈,用這麼大的針管注射,很顯然不可能只有0.1克那麼少。
熊澎濤此時也知道再想搶救已經是無效,揮手斥退了病房中的醫生,臉色難堪道:「陳先生,這事是我們晉中省警方的失職,我們……」
陳天搖了搖頭不是很在意,事情已經發生了,在意也沒個毛用,寬慰說:「熊廳長不用太自責,這事不怪你們,只怪敵人太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