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腳抬起,一隻腳重重落下。
周圍眾人震驚無比的盯著陳天的舉動,眼睜睜看著他從青年的背上一步步踩過去,而隨著他每一次落腳,他腳下的青年都會吐出一口鮮血。
鮮血殷紅,眨眼染紅了地面,觸目驚心。
青年憤怒的發出吼叫,雙手撐著地面極力的掙扎想要起來,只是他每次剛上升一點,馬上就會被陳天的腳狠狠踩。
「嘭,嘭!」
陳天的腳落在青年後背上發出悶沉的撞擊,青年正臉朝下又狠狠的撞在地面上帶出悶沉的響聲。
一聲聲,一步步,眾人心有餘悸的看著,陳天每踩下一腳,都像一柄重錘狠狠的砸在他們的心上,狠狠抽搐。
青年身高將近兩米,可就算是兩米,躺在地上又能有多遠?
一個正常人,三四步就可以走完兩米的距離,可陳天在青年的背上已經抬起了十幾次腳,也落下了十幾次腳。
換而言之,兩米距離他硬生生走了十幾步!
尼瑪,你以為你是在原地踏步啊。周圍眾人集體暗罵。
可惜陳天完全不理會他們的情緒,不緊不慢的又在青年背上走了一分鐘,陳天才總算走完了這段「人肉之路」。
這時青年已經痛的只能哼哼了。
從青年身上走下,陳天停住腳轉身看了一眼大衛,然後彎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課本,輕輕吹掉上面的灰塵,轉身而去。
現場死寂一片,所有人目送著陳天一點點融入黑暗。
黑暗中,幾人也目送陳天一點點消失,神色嚴肅又凝重。
「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他出手很快,比我要快。」
「他功夫很高,比我要高。」
「他有功夫在身,前天遇見的那一次刺殺為什麼要裝作不會功夫的樣子?寧願受傷也不出手?」
「他在隱藏,他不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
「他果然有問題!」
「你說他會不會是龍怒的人?」
「哼,不管他是誰,一直跟著他,監視他,我就不信他沒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
幾人你一言他一句,說完之後迅速融入到黑暗中朝著陳天離開的方向追去。
陳天步行回到安妮的閣樓前,站在大門前一動不動,表情詭異。
昏黃的路燈下,在閣樓前的草坪上扔著一個包裹,還有他這幾天用的被褥。
他的所有東西都在外面,也就是他被趕了出來!
不,更應該說是「扔」了出來。
尼瑪,神經啊!昨天晚上明明是你要把哥推倒的,結果哥是一不小心刺了進去,你丫又生氣了,現在更是把哥的東西都扔出來了,這樣有意思?
話說你要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就別挑哥的火啊!
陳天很鬱悶,相當的鬱悶,彎腰將包裹和被褥抱起,抬頭看著二樓安妮的房間,房間內的燈光透過玻璃照射出來,像是刺來的一柄柄利劍,充滿著冰冷和嘲弄。
女人心,海底針!哥特娘也是醉了!
陳天搖頭苦笑,然後乖乖抱著自己的東西轉身向遠處走去。
雖然他來到劍橋的時間尚短,不過好歹之前被安妮帶著轉了不少地方,所以不至於大晚上找不到住的地方而露宿街頭。
走了十幾分鐘,找到了一家學生旅館,陳天交了房租,抱著被子走進房間。
房間乾淨、整潔,不需要太多的收拾。
將被子扔到床上,舒舒服服的洗個澡躺在床上,他開始雙眼盯著天花板思考人生!
當然,他的人生與他潛入實驗室的計劃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過幾天與大衛比試過後,自己的名字就會出現在各大媒體報道上,希望這會成為自己「成名」的第一步。
仙兒,等著我!我很快就來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太陽升起,陽光傾灑大地,新的一天開始。
照常去研究室幫忙,去學校聽課,然後下課吃飯,回宿舍睡覺!
沒有了安妮,陳天的生活終於回到了正常的軌跡中。
眨眼工夫,幾天時間過去了。
這幾天以來陳天再也沒有見過安妮一次,不知道她是一生氣自己跑回皇宮找她的「女王老媽」告狀訴苦去了,還是自己因受傷在閣樓里一直養著沒有出來。
陳天這位研究助理,沒有了研究師帶領也成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不過還好陳天與研究室的兩位老教授關係不錯,有些他無法弄明白的事,都可以找兩位老教授回答。
而前幾天那位與大衛一起堵陳天,最終被陳天一步步踩過去的青年,這幾天也沒了音訊,像是徹底銷聲匿跡了一樣,也沒有給陳天帶來什麼後續的麻煩。
日子平靜迅速的到了與大衛比試的時刻。
比試很簡單,每個人提出自己的命題,然後在媒體的見證下,好幾位極有權威的教授會給出最終答案。
由於這是一次公開的課題選拔,參賽的當然不僅僅只有劍橋的學生,其中也有不少牛津大學的學生參加。
至於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劍橋與牛津的學生或有輸贏,而最終當陳天的課題被提出來時,得到了幾位權威教授的一致認同。
然後大衛就傻眼了!
因為陳天是在他之前提出的課題,所以當他看完陳天的課題展示時,整個人一張臉都黑成了鍋底。
「教授,我有話要說。這個課題不是他的,是我的。他偷竊我的創意!」大衛憤怒的站起身指責,烈火燃燒的目光死死盯著陳天,恨不得馬上就衝上去一口咬死這個混蛋。
媽的,他竟然偷竊我的課題,這該死的混蛋!
大衛窩火、憋屈、憤怒的想著,這時全場觀眾則已經被他的話完全震驚了!
剽竊,這是一個概念相當廣泛的詞語。
小偷偷東西可以叫剽竊,文人偷文章也可以叫剽竊,科學家偷發明還是叫剽竊,於是研究人員偷課題自然也叫剽竊。
只是這幾種「剽竊」看似都一樣,但本質卻有著極大的不同。
其中最為嚴重,最令人不恥的便是科學家偷發明,研究人員偷課題。
在研究界,對於剽竊的懲罰是極為嚴重的。一旦一個研究人員有過剽竊的歷史,那麼他這一輩子除非擁有驚天動地的大發現,否則就休想再有出頭之日了。
所以在研究界很少有人偷別人的創意,當然這裡指的是真正的研究人員,而非那些為了名利所剽竊的人。
另外就算有人剽竊別人的創意,一般也很少有在媒體之前,在如此重要的公眾場合被揭開,被公諸於眾的。
所以大衛的話一出,全場皆驚,甚至整個課題選拔大會都為之停頓了下來。
「剽竊?你說他是偷了你的創意?」負責主持的教授問。
「是,這創意是我的,課題是我最先提出和研究的。是他偷了我的東西,我建議取消他的參賽資格,嚴重的懲罰他。」大衛語氣冰冷嚴厲的說。
聽到這話,一時所有人看著陳天的目光都變了意思。
「你看,剛才我還說他一個剛來不久的留學生怎麼能拿出這麼新穎的課題。原來是偷的別人的。」
「我說他那麼年輕,也不可能研究出如此完美的課題。」
「剽竊?真特媽的丟人,簡直丟盡了我們劍橋大學所有人的臉。」
「小偷,竊賊。一定要把他趕出劍橋,趕出y國。」
「……」
周圍一群人忽然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安靜的場面頓時變得無比噪雜。
老教授這時終於意識到要控制一下場面了,於是一人沉聲開口道:「都停下。李破,這是你提出的課題,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陳天站起身回答道:「這是我的課題,也是我的創意。我並沒有剽竊,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亮出我手裡的原稿,以及當初研究這個課題時的過程。」
「你有原稿和研究過程?」一個老教授問。
陳天點頭道:「對,我有!」
「大可能!」大衛立刻出聲反對,這絕對是他的課題,他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說過,這是他的秘密研究,他絕不相信很甜能拿出原告和研究視頻。
老教授沉著臉瞪了大衛一眼,然後轉向陳天道:「陳先生,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出示一下您的研究原稿。」
陳天十分淡定的回答道:「當然可以!」
一邊說著,陳天從包里掏出來了一個u盤。
u盤內藏著關於這份課題的原稿,以及整個研究的研究視頻。
「不可鞥!這絕對不可能!」大衛親眼看著自己的創意在比賽台上的大液晶電視上,被陳天一步步的展示出來,他心中的那團火已經燒的是越來越旺了。
大衛在怒吼,在阻止,在咆哮,可是沒有人理會他,他一個人像是在自言自語似得,模樣看上去滑稽又可憐。
這時幾位權威老教授已經開始分析每張圖的細節和所要表達的中心思想了。
圖片是真的,錄像也是真的,所有一切都是真的,那麼證據便是真的,陳天的課題也就成了真的,雖然課題真的不是他的。
結果又過了半個小時,幾位老教授統一開口說出了他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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