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殿內,本來哄哄嚷嚷,喧譁熱鬧,但祖天罡出現之後,幾乎所有武者被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仿佛置身在汪洋大海深處,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巨大壓力,讓他們呼吸難以為繼。
來自祖天罡身上的洪級圓滿強者威壓,震懾了現場除去方白之外的所有人,原本坐著聊天的一些武者,也不由自主的站立起來。
近千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祖天罡這個紫炎宗宗主、千湖國第一強者,神色間流露出一絲敬畏。
現場鴉雀無聲,一片沉寂。
方白和柳青青並肩而立,相比起現場其他武者緊張恭敬的模樣,兩人神色間卻是一片輕鬆,絲毫沒有敬畏之色。
諸葛憐初次下山歷練,頗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態,對祖天罡同樣也沒什麼敬畏之意。
方白和諸葛憐所坐的圓桌相距較遠,兩人沒有辦法直接交談,只能用眼神偶爾交流一下,其間方白用凝線傳音之法,把祖玉已被毀容的事情告知了諸葛憐,令諸葛憐心花怒放,俏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本來,諸葛憐和祖玉男俊女美,又都是擁有先天靈根的天才武者,而且同為三品宗門親傳弟子,算是門當戶對,因此紫炎宗和玄女門的高層們都很看好他們的結合。
但現在,祖玉容貌被毀,就難再與諸葛憐相配,這樣諸葛憐就有了充分的理由拒絕這次聯姻。
對於方白的出手相助,諸葛憐心中自然充滿感激,不由向他那邊多看了幾眼。
諸葛憐的頻頻注目,很快被感應敏銳的柳青青發現了,於是兩個明眸皓齒、清麗脫俗的少女,目光多次在空中交集,打量著對方。
方白注意力多半都在祖天罡身上,對於兩女的異樣表情,並沒有留意。
以往歷屆的迎賓午宴,紫炎宗所有高層都會出席,但這一次,不少心思慎密的武者卻發現,紫炎宗的供奉長老洪齊天以及祖天罡的義子祖玉,卻沒有現身。
洪齊天是紫炎宗高層中的重要一員,而祖玉是紫炎宗親傳弟子第一人,兩人缺席這種重要場合,讓人覺得不太對勁。
有些人很快就聯想到了昨天午夜時分紫炎宗核心區域傳出的動靜,似乎那裡發生了什麼大的變故,儘管紫炎宗後來派人向參與宗門大會的各大宗門弟子作出了解釋,說那動靜是紫炎宗弟子們在演練武學時發出的,但這個解釋顯然不能讓人信服。
各大宗門的弟子們都在暗中揣測著洪齊天和祖玉缺席歡迎午宴的原因,不過卻沒有人出聲詢問,怕觸了祖天罡的逆鱗,令他不快。
但對於玄女門的領隊韓星玉韓長老來說,卻沒有這個顧忌,
「祖宗主,貴宗弟子祖玉為何沒有參加午宴?」
韓星玉向祖天罡抱了抱拳,淡淡問道,雖然她臉上看不出喜怒,但誰都聽得出她語氣中隱含的不快。
「這個……祖玉臨時有件急事去辦,是以未能參加今日的歡迎午宴。失禮之處,還請韓長老海涵!」
祖天罡微笑著答道,只不過這笑容中卻帶著幾分尷尬和慍怒。
昨夜洪齊天受重創、祖玉被毀容,祖天罡為此焦頭爛額,憤怒不已,他本想等宗門大會結束後,再向韓星玉作出解釋,卻沒想到韓星玉竟當場向他詢問祖玉之事,這等於是在他傷口上撒鹽,讓他心裡感到窩火。
但玄女門一向和紫炎宗交好,整體實力也不遜於紫炎宗,祖天罡並不想因為此事和韓星玉鬧出不快,而且他也自知理虧,只好放低了姿勢,向韓星玉表達歉意。
韓星玉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心裡依然感到不滿,心想自己肩負著玄女門的使命,前來和紫炎宗商談兩宗聯姻之事,可對方的當事人祖玉卻缺席歡迎宴會,也不事先說明原因,對玄女門來說,這無異於一種羞辱,換成誰心裡都不會痛快。
正午時分,歡迎午宴正式開始。
依照慣例,祖天罡代表東道主紫炎宗發表了一番簡短的歡迎致辭,然後各大宗門的領隊也簡單說了幾句,對紫炎宗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謝。
最後,紫炎宗的知客長老當眾宣布,宗門大會最為重要的比武環節,明日一早開戰。
紫炎宗知客長老說完之後,各大宗門弟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都想在本屆宗門大會比武環節取得一個好名次,分配到更多修煉資源。
就如碧濤武院和烈火宗,兩宗管轄的地域相鄰處有一座山脈,山脈中生長著許多靈藥,按照這個世界的通行規則,那些靈藥應由兩宗共享,至於誰多誰少,就要由兩宗在宗門大會上取得的名次高低來決定了。
由於碧濤武院和烈火宗在之前歷屆的宗門大會上排名相差無己,因此那些靈藥應是兩宗均分,只是如何均分卻不好界定,兩宗為此偶有衝突。
如果碧濤武院在比武環節中取得的名次遠超烈火宗,那分配起來就容易得多了。
反之亦然。
如果碧濤武院或烈火宗拒不按照分配到的資源份額去採摘靈藥,就等於破壞規則,會受到其他宗門的指責唾棄甚至群而攻擊。
歡迎午宴開始後,祖天罡因為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沒什麼心情吃喝,向各大宗門的代表敬了酒、簡單寒暄幾句之後,便先行離開。
歡迎午宴結束後,各大宗門弟子不再逛街遊玩,而是各回住處,潛心靜養,以便在明日的比武開始前,讓自己的各方面狀態達到最佳。
「葛長老,我要去見見白前輩。」
方白隨著葛風等人走出迎賓殿後,低聲對葛風道:「白前輩知道我要參加宗門大會的比武環節,要助我一臂之力,讓我的實力在明日比武之前獲得提升。」
「好……好……這是你的天大機緣!你去罷,路上千萬要小心!」
葛風聞言,雙眼放光,激動不已,本想親自護送方白前去,卻又知道那位白前輩不喜歡見陌生人,只好作罷,低聲叮囑了方白幾句,讓他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