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琅琊嗤笑道:
「姓陸的,想讓本少給你道歉?做你-媽-的春秋大夢!」
段天狼狠聲道:
「小子,本少就不給你道歉,你能拿我如何?」
穆仁青狠聲道:
「陸青蓮,別以為你是當代書聖,我們醫聖門就會怕你。」
頓時,嘲諷聲大起。
段天狼、陳琅琊、穆仁青等人,卻只當沒聽見。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陸霄卻只淡淡一笑:
「你們明明是錯的,卻不認。那我只有揍你們。」
「林老,勞煩你叫人把宣紙和文房四寶一起搬出去。順便給我備一壇好酒。」
「外面的廣場,我等著你們。」
他指著段天狼、陳琅琊、穆仁青等人,攏共十個先天宗師:
「今天我就踩著爾等的腦袋、成我驚世之書!」
陸霄背負雙手,往酒店外走去。
段天狼、陳琅琊、穆仁青等人交流著。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陸霄如此侮辱,稱呼他們為宵小之輩、跳樑小丑。
能忍麼?
顯然不能。
他們還不信了,他們十個先天宗師,治不了他陸霄一個?
「哼,大家跟上,這小子既然想找死,我們就成全他!」
穆仁青冷哼一聲。
十個先天宗師,依次跟上,出了酒樓。
……
酒店外的廣場。
天上,月如銀盤。
陸霄背負雙手,眼瞳幽寂。
文房四寶,很快備好。
另有一箱好酒,五十年窖藏的茅台。
廣場上,人頭攢動。
段天狼、陳琅琊、穆仁青等十個先天宗師,將陸霄圍在中間,目光兇狠,殺氣沸騰。
一眾豪紳大賈,商界大佬,諸多學者,世家小姐名媛,站在外圍觀戰。
「姓陸的,你雖然是當代的書道聖人……但現在,可不是我們要動你,而是你自己主動挑釁,拳腳無眼,等下若是傷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穆仁青冷笑道。
陳琅琊道:
「小子,別以為你在學術界有些清貴名望,就可以打壓我們。說白了,我們還是權貴,是世家子弟,而你始終出生寒門。」
段天狼冷聲道:
「姓陸的,識今天本少打得你滿地爪牙!」
「這些人,太無恥了吧!」
「段家大少,陳家世子,可都是位列潛龍榜的天才俊彥,段天狼排名一百二十九,陳琅琊排名六十八,可都在青蓮先生危險!」
「是啊,更別說還有穆仁青等八個醫聖門的長老,可都是成名已久的先天宗師!」
「完全沒得打,這十人聯手,便是天人大宗師來了,也得退讓!青蓮先生雖說有謫仙之姿,奈何根基尚淺,依我之見,還是先行隱忍下來……」
「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
顯然無人看好陸霄能勝。
林洛然滿臉擔憂,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但她沒有勸陸霄不要跟這些討厭的壞人打。
她知道霄哥哥是什麼樣的人。
她能做的,只是為他祈禱。
夏清璇、韓冰等人,見陸霄如此愚蠢,主動挑釁十個先天宗師,臉上都是嗤笑,心中更覺快意。
她們期待著,等下陸霄就被打得滿地爪牙,狼狽如狗,被人踩在腳下。
到那時,他這般丟人現眼,想必也無人再會尊重他。
而這一切,都會是他咎由自取。
「陸霄啊陸霄,你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不過本小姐倒是沒想到,你竟然膨脹到這種程度,簡直是愚蠢,愚不可及!」
夏清璇冷笑。
而林秋、張寅恪、齊亞夫,包括林思源在內,都無比擔心。
「陸先生……」
「您是有大學問的人,何必跟這幫武夫爭這口閒氣?」
「先生,留得青山在……」
他們紛紛開口,勸陸霄。
「少主,不可……」
「大人,請三思……」
孟老頭和孟無咎,也壓根不覺得陸霄可以打贏。
都是先天宗師,且陸霄還只是在先天初階,怎可能以一敵十?
……
陸霄朗聲道:
「諸位,今日青蓮便拿眼前這群宵小下酒,給你們寫一幅真正的好字,這幅字,將是我陸青蓮明志之帖,立道之帖!」
聲音清朗,直衝霄漢。
他打開一瓶窖藏茅台,灌了一大口,大呼好酒。
雄姿英發,氣蓋寰宇。
眾人紛紛動容。
這份氣度,便是當世罕有。
只如破釜沉舟之項王,易水訣別之荊軻!
「就是不知,今天有誰願意替我研墨鋪紙?」
他接著說道。
「霄哥哥,洛然給你磨墨!」
林洛然連忙道。
「陸霄,我給你鋪紙吧。」
便見一容色不遜於林洛然的少女,迤邐上前。
孟楚楚。
陸霄所寫,乃是大字。
需一人磨墨,兩人鋪紙。
還差一人。
眾人都想著,不知道誰還會有這榮幸?
有林洛然和孟楚楚珠玉在前,容色一般的姑娘,哪敢請纓?
那不是褻瀆了謫仙人?
「青蓮先生……小女子,不知有無榮幸?」
又是響起一個清冷聲音。
引發了不少波瀾。
竟是——韓冰!
韓家大小姐,海城市長家的千金。
「有勞。」
陸霄淡淡一笑。
鋪紙而已,誰來都行。
韓冰被陸霄看了一眼,只覺雲山霧罩,心裡亂了方寸。
他的眼睛很亮,若星漢燦爛。
他的笑容很溫暖,只如旭日驕陽。
……
陸霄身後便是東湖,湖水靜謐,倒映著滿天星河。
身前站著十大宗師。
「以美人素手研墨助興。」
韓冰和孟楚楚,一左一右,為他鋪開宣紙。
林洛然為他研磨好墨汁,備好毛筆。
三大美人兒,臉頰緋紅,心如鹿撞。
為陸霄這一刻盛放出的絕世神采,目眩神迷。
「以爾等宵小下酒。」
他指著所謂的十大宗師。
「爾等宵小,一起上吧,青蓮何懼?」
夜風激盪。
這一刻,陸霄衣袂翻飛,已不似凡間人物。
真如謫仙臨塵,隨時都可能飲盡風流、登天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