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其實吃的有點沉悶。
鄭含給其他人帶去了壓抑和侷促感,吳維良平時雖然能說會道,但面對鄭含這樣的校花女神,再也沒辦法油腔滑調,只能老老實實地吃菜,不敢有絲毫的冒犯。
雖然說鄭含經常面帶笑容,並主動說話,但她的那份端莊和高貴,仍然給了他們以巨大的壓力。
飯桌中話最多的當然是曹越了,他不能讓飯桌冷場,鄭含註定不可能放下身段,和其他人開玩笑,她不以藐視的眼神看其他同學,已經是很不錯了。
平時在學校,她對普通的學生是正眼都不願意瞧,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也只有在曹越面前,她才會表現出這個年齡女孩活潑可愛的本性,但有其他人在,她肯定要保持矜持。今天能經常保持笑臉,已經是很不錯了,曹越對她的表現非常滿意。
男人總是好面子的。
吃完飯後,兩拔人馬還是分開了。
曹越和鄭含準備逛蘇堤去,其他人繼續往寶石山出發。
「學姐,今天真不好意思。」
「你很快就要成為江浙大學男生的公敵了,」鄭含似笑非笑地看著曹越。
「希望他們能管住自己的口。」
「沒有這種可能。」
「萬眾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變成了我曹越的女朋友,很多人可能拿著刀和我來拼命了。」曹越搖頭苦笑。
雖然他警告了吳維良,但他也相信,真要這些人管住自己嘴巴不亂說,那基本沒有可能。
特別是那幾個女人。
女人最喜歡八卦,要想讓一個女人守住秘密,簡直比黃河水倒流都困難。
「誰是你女朋友了?」鄭含紅了臉,恨恨地啐了一口,「你都沒追求我,我才不答應做你女朋友呢。」
「那要我怎麼追求呢?天天捧一束花,站在你們寢室下面喊你名字?還是在你們寢室下面放一堆心形蠟燭,在晚上天黑以後點起來,我站在中間,捧著花然後大聲說我愛你。」說話的時候,曹越臉上一副無恥地笑容。
「會那樣做的話,也不是你曹越了,」鄭含不滿地撇撇嘴。「盡說些不實際的話。」
「那要我怎麼做呢?」曹越湊近鄭含,一臉戲謔的笑。
「大家都看著我們呢」鄭含紅了臉,轉身逃走了。
曹越只得跟上,再次拉住了鄭含的手。
鄭含並沒掙脫,而是很乖巧地任曹越拉著。
兩人手拉手走了一段後,鄭含側臉看了曹越幾眼,最後像是鼓起了勇氣,靠近曹越身邊,輕輕地說道:「其實,我只要一句話就夠了。」
「我是個傻孩子,不知道你想要哪句話,」曹越故意裝傻,嘿嘿笑著看著鄭含。
鄭含當然不客氣地扔給曹越幾個白就笑了起來。「你是個壞傢伙」
在曹越面前,她真的改變了很多,一直以來保持的矜持,不知不覺中消失。
當然只是在曹越面前消失。
還有,隨著和曹越交往的深入,她有點患得患失起來。
她很在意曹越,非常在乎和曹越相處時候的這份融洽,因此也期待能得到更多。
曹越雖然對她做了不少親密的舉動,以旁人的眼光看,他們早已經是男女朋友,但曹越卻一次都沒有主動說過喜歡她、愛她或者類似讓她當他女朋友的話。
幾次有涉及這方面的事情,但在鄭含感覺中,都是開玩笑、逗她笑的性質,並不是正兒八經表白,就像剛才要她做他女朋友一樣,她也只是把曹越的舉動當作玩笑。
即使聰慧如鄭含這樣的女人,沒親耳聽到曹越正兒八經說我愛你,心裡總是有遺憾。
只是鄭含也知道,她不應該把這種話,這個要求說出來。
兩人之間的交往,一直很默契融洽,經常有心有靈犀的感覺,她知道她這樣說了後,曹越肯定不會說這類話,至少現在不會。
即使他現在說出來,也少了味道。
她有點後悔自己剛才衝口而出的那句話了。
還好,曹越沒過多理會,而是插科打諢了兩句後,就蒙過去了。
這傢伙還真的挺會處理事兒,沒把兩人間的這份隨性、融洽破壞掉。因為覺得自己壞了氣氛,鄭含有點內疚,因此也很主動地挽起了曹越的手臂,還把身體進一步靠近曹越。
「學姐,我想今天我們遇到的男人女人,對我羨慕嫉妒恨的人肯定不少,他們的目光能殺人的話,我肯定已經千瘡百孔了。」曹越感覺到了鄭含心理的變化,怕她心情變壞,忍不住調侃了句。
「那你要感謝我,你沾我本姑娘的光,」鄭含馬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嬌哼道:「趕緊表示一下你的感謝吧。」
「那怎麼都要表示一下對你的感謝,」看到前面又有個旅遊商店,曹越苦笑道:「反正不能再買冰激凌表示謝意了。」
「那你準備用什麼方式感謝我?」
「先記賬,等我想到好辦法時候再說。」
「你耍賴。」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會耍賴就不會耍賴。」
「哼,暫時相信你一次。」
「以後可以繼續相信。」
幾句玩笑話後,剛才的那點尷尬消失的無影無蹤。
走上蘇堤,看著堤岸兩側波光粼粼的湖面,還有無數隨風擺舞的楊柳,曹越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每讀柳永的那首雨霖霖,看到楊柳岸,曉風殘月的時候,我就想到了蘇堤。醉酒後,躺在西湖邊,醒後看到滿目的星光,半輪殘月,吹沐著晨風,那感覺真的很美妙。」
「上次你也說過這句詞,我還感覺怪怪,」鄭含看著曹越笑道:「其實,我也和你一樣的感覺,這兩句詞,給人的就是這樣的味道。有時候真的想,夜半無人時候,到西湖邊走走,看那輪殘月和滿天星光,弱柳扶風中讓自己醉一場。」
「只要你想,肯定有人願意陪你來體會這種意境。」
「今天晚上?」
曹越點點頭,「隨你,有興致就來。」
「來的時候我應該換身衣服。」
曹越看了看鄭含身上穿的牛仔褲和花格子襯衫,笑著點點頭,「那樣更有韻味。」
鄭含並不是任何時候都穿漢服,出行的時候她大多是穿輕便易行的牛仔褲類休閒的衣物,其他一些場合她還會穿其他衣服。她喜歡漢服,但並不是任何時候都穿漢服,她認為好看、覺得喜歡的衣服都會穿,並且很會區分場合。
對於她來講,衣飾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不刻意、不勉強,隨性而行,她絕不會在出行的時候穿上寬大的襦裙,也不會在彈琴的時候身著牛仔類衣物。
「看來我們現在還是不要逛蘇堤了,」曹越停下了腳步。
「對,一天之內,沒必要來同一個地方兩次,」鄭含笑著認同了曹越所說。
「找個地方睡個午覺,養足精神?」
鄭含認真地看了看曹越,終於還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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