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老者又驚又喜:「誰能治?」
無人應答。
想來也是,說那「這人仍有救」的人,多半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他若真能救人,這醫院早沒李果什麼事了。
「誰能救?」老沒有放棄,仍在苦苦追問:「如果能救,就出手救一下吧,老頭我,求你了。」
說著,這剛才還凶神惡煞的老者重重跪倒,臉上老淚縱橫。
眾人慌亂,正不知該不該扶起這老者,先前開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本不願多事,見你這般難受,就試一試吧。」
這次,由於聲音持續時間較長,人們很快鎖定了聲音的主人。
竟是一個穿著一般長相也一般的青年?
「你能治!」老者一把拉住了青年的手:「真能嗎?」
「我真能。」
話音剛落,人群已一片喧譁,連李果臉上都出現了鄙夷。一個最多剛大學畢業的毛頭小伙,能治這已被三位醫生判定死亡的病人?這不是吹牛?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那老者帶著一堆壯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這青年能治便罷,一旦失手把人直接弄死,那後果
可不堪設想。
出於善意,李果出言提醒:「病人失血過多,器官已經衰竭,怎麼也救不活了。」
他本想給那青年一個台階,誰知對方竟微微一笑:「我真的能治好他。」
死不悔改?自尋死路?嘆著氣,李果退到了一邊。他已盡力。
這青年,自然就是唐楓。
他有心施展自己的醫術,便在醫院裡等了很久,終於讓他等到這位病人。
「快快救人!」老者將唐楓拉到擔架旁,又指著正在發愣的護士長:「快準備機器!」
護士長啊了一聲,抬腿朝房間走去,沒走兩步,又被唐楓攔了下來:「我不需要用機器。」
什麼?
所有人都震住了。
不需要用機器?那你拿什麼輸液,拿什麼縫合,拿什麼平穩生命體徵?
猶豫著,有人發出了疑問:「你是幹什麼的?」
又有人接道:「還能幹什麼,醫學院的學生唄,估計是哪位名師的弟子,想來這裡試試手顯擺顯擺。」
唐楓微笑著,撓了撓頭:「我不是醫學院的學生。」
什麼?
這口口聲聲說要救人的小子,連醫學院的學生都不是?
眾人議論著,看向唐楓的眼神已變得複雜起來,那複雜,包含了譏諷和嘲弄。
「胡鬧!」
李果轉身便走。院長正在辦公室等他,他可沒世間在這裡被人當猴耍。
沒走兩步,唐楓的聲音再度響起:「我雖然不是醫學院的學生,但也能治病救人。」
哪來的神經病?
站定腳步,李果的臉上已隱隱有了怒意。
這裡是醫院,這裡是講科學講邏輯的地方,這青年竟大放厥詞,竟說什麼不是醫學院的人也能治病救人?
笑話,沒有學過醫,怎麼救人?
人人都能救人,還要這醫生幹什麼?
帶著怒氣,李果推開了圍觀的眾人:「你真能治他?」
唐楓點頭,他已看到了傷者身上的氣運,氣運雖弱,但不是完全沒有,有氣運,這人就能救活。退一萬步,即使這傷者氣運全無,憑藉他唐大師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也能讓他老樹開花白骨生肉。
「好!」李果顯然不知道唐楓的來歷,他怒極反笑:「要不要打一個賭?」
唐楓皺起眉頭:「沒這個習慣。」
「少來這套!」李果拔高音調:「各位,你們都看到了也聽到了,這人說他能救人!我李果,不信他!」
「這樣,如果他把病人救醒,我就不說救活了,他能救醒,我拜他為師!從此以後見了他就行師徒之禮!但,他要是不行,我也不要別的,就請他當眾道歉!向我們醫學院的人道歉!」
打賭?拜師?當眾道歉?
眾人來了興趣,他們吶喊著,要唐楓答應這個賭局。
唐楓呵呵而笑,他等的,就是這個。
用醫術救人,讓這裡的醫生折服,讓那院長心甘情願地說出屠神槍的事情。
「好,我答應你的賭約。」唐楓眉毛抬起:「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李果冷笑:「說!」
「我可以救他,救醒他我也不要什麼報酬,也不會收你為徒,只想見見你們院長。」
「草!」李果實在忍不住了,爆了粗口:「只要你能救活他,別說見院長,我和其他醫生聯名上書,讓你來當這個院長!」
看著一臉暴怒的李果,唐楓點了點頭。
同意了?還真同意了?眾人又驚又奇,這青年莫不是個傻子?或者是個瘋子?
唐楓開口,樣子既不瘋也不傻:「好了,大家讓一讓,我要開始治病了。」
他說著,伸出手,向病人的頭摸去。摸了片刻,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子,打開子,倒出一個紅色藥丸,掰開嘴,想將藥丸放進病人嘴裡。
這一舉動,遭到了老者的阻攔:「那是什麼?」
「藥丸。」唐楓直視老者:「救他命的藥丸。」
靠這個就能治病?眾人發出譏笑。
老者面帶猶豫,想了想,還是鬆開了拉住唐楓的手。
藥丸服下,唐楓又在病人身上揉了幾下,揉完之後,便抬頭微笑:「好了。」
好了?
眾人大跌眼鏡。什麼都沒做,這就好了?好什麼了?
見大家面露疑惑,唐楓解釋道:「病人好了,等一會就能醒。」
「瘋子!」李果在心中下了定語,這青年是個瘋子!他冷笑著,一把拽住唐楓的衣領:「你就瞎揉了幾下,這就好了?把我們當傻子?」
唐楓皺眉,正要開口說話,那邊已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李醫生,放開他。」
李果大驚,如果他的耳朵沒有問題,這是院長的聲音?
來人正是院長,他在辦公室里等了很久仍不見李果回去,便來到這裡找人,剛好看見唐楓治病救人的一幕。
「院長,他」
李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院長打斷:「您好。」
這話,卻是對唐楓說的。唐楓眼睛一亮,這院長身上白色氣運大約手腕粗細,可以預見,院長一定會非常非常地長壽,想了想,唐楓微笑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