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最後三分鐘
此時,范奎民只覺得全世界好像都開始跟自己對著來了。
昔日,他害死的女學生影像陡然在他的腦海浮現。
他嚇得一哆嗦,失聲連忙向後退去。
可這還是開始。
被他害死的女學生影像冒出來後,接下來,又有不少曾經被他害得前途徹底昏暗的女學生影像一一浮現了。
那些女學生影像浮現時,每一個都張牙舞爪的,仿佛厲鬼般,要找他報仇。
范奎民嚇得瑟瑟發抖,連忙求饒。
而就在他快被嚇破膽時,他一直以來最大的倚仗出現了。
想到那位倚仗,想到那位倚仗和自己綁在同一條船上,他才心安了些。
可一片人影出現了。
是方局長等人,這幫人帶著那些被害女生一起,怒容滿面的朝著他衝過來了。
范奎民下意識的想要往自己的倚仗背後躲,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方局長等人走過來時,他賴以倚仗的那位居然一腳踢翻了,後第一時間將所有罪名都扣到了他頭上,並且狠狠訓斥、打罵他……
唐楓只看到范奎民眉心內,喪氣快速運轉。
而隨著喪氣運轉,范奎民整個人精神狀態越來越差,眼神看起來越來越頹靡。
當倒計時還剩下兩分鐘時,他似乎就已經扛不住了,突然抱頭痛哭了起來。
痛哭的同時,他失聲道:「求求你們,別再折磨我了,想問什麼儘管問吧,我都招了!」
王副局長聽到他崩潰的聲音,頓時愣住了。
齊也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唐楓卻冷著臉,直接問:「剛才你犯病是怎麼回事?」
「以前為了融入某個圈子,被迫學會的,口及毒。」范奎民不假思索。
唐楓又問:「那個打電話來的女生又是怎麼回事?」
「為了便於管理那些女學生,我從那一批女生中收買了幾個,然後讓那幾個女生找機會帶那幫女學生染上毒隱,最後通過給毒來達到讓那幫女學生完全聽話的效果。」
王副局長、齊等人見到范奎民真這麼配合,徹底懵逼了,齊齊將目光看向唐楓。
唐楓覺察到兩人目光,微微皺了下眉頭,問:「他現在招供了,你們不做記錄什麼的麼?」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手忙腳亂的去開錄音、監控,同時開始做筆錄。
唐楓等到兩人追上審問進度,這才繼續問:「陳老闆是誰?」
「陳老闆全名陳思吉,表面上是個做物流生意的,實際上是個毒販。他是我背後金主介紹過來的,專門給我供毒,也負責幫我拉來一些高端客戶。我想辦法攻陷校內的女學生後,主要通過他的渠道變現。變現所得利潤,大頭上交金主,剩下部分由我和陳思吉均分。」范奎民交代到這裡,方局長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光從這段的描述來看,這已經不是嫖宿女學生這麼簡單,而是集犯毒、口及毒、強迫賣銀等於一身的超級黑色產業鏈!
三人下意識都找位置坐下,十二分認真的開始做記錄!
唐楓則坐在主審位置上,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不斷層層深入。
足足數分鐘後,審訊到了最最關鍵,也是最後的一個問題:「產業鏈的背後,大金主究竟是誰?」
這一次,范奎民猶豫了片刻。
可最終,還是眼底閃過抹堅定,沉聲道:「蔣家,蔣長青。」
「他有特殊癖好,很喜歡青澀的女學生。」
「最開始,他托人找上我,只是不時從我這邊帶走一兩個女學生,供自己享用而已。」
「可後來,他身邊不少朋友好像也對高中生產生了興趣,他就開始讓我鋪開產業鏈,還給我介紹了陳思吉。」
「我搞到的女學生,幾乎每一個都要先讓他品嘗過。」
「他好像很變態,很多次女學生健健康康的送過去,再送回來時,卻都遍體鱗傷。」
「有幾次,他好像是玩過頭了,還搞出了人命……」
唐楓就安靜的聽著,一直不話。
直到范奎民交代完了,這才毫無感情波動的問:「蔣長青可是航州豪門的一把手,想要往他們頭上潑髒水可不容易。」
「這不是潑髒水。」范奎民搖頭,「我有證據的。」
「我這人膽子,雖然想要升官發財,但是涉及到人命的事情,從來不敢做。可蔣長青不止一次搞出了人命,而且每一次搞出人命,還都是讓我去善後的。」
「每一次幫他擦那些屁股時,我都心驚膽顫的。」
「我一個人不敢做,每次處理那些女學生的屍首時,都會帶上我一個遠方親戚。他是專門給過世的人做法事的,有他在旁邊超度亡魂,我才敢處理那些屍首。你們可以把我表弟叫來,他可以證明我們從蔣長青家搬出的屍首。」
「還有,我還有和蔣長青的通話記錄、資金來往記錄,送女學生記錄。這些東西,每一份,我都記錄得清清楚楚、保存得完完整整。就在我家書房的辭海里。那套辭海被我掏空了,專門用來記錄這些東西。」
……
將所有事情一股腦兒抖出來後,范奎民痛哭流涕:「我不是人,我連畜生都不如!我也不求你們饒了我,只求你們在量刑後,能給我個痛快!」
「我做夢的時候,常常夢到那些死去的女學生,也常常夢到那些被我們毀掉一生的女生們空洞的眼神!」
「就因為那些夢,我現在很難入睡,幾乎都要靠藥物和毒、品。」
「所以,求求你們,等案情水落石出後,給我個痛快!」
……
唐楓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將目光轉向方局長等人,問:「他的那些證據在哪兒,馬上帶我過去取。」
「我陪您去!」方局長連忙起身。
唐楓漠然頭,同時收回喪氣之犬,和方局長一起離開。
而隨著喪氣之犬收回,范奎民立馬止住了哭聲,同時,略帶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王副局長和齊依舊埋頭做記錄,等到做完記錄後,將記錄本往前一推,冷著臉道:「看看吧,沒什麼問題的話,在後面簽個字就行。」
「這是……」范奎民看著供詞,徹底懵了。
「我都做了什麼?」
他渾身發抖,臉色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