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時,二郎身上那銀白盔甲裂出幾道刀痕,隱約露出血漬;四目王肩頭、手臂則多了兩個窟窿。
「好厲害!」四目王狂吼著,右手傷重已經無力,便將巨刀過到左手,幾名魔將一同擁上;雪媚娘則領著女魔將,重新加入戰局。
二郎回頭,見到阿關等天將已經離遠,呼了口氣,額上豎眼爆出金光,大喝一聲,身邊的嘯天犬也發出巨吼,兩魔王已襲近身邊,前後夾攻。
「你們兩個攻他左翼,你們三個攻他右翼!」四目王左手揮刀,指揮眾將夾擊。雪媚娘領著一乾女魔將殺至二郎背後,手上那蛇形劍一晃,化成幾條花紋大蟒,間雜著細長毒蛇,全往二郎頭頸竄去。
二郎反手一擋,擋下了毒蛇大蟒,左臂讓蛇纏上,還給咬了幾口。
左邊又兩個魔將浩蕩殺來,右邊再三個魔將兇惡突襲,一票女魔將四面八方圍殺上來。
「我就不信你是無敵!」四目王搶在最前頭,怪吼一聲,一刀橫劈二郎腰間。
「我會讓你信。」二郎離弦往左一格,擋下這刀,他額上豎目再次張開,綻放金光??
阿關在中三據點三合院裡一張床上醒來,腹部已被裹上紗布。他下了床,推開門,門外一片靜,黑漆漆的。
走出小房,走出三合院,夜空星光點點,風涼如水,氣氛宜人。
「代理太歲!」在上空巡守的是奇烈公。奇烈公身邊還有那氣色虛弱的水琝公。奇烈公神情嚴肅地降下,落在阿關面前,直直望著阿關,默不說話。
水琝公與奇烈公身後一名醫官,上前伸手探了探阿關腹部傷口,說:「大人,你的傷勢已無大礙,只需靜靜休養幾天,別再??」
「代理太歲大人,你可知道,這次咱們為了救援你,犧牲了許多同僚?」奇烈公打斷了醫官的話,聲音聽來像是強忍怒氣。
阿關愣了愣,心虛地點點頭。在回程時,他便見到不少天將負了傷,也知道有些天將在先前與雪媚娘激戰時,便已戰死。
「你那凡人同伴雖是要教訓神棍騙徒,但行事不知輕重,如無頭蒼蠅般瞎攪和,還領著土地神和精怪一同胡來!」奇烈公越講越怒,一雙眼睛瞪得渾圓。「而你這代理太歲,也竟不與幾處據點主神商量,私自行動;水琝公趕去救你的時候,才知道那兒竟守著魔界大軍,讓那魔王領著大軍圍著戲耍。」
阿關本想辯解什麼,但想想沒錯,自己魯莽是事實。阿泰是他朋友,天將們彼此間卻也是同僚,也有感情。他心想自己自作主張,以為拿著鬼哭劍、騎著石火輪,就天不怕地不怕,身上沒有攜帶聯繫韭菜的符令,自然也無法將真仙總壇里有魔界大軍的情形往據點通報。
奇烈公本想繼續說,一旁的水琝公拉了拉他的手,接下去說:「代理太歲大人,你那青年朋友已交給他祖母處置,他已受到了教訓。代理太歲心地良善,知道朋友受困,想趕緊救援是人之常情,但現在時勢紛亂,在有什麼行動之前,一定要與其他神仙商量啊。今兒個一戰,中三據點的守軍只剩下三名天將,現在必須將中四據點的兵力全調在這兒,協同二郎將軍帶來的天將一同保護你。」
「是我不對,以後我不會這樣了??」阿關唯唯諾諾,聽到十來位天將犧牲,更是慚愧,突然想到重要的事,急急地問:「那??二郎大哥他回來了嗎?」
水琝公苦笑了笑,奇烈公臉色僵硬,轉頭看著天空不語。
「二郎將軍為了掩護咱們撤退,獨自對抗魔王大軍。他擔心讓魔王知道咱們幾處據點所在,便也不敢往據點撤退,而是帶著嘯天犬獨自逃往山間,想擺脫魔軍追擊。主營已經派出另一支兵馬前去救援,卻讓另一支魔王領軍擋下,正對峙著。」
「怎會有這麼多魔王?」阿關又是驚訝,又是擔心。
「我們得知共有五位魔王,分別率領五支魔軍上至人間,在那凡人神壇里布下天障陷阱的是一路魔軍,追擊二郎將軍的則是另一支魔軍。」水琝公答。
「擋下主營援軍的又是另一批魔軍,另外還有兩路魔軍也已開始作亂。他們在各地山間捉拿邪神精怪,想拷問出正神據點及主營所在地,還有太歲鼎,以及代理太歲你的所在地。」
水琝公還沒說完,已聽得阿關冷汗直流,喃喃自語:「五個魔王?」他想到金城大樓一戰時,光一個弒天就已經十分難纏,若今天遇上的魔王雪媚娘那批妖兵魔將,只是五分之一的魔兵,那該如何對付?
「慶幸的是,這些魔軍尚未侵擾凡人,幾天之內或許還無法引起大騷亂。」水琝公說:「這是因為,一來凡人不可能知道天界神仙們相關情報;二來對於那些魔王而言,凡人和他們一般,都是天神造出的產物,而他們則是讓天神遺棄的一群,恨的是天神。而在惡念不斷降下後,這些凡人會與他們更加相似。」
「那我們現在??該???」阿關腦中一片空白。
「這事讓咱們來煩惱就行了,你安心養傷。」奇烈公手一揮,語氣還帶著余怒。
「嗯。」阿關應了一聲,心中雖不怎麼同意,但也知道闖下大禍的自己沒有反駁的立場。
水琝公緩緩地說:「代理太歲也別太擔心,主營命令已下,北部鎮星已經趕到了,正和其中一支魔軍對峙著,南部那批年輕小將很快也會回來助陣。」
「林珊要回來了?」阿關有些驚喜,突然覺得這種反應有些不妥,趕緊正經地說:「這樣我們很快可以開始反擊了!」
「我們反擊,大人您保重身體!」奇烈公瞪了阿關一眼。
阿關苦笑,不知該說什麼。
水琝公拉著奇烈公,重新回到中三據點上方,看守四周。
阿關往六婆那三合院走去,遠遠見到癩蝦蟆、老樹精和綠眼狐狸佇在三合院外頭小廣場上,不知在幹嘛。
阿關走近,見到那三合院正房大門緊閉著,六婆的斥責聲越來越響亮。
「阿關大人你醒啦!」「你沒事吧?」精怪們見阿關走來,快步上前迎接。
「裡面???」阿關指了指三合院正房。
癩蝦蟆呵呵笑著說:「猴孫阿泰正被六婆教訓,教訓得好慘吶,哈哈呱!」
「阿泰被白菜背回來時,醒了過來,但魅術還沒解,大吵大鬧,還揍了六婆一拳??」綠眼狐狸強忍著笑,尷尬說著。
「阿泰揍??六婆!這麼誇張??」阿關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他心想這次阿泰可慘了,不但自作主張玩出了火,還揍了六婆。可想而知解去魅術、清醒後的阿泰,必定被六婆修理得很慘。
「那算他倒霉了??」阿關摸摸脖子,受困真仙總壇時,他也讓阿泰揍了好幾拳,醫官只替他醫治腹部上的傷,卻沒管那些瘀青,部分讓阿泰揍過的地方,還有些疼痛。
「阿關大人,你不進去替猴孫泰說說情?」癩蝦蟆呱呱地說。
「幹嘛說情!」阿關氣呼呼地說:「這件事我還沒找他算賬。為了救他,我不但被妖怪刺了一戟,還被他打,讓六婆教訓他一下也好,以後就不會毛毛躁躁的了。你們應該也聽說了,這次為了救你們,犧牲了好多天將??」
阿關哼哼說著,將奇烈公剛剛對他說教那套,套在精怪身上重說了一次。「以後做什麼事,可要跟大家商量過再說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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