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的表面雖然光滑無比,但是卻帶有強烈的腐蝕性,明川得益於防禦符的防護,所以受傷不深,可是防禦符的效力有限,在防禦這般猛烈的打擊之下,所持續的時間會大大的縮短。Ω而且明川注意到,越是接近底部,「觸手」身上的腐蝕性就越強。
明川能聞得到身上出的**的味道,能聽得到「嗞嗞」的聲音,同時,能感覺到強烈的刺痛。
防禦符的效果正在消失。
他不得不鬆開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新的符紙進行催動。
就在他剛剛將鬼氣凝聚,準備催動符紙的能量時,「觸手」的動作突然間停了下來。
明川以為「觸手」像剛才一樣甩累了,倒也沒有多想,繼續控制著體內的鬼氣。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面前,那黑漆漆的「觸手」的根部,接近地面的位置,張開了一隻巨大的眼睛。
那隻眼睛形狀與人類的眼睛一模一樣,杏仁狀的輪廓,漆黑的瞳孔,蒼白的有些泛藍的眼白。除了有些巨大之外,與人類的眼睛沒有區別。
那眼睛睜開之後一動不動,若不是眼球在裡面微微有些凸起,猛地一看,還以為是在一張漆黑的幕布上畫的現代風格的凝固的圖畫。
然而這種詭異的畫面卻使明川吞了口口水。
明川不由得在心裡嘀咕,想他也算是閱鬼無數了,這麼詭異的東西還真是生平頭一次見到啊。
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他不敢妄動,一動不動的趴在「觸手」的身上,小心翼翼的用心念控制著體內的鬼氣,將防禦符先催動了起來。
無論是「觸手」還是「觸手」根部的那隻眼睛,也同樣是一動不動,根本看不出它們究竟想做什麼。場面就這樣僵持了起來。
突然間,毫無徵兆的,「觸手」根部的眼睛動了起來,轉動著那隻巨大的眼珠,在「眼眶」中轉了一圈,視線最後定格在了明川的身上。
那眼珠子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但是被那股視線盯上之後,明川只覺得自己背脊一陣寒,全身都打了個冷顫。
接著,繼那個眼珠之後,「觸手」也動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觸手」的動作並不那麼猛烈,甚至於有些輕柔,只是度很快,在明川尚未反應過來生了什麼事之前,他的身軀就被「觸手」攔腰卷了起來。
「觸手」捲起明川之後,將他舉到了眼睛的正上方。
在被捲起來之前,明川下意識的抬起了右手,所以現在他的右臂在觸手的外面,但是左臂卻被牢牢的與身體綁縛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好吧,這感覺和被影瀾卷著也差不多。」明川撇了撇嘴,衝著那眼睛說道。
說起來,這下面要是一張大嘴,他會認為這玩意兒想吃了自己。但是出現一隻眼睛是什麼意思?將自己放在眼前瞪死自己麼?難不成這玩意兒的目光還能殺人?
雖然此時的情況十分危急,但是明川的心底卻在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能聽懂人話,在明川說完那句話之後,「觸手」卷著他緩慢的朝下方移動。
在他正下方的眼睛在他的眼前變得越來越大,明川現,只是那漆黑的瞳孔,估計半徑就有一人多高。
明川很擔心那隻眼睛會對自己造成怎樣的傷害,不過很快,他現自己還有更加需要擔心的東西。
隨著他漸漸的靠近地面,他距離法陣的有效範圍也就越來越近。
此時他的腳底,已經開始出現法陣能量的波動。
法陣的能量匯成一條條暗紅色的流光,在他的腳底不斷閃現,看上去就像是黑夜之中閃過的火紅色的電光。
明川不知道自己接觸到那個法陣之後會生什麼,不過據之前高山淨所言,這個法陣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不想自己的腳尖碰觸到法陣的邊緣,明川只得將雙腳懸空著朝上用力縮起。
即便如此,那「觸手」依舊卷著他緩緩的朝地面靠近,碰觸到法陣也只是早晚的事兒。
明川咧咧嘴,催動鬼氣喚出了淨鈴。
此時他體內的鬼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是他卻不敢再使用之前的那個直接將鬼氣釋放出來的招數。
那一招雖然厲害,但是消耗量驚人,大約要不了一分鐘就能將他體內的鬼氣完全燒完,之後,他就會陷入沒有鬼氣的困境。而他一旦沒有了鬼氣就等於沒有了任何應敵的手段,在鬼怪面前就會變得毫無抵抗的能力。
如果一分鐘之內,不能將這敵人解決掉,同時破壞掉這裡的法陣,那麼他就等於自掘墳墓。
鬼劍也是同樣,召喚鬼劍所消耗的能量比淨鈴大數倍不止,使用鬼劍也很容易使他感到疲憊。現在他不能召喚完全的鬼劍,不完全的鬼劍使用起來的消耗量卻沒有絲毫的減少,而效果卻大打折扣,實在是一種得不償失的買賣。
與之相比,在沒有其他人的協助時,還是使用平常的招式比較保險。
高山淨沒有找到解除法陣的方法之前,明川選擇了保守點的應敵方式。
因為身子被「觸手」卷著,明川掏不出口袋裡的符紙,也就無法用符紙來進行配合攻擊。
他將淨鈴高高舉起,正對著下方的「眼睛」,他有一種預感,這個「眼睛」估計就是這個「觸手」的能量核心,換句話說,就是它的大腦、心臟,是關鍵之處。
如果這個「觸手」是他在鬼界的夾縫中遇見的那些純粹的鬼氣能量,不摻雜任何雜質,不帶污穢,那麼淨鈴的淨化作用就會被削弱許多。
但是眼前的這個,顯然不是那樣。
淨鈴搖響之後,正下方的「眼睛」眨動了兩下,接著,「觸手」震動起來。
「觸手」的震動與之前的甩動不同,幅度很小,但是頻率卻飛快,連帶著明川覺得自己就像是觸電了一樣在不斷的抽出。
隨著這股震動,周圍出了刺耳的鳴叫。
明川想要捂住耳朵,但是無奈的是他做不到,只能忍受著這鳴叫帶來的疼痛。(未完待續。)8